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帘缝，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像装了弹簧似的震个不停。王头头闭着眼摸索了半天，指尖划开屏幕时还带着起床气，“喂。”
“这…这是包包的电话吧？”听筒里传来雅儿咋咋呼呼的声音。
“宝宝，找你的。”王头头把手机往身边递，声音黏糊糊的，像没化透的蜜糖，尾音还拖着点被吵醒的不耐烦。
孙包包迷迷糊糊接过来，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上，“喂？”
“孙包包，你人呢？”雅儿的声音能透过听筒蹦起来，“不是说今天让我来你家搬东西吗？我敲了半天门，根本没人应！合着这是在王头头家呢是吧？”
孙包包这才猛地坐起来，被子从肩头滑下去，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。她拍了下额头——差点忘了约了雅儿来搬小绿植。自己明天就要飞香港执教，那些宝贝花草实在带不走。“啊，对，我…你等我一下，我现在回去。”
“那我要等多久呀！”雅儿拖长了调子，“头哥能放你回来不？”
孙包包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衣服，一边应着：“半小时，我把密码告诉你，你先进去坐一会儿好啦！”
王头头被她的动静闹醒了，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，揉着眼睛跟进卫生间。他从身后圈住孙包包的腰，下巴搁在她发顶蹭了蹭，胡茬扎得她脖子痒痒的，“宝宝，啥事儿啊？”
“我叫雅儿今天来搬我那些小绿植，结果给忘了。”孙包包拍开他的手，往脸上拍着冷水，“诶呀，你起来，我要赶紧洗漱一下就回去了。”
王头头听到这话清醒了大半，“那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，你再睡会儿吧。”
“我都醒了，还睡什么。”他拧开牙膏挤在牙刷上，塞到她手里，“我送你。”
‘叮铃~’ 密码锁发出轻响，雅儿抱着胳膊站在门口，看着孙包包和王头头一前一后进来，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，“哟哟哟~ 这是刚从一张床上爬起来？”
“抱歉抱歉，我真忘了。”孙包包红着脸解释。
“孙包包，你重色轻友哈！”雅儿伸手就去掐她的脸，指腹捏着软乎乎的脸颊肉轻轻晃。
“雅姐，别掐了，”王头头赶紧把孙包包往怀里搂，手掌护住她的脸，“我们家包包这小脸都给掐肿了。”
“行，你们两口子真的是，我无话可说！”雅儿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，一大早吃一嘴狗粮。孙包包，你快点的吧，我妈下午来，搬完之后要赶紧回去。”
“嗯，在那边。”孙包包指着窗台。
雅儿顺势看过去，窗台上摆着两盆指甲盖大的多肉，叶片圆滚滚的，还没有巴掌大。“就这俩？”
“嗯，对呀，我不是给你拍照了吗？”孙包包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你上次拍照不是六个嘛？”雅儿瞪大了眼睛，“而且你那照片也看不出来这么小啊！我还叫我老公请假来搬呢，这俩小东西，我一手一个就能揣回家！”
孙包包害羞地挠挠头，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，“就…就剩俩了。”其他的早就被王头头以“不好养”为由，悄悄移到自己家去了。
王头头看她窘迫的样子，赶紧打圆场：“雅姐，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！”雅儿抱起两盆多肉，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，“不吃你俩的狗粮，我老公等会儿就到了，不劳您大驾！”
“好好照顾我的小绿植哦。”孙包包追到门口喊。
“知道，绝对给你养得绿绿胖胖的！”雅儿的声音从电梯口飘过来。
孙包包关上门，刚转身就被王头头拉住了手，“走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地方呀？”她挣了挣，“我还得回去检查行李呢，明天下午就飞香港了。”
“先去那里，”王头头握紧了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烫烫的，“咱俩的行李我都检查过了，护照机票都放你包里了。”
一路上，王头头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，哼着跑调的情歌。孙包包窝在副驾，嘴里塞着提前备好的草莓干，酸甜的味道漫在舌尖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，暖融融的。
“这不是奥林匹克森林公园吗？”孙包包看着熟悉的大门，有点纳闷，“怎么来这里了？”
“你忘了？”王头头停好车，转过头看她，眼里闪着光，“你说要陪我一起看日落的。”
“哦对。”孙包包这才想起来。
王头头找了张临水的长椅，拉着她并肩坐下。夕阳正慢慢往山后沉，把天空染成了橘子汽水的颜色，湖面波光粼粼的，像撒了一把碎金子。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，谁也没说话，只有晚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，还有偶尔掠过湖面的飞鸟。
红霞只剩下最后一抹时，王头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。打开的瞬间，孙包包的眼睛亮了——里面是枚戒指，中间嵌着颗橘色的芬达石，像把浓缩的小太阳，周围镶嵌的碎钻像星星，放射状的戒托把光芒衬得更耀眼了。
“这个，送你的。”王头头的声音有点发紧，指尖微微发颤。
孙包包拿过戒指，翻来覆去地看，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，眼睛里的光比天上的晚霞还亮。“怎么样，戴上不？”王头头盯着她的侧脸，心跳得像要撞出来。
“戒指收下了，”孙包包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，大小刚刚好，她抬起手晃了晃，笑盈盈地看他，“人，再考察考察！”
王头头低笑起来，伸手把她搂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声音里满是宠溺：“行，考察多久都行，一辈子我都等。”
那一晚，孙包包的朋友圈多了张照片——戴着戒指的小手举在半空，背景是漫天晚霞，配文：“我们的太阳都会升起。”
三分钟后，王头头转发了她的动态，加了张偷拍的侧脸照——孙包包正望着夕阳，嘴角的笑意藏不住，配文：“我的太阳己经升起了。”
评论区里，雅儿的留言最显眼：“能不能别秀了！我的多肉都快被你们的狗粮淹死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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