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早晨八点，沈凉己经站在了校门口。
她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到达，身上白色连衣裙，腰身有点宽，裙摆也有些皱。出门前，她花了半小时用母亲的熨斗熨平每一道褶皱，又用别针在腰后收紧了一些。
晨风微凉，沈凉抱紧双臂，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踱步。偶尔有晨跑的路人经过，好奇地打量这个穿着正式的白裙少女。
沈凉低着头，假装没注意到那些目光，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锁骨下的十字印记，马克笔的痕迹己经淡了许多，但仔细看仍能辨认。
九点半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，车窗摇下，露出谢折的脸。
司机是一个带黑墨镜的大叔，看起来有点凶。
谢折今天没戴眼镜，头发也比平时随意，几缕刘海垂在额前，衬得眉眼更加深邃。
“上车。”
沈凉拉开车门，坐进后座。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薰衣草香气，座椅比她想象中更柔软。
谢折看了她一眼，目光在她裙子上停留了几秒。
“提前来了？”
沈凉点点头：“怕迟到。”
谢折嘴角微微上扬：“吃早饭了吗？”
沈凉摇头，她很少吃早饭。厨房里几乎都是速食，冰箱里最多的就是母亲的酒。
谢折没再说话，司机驾车驶入主干道。沈凉偷偷打量他的侧脸，今天的谢折看起来有些不同，更放松，也更危险。
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和深色牛仔裤，手腕上的表换了一款更运动的，表带刚好遮住那些烟疤。
“我们去哪？”
“咖啡厅，测试。”
又是测试，自从周一那个红色钢笔的指令开始，谢折的测试一次比一次过分，而她的底线也一次比一次模糊。
咖啡厅位于市中心的商业街上，装修精致，客人多是衣着光鲜的年轻白领。
谢折选了个靠窗的位置，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，让沈凉的白裙几乎透明。
她下意识地双腿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。
“两杯黑咖啡，不加糖。”谢折对服务员说，甚至没问沈凉的意见。
沈凉讨厌黑咖啡的苦味，但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安静地看着谢折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。他翻开到某一页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，但沈凉看不清内容。
“今天的测试很简单，”谢折合上笔记本，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，“我问问题，你回答。无论什么情况，都要保持微笑。”
沈凉点点头。
“名字。”
“沈凉。”
“年龄。”
“17岁。”
“喜欢的颜色。”
“蓝色。”
问题都很基础，沈凉一一作答，嘴角的微笑保持不变，服务员送来咖啡，浓郁的苦香立刻弥漫开来。
谢折推给她一杯，示意她继续。
“第一次撒谎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七岁，告诉老师妈妈病了，其实是她又忘了给我做午饭。”
“第一次挨打呢？”
“五岁，打碎了妈妈的酒杯。”
“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？”谢折的问题变得私密。
沈凉的手指在杯沿上收紧，但笑容不变：“没有。”
“初潮年龄。”
“十二岁。”那天母亲没有喝醉，教她怎么从粘胶要贴紧内裤，到每隔几小时就要更换，语速快得像怕被打断。
絮絮叨叨说了很多，“不许和男人去开房。”、“不许怀孕。”…..
“内衣尺寸。”
“75B。”沈凉回答得很快，不想让犹豫破坏测试。
谢折抿了一口咖啡，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。
“昨天给你的那件，合身吗？”
“合身。”沈凉笑容依然完美。
谢折伸手，食指抬起她的下巴：“笑得太假了，真实的微笑会牵动眼周肌肉。”
沈凉眨眨眼，尝试调整笑容。她想起昨天谢折为她涂药膏时的触感，想起他嘴唇贴在她背上的温度，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
“好多了，”谢折收回手，靠回椅背，“喝咖啡。”
沈凉双手捧起杯子，小心地啜了一口。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，让她差点皱起眉头，但她控制住了。
“苦吗？”
“很苦。”
谢折很满意这个答案，从糖罐里拿出一包砂糖推给她：“现在可以加糖。”
沈凉撕开糖包倒入咖啡，搅拌着。加了糖的咖啡变得容易入口多了，她一口气喝了半杯，才发现谢折正盯着她看。
“测试通过？”她小声问。
谢折没有首接回答：“走吧，去买药。”
“买药？”
“你背上的伤，需要更好的药膏。”
他们去了一家药店，谢折轻车熟路地走到药品区，拿起几管进口药膏查看成分。
沈凉站在他身后，感觉有些不真实，谢折真的要给她买药？不是为了测试，只是单纯地关心她的伤？
“这个，”谢折最终选了一管德国产的药膏，“每天早晚各一次。”
收银台前，谢折又拿了一盒创可贴和一瓶维生素。
“伸手。”
沈凉伸出右手，谢折把药店的塑料袋挂在她手腕上，然后握住她的手，“接下来是服装店。”
沈凉被他拉着走出药店，心跳加速。谢折的手比她大很多，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。
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公共场合牵手，路人的目光让沈凉耳根发热，但她没有挣脱。
谢折拉着她走向女装区。
“选一件，”他指着一排白色连衣裙说，“合身的。”
沈凉惊讶地看着他：“可是.…..”
谢折打断她：“测试奖励，选一件你喜欢的。”
沈凉翻看衣架，选了件最简单的款式，方领中袖，腰间一条细带。
谢折接过裙子，又拿了几件其他款式，一起递给店员。
“试衣间。”
试衣间里，沈凉脱下自己的裙子，换上谢折选的第一件。
镜子里的她像变了个人，合身的剪裁勾勒出纤细的腰线，面料垂坠感极佳。
“可以看看吗？”谢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沈凉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打开了门。谢折站在门口，目光从她的脸慢慢下移到裙摆，再移回来，像在检查一件艺术品。
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她的肩带，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锁骨。
“转身。”他说。
沈凉转过身，感觉谢折的手指拂过她的后背，停在伤痕的位置。
“这件可以，再试试其他的。”
一个小时后，他们提着三个购物袋走出服装店，两条白色连衣裙，一套睡衣，还有几件内衣。
沈凉坚持不要那么多，但谢折只是淡淡地说：“测试奖励的一部分。”
时间己近中午，谢折带她去了一家日料店。包厢很私密，竹帘隔开了外面的视线。
沈凉小口吃着刺身，不习惯生鱼片的冰凉口感，但谢折似乎很享受她的不适，时不时夹给她最不喜欢的海胆。
“明天有空吗？”吃到一半时，谢折突然问。
沈凉点点头，母亲周末通常醉得不省人事，根本不会注意她在不在家。
谢折递给她一张纸条：“来我家，地址。上午十点。”
沈凉接过纸条，上面是一行工整的地址，她小心地折好放进裙袋，心跳不规律起来。
去谢折家？单独相处？这比学生会的办公室危险多了。
“学习。”谢折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，“带课本和笔记本。”
沈凉点点头，低头继续吃那片难以下咽的海胆，谢折看着她艰难咀嚼的样子，伸手擦掉她嘴角的一点芥末。
“乖。”
简单的称赞让她想起饼干盒里收集的那些收藏品，想起日记本上记录的每一次测试，想起自己越来越不假思索的服从...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她不敢承认的事实：她己经开始享受这种被控制的感觉。
饭后，谢折送她回家。在距离她家两个街区的地方，他停下车子，从后座拿出购物袋。
他递给沈凉：“你的，明天见。”
沈凉接过袋子，犹豫了一下：“谢谢你的...奖励。”
谢折伸手抚上她的脸：“你值得奖励。现在，回家吧。”
沈凉下车后，谢折没有立刻走，而是看着她走到街角才驶离。
回到家，母亲果然醉倒在沙发上，空酒瓶倒在茶几上。沈凉回到自己房间，锁上门，立刻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倒在床上。
两条连衣裙比店里看起来还要精致，标签都是外文的。睡衣是真丝材质，摸上去像水一样滑。
而内衣...沈凉脸红了，谢折什么时候拿的这些？蕾丝花边，丝带装饰….
她把这些新衣服挂进衣柜，藏在最里面，然后从床底下取出饼干盒。
今天的收藏品太多了，药店的收据，日料店的筷子套，谢折写的地址纸条...她把这些都放进盒子，然后拿出日记本：
「周六。测试内容：
1. 保持微笑回答问题（通过）
2. 喝苦咖啡不皱眉（通过）
奖励：新裙子×2，睡衣，内衣，药膏。
明天去谢折家学习。地址：碧湖园7栋2801。」
写完后，沈凉躺在床上，明天会有什么样的测试？谢折会让她做什么？
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，试图压抑这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，她不仅服从了谢折的每一个指令，还开始渴望他的认可，他的触碰，甚至他那些越来越过分的测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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