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昊的车屁股刚消失在村口,村委会大院里就炸了锅。
“顾村长,这……送上门的水,怎么就不要了?”张三嫂第一个憋不住,嗓门尖细。
“是啊,顾小子,李村长那条件听着不赖,真能引水过来,咱地里的庄稼就有救了!”王大爷也跟腔,满脸的褶子都写着“不理解”。
“寻泉眼?那都是老辈子哄娃儿的瞎话,当不得真!”
一时间,七嘴八舌,抱怨和质疑像潮水一样涌向顾言。他想解释协议里的弯弯绕绕,可村民们只认眼前的水。几句下来,声音就被淹没了。有人跺着脚走了,嘴里嘟囔着:“年纪轻轻,就是不知道轻重缓急。”“放着好路不走,非要摸黑撞墙。”
风言风语很快在村里传开。“咱们这顾村长,做菜是一把好手,管村子……怕是只晓得纸上谈兵。”“什么佛系青年,我看就是不担事儿!”
顾言的威信,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旱情和李昊的“橄榄枝”一搅和,瞬间跌到了谷底。
夜里,村委会那盏昏黄的油灯又亮到了半夜。顾言睡不着,索性爬起来,翻箱倒柜找出村里那本快散架的《桃花村志》。上面的油墨味混着尘土气,呛得他首咳嗽。他一页页细读,希望能找到关于“古老泉眼”的只言片语。
“桃花开得最盛处,甘泉自涌……”村志上的记载只有这么一句,语焉不详,像个谜语。
“桃花开得最盛处?”顾言放下书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。这几日为了水的事,他几乎跑遍了村子前后,脑中闪过一处地方——村西头,靠近后山脚下的一片老桃林。即便是这般干旱的天气,那里的几株老桃树依旧花团锦簇,开得比别处都要精神几分,花瓣也更显水润。
第二天一早,顾言揣着干粮和水壶,独自一人去了那片桃林。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桃花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他仔细观察着地势,用脚试探着地面。走到一棵开得最是妖娆的老桃树下,脚下突然一空,他踉跄一下,低头看去,是一块半掩在落花下的青石板,边缘有些松动。
他蹲下身,用力搬开石板,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水汽扑面而来。石板下,是湿漉漉的泥土,隐约还能看到一丝渗水。顾言心头一跳,有门!
他立刻回村,找到了赵大伯和王二牛几个上次“雨水大作战”时最卖力的村民。“赵大伯,王二哥,我想请几位帮个忙,去西头那片桃林……”
听说要去挖泉眼,几人面面相觑,王二牛憨首地挠挠头:“顾村长,那地方能有水?别是白费力气。”
“试试总没坏处。”顾言也不多解释,只是目光坚定。
几人将信将疑地扛着锄头铁锹跟着顾言来到桃林。挖掘工作比想象中困难得多。表层土挖开后,下面竟是异常坚硬的碎石层,间或夹杂着些青黑色的硬土,像是被人特意夯实过。
“嘿哟!这地底下是铁板不成?震得我手都麻了!”王二牛一锄头下去,只刨起点点火星。
赵大伯经验老道,皱眉道:“这土不对劲,像是……像是以前修过什么。”
村民们有些泄气,锄头落下的频率也慢了。
顾言蹲在一旁,仔细观察着挖开的土层和石块的走向。他脑中闪过处理大块牛腩的经验,要顺着筋膜纹理下刀,才能省力又完整。“赵大伯,您看这石头,它不是一整块,有缝隙。咱们别硬碰硬,专攻这些缝隙,像剔骨头一样,一点点来。”
他拿起一把小号的尖头锄,亲自示范,像个耐心的厨子在处理一块棘手的食材,避开坚硬处,沿着石块间的天然纹路小心地撬、挖、掏。
大家看他一个细皮嫩肉的“厨子”都这么卖力,也咬牙继续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日头渐渐偏西。突然,“咔嚓”一声,一块半人大的石头被撬松,滚到一旁。紧接着,一股细细的水流从石头下的缝隙中“咕嘟咕嘟”地冒了出来,起初浑浊,渐渐变得清澈。
“水!出水了!”王二牛最先喊起来,激动得扔了锄头。
其他村民也围了上来,看着那股越涌越多的清泉,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,先前所有的疲惫和质疑一扫而空。
顾言长长舒了口气,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他俯身掬起一捧泉水,清冽甘甜。
就在这时,他的目光被泉眼边出来的石壁吸引住了。那石壁上,竟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号,形状奇特,与他之前在溪边石头和旧档案里看到的那些神秘符号如出一辙。
一股凉意,悄然爬上他的背脊。这泉眼,似乎不仅仅是泉眼那么简单。桃花村的秘密,才刚刚掀开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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