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色的光在黑暗里闪烁，照亮了底座上的字。
“你看，”她把模型塞进他手里，“它还亮着呢。”
马嘉祺的手指在模型边缘着，颤抖才慢慢平息了些。
“以前我姐姐发作时，”他突然说，“也总爱攥着个旧布偶，说那样就像有人在陪着她。”
阮溯妄把脸埋在他胸口：“现在你有我，还有这个模型。”
两人沉默地抱了很久，首到外面传来摔门声，才知道马兰进了客房。
客厅里恢复了寂静，却有根无形的刺悬在半空，谁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中午做饭时，阮溯妄切菜的手总在抖。
马兰坐在客厅沙发上，一边翻看财经杂志，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厨房，那眼神像在监视什么。
“溯妄，过来。”马嘉祺突然开口，把她拉到身边，自己接过菜刀，“我来切。”
他的动作沉稳利落，青椒在案板上被切成均匀的小块。
阮溯妄看着他的侧脸……
或许马兰说得对，他们确实不算“正常”，可正是这些不完美，让他们更懂得如何拥抱彼此的伤疤。
吃饭时，马兰几乎没动筷子，只是不停地用银叉拨弄着盘子里的沙拉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下周有个家庭聚会，”她突然开口，视线落在马嘉祺身上，“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马嘉祺皱眉：“我不去。”
“必须去。”马兰放下银叉，语气不容置疑，
“你表哥订婚，全家都要去。总不能让外人觉得，马家的儿子连个露面的胆子都没有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阮溯妄，带着点刻意的强调：“对了，阮小姐就不用去了，那种场合，不太适合。”
阮溯妄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，指节泛白。
马嘉祺放下碗，擦了擦嘴角，声音平静却坚定：“她不去，我也不去。”
马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。
客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。
阮溯妄看着马嘉祺的眼睛，那里没有丝毫犹豫，只有一片清晰的认真。
旋转木马上的灯，就算暂时被乌云遮住，也总会有重新亮起的时刻。
家庭聚会定在周日下午，马兰从周五就开始念叨要穿什么礼服，语气里的炫耀藏都藏不住。
阮溯妄假装没听见，一切照旧，只是路过客厅时，总会撞见马兰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她，看得人实在不舒服……
周六晚上，马嘉祺接了个电话，是表哥打来的，语气热络地问他怎么还没到，说马兰正到处夸他“谈了个懂事的女朋友，知道不该来添麻烦”。
马嘉祺一刻也不想多聊什么了，首接挂了电话，脸色瞬间冷得像结了冰。
阮溯妄正在给他熨衬衫，蒸汽熨斗“嘶嘶”地冒白烟。
“要不……”她犹豫着开口，“你还是去吧？毕竟是表哥订婚。”
“不去。”马嘉祺把手机扔在沙发上，声音斩钉截铁，“她说的‘懂事’，是让你受委屈，我做不到。”
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。
手臂收得不算紧，恰好将那片温热的肌肤拢在掌心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，熨帖得让人不想动弹。
下一秒，他微微俯身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处，发梢蹭过她的颈侧，带着点毛茸茸的痒意。
“其实我小时候很怕家庭聚会，”他突然说，
“他们总爱拿我和表哥比，说他成绩好、性格开朗，不像我，整天闷着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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