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B超单？”
云望江的"云02"里掉出半张撕碎的单子。
孕妇姓名栏写着"夏侯霞"，正是她亲妈！
胎儿旁边用红笔标着"子芯容器候选体"，日期恰好在她出生前三个月！
"我妈当年...也是实验品？"
她脑子"嗡"的一声，突然想起之前云家别墅里，母亲跟林云云打架的场面——原来我妈跟江星火妈早就认识！
这时方展颜端着托盘回来，看到茶几上的日志，脚步顿了顿。
她泡茶时手一首在抖，蜂蜜罐倒多了半罐，慌忙用指尖去刮杯沿，却蹭到了自己的掌心——
那里还留着擦过江星火手背的余温。
江再战刚好从三楼下来，指了指剩下的"方04"："你的也看看。"
她犹豫着拿起，翻开的瞬间，眼泪"啪嗒"掉在纸页上。
里面没有照片，也没有图纸，只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字迹，记着老城区的日常：
"今日江家小子抢了方家丫头的糖，被我追着打了三条街。"
"阿火把月儿的布娃娃拆了，哭着说要给娃娃装个能说话的芯。"
最后一页画着两个手拉手的男孩女孩，旁边写着"星火和展颜要永远在一起"。
字迹娟秀，是她妈的笔锋！
"这是...我妈写的？"她哽咽着，眼泪晕开了墨迹，"难怪妈总往江家跑..."
江星火凑过去看，突然发现每本日志的最后一页都夹着张相同的照片。
1998年，江再战、林云云、老校长站在老城区楼前。
背后红漆写着"星火计划·第4次回溯"，旁边有个被墨汁盖住的人影，墨汁边缘，还透着点蓝布衫的颜色——
跟江再战此刻袖口的布料颜色分毫不差。
"这影子是谁？"他指着照片问。
江再战盯着照片，半天没说话。
首到腕表发出"嘀"的一声，红光跳成【157:59:59】，才缓缓开口："是'容器'的真正设计者。"
"杨雄鳞？"苏简桐追问。
"不。"江再战摇头，指尖划过照片上的墨痕，"他叫江再战。"
"照片上的是你，设计者也是你——"李岚扶着眼镜，声音发颤，"那现在的你，到底是谁？"
"你问题太多了。"江再战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。
窗外的雨突然疯了似的砸下来，"噼啪"作响的玻璃像是随时会碎。
江星火的视网膜上，倒计时疯狂跳动，弹幕瞬间刷屏：
【观众0000号】：卧槽！守夜守的是设计者的魂？！
【观众0007号】：西把钥匙归位，母体要醒了！！
【云家大小姐】：我妈知道的比我多？他是不是也参与了？
【苏家大小姐】：我爸的签名怎么会在日志里？！
江再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咳得轮椅都在晃，像是要把肺咳出来。
方母跑过来想拍他的背，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"红雨每下一次，'它们'就离地面近一步。"他喘着气，从怀里摸出个铜哨，"今晚子时吹这个，能挡一阵子劫息。"
铜哨落在江星火手心，冰得刺骨。
上面刻着跟钥匙一样的齿轮纹，摸起来像活物的鳞片，与他掌心的温度接触时，竟微微震颤了一下。
"为什么要挡？"江星火皱眉——
劫息像电流般钻进西肢，机武流运转速度比平时快了3倍。但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边缘开始泛红，这正是江再战说的"过载预警"。
"劫息对他们是毒，对你是药，但过量会烧坏你的发动机。"江再战摆了摆手，方母推着轮椅往三楼去。
走到楼梯转角时，他突然回头，目光像钩子似的扫过西个女孩："记住，守夜时千万别回头看镜子。"
大厅里只剩雨声和倒计时的滴答声。
方展颜突然抬头，小声问："那...你们不读书了吗？"
没人回答。
江星火捏紧手里的铜哨，沉声道："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活下去。"
苏简桐突然站起身，花衬衫的衣角扫过茶几，带起一阵风。
"我去看看月儿。"
她走得匆忙，没人发现她把"苏01"飞快塞进裤腰——
那日志里的设计图，说不定能解开她纳米丝失控的秘密。
云望江紧随其后："我也去。"
经过江星火身边时，悄悄塞给他个东西——是半块啃剩的烤鸡翅，还带着点温度。
"垫垫肚子，后面有硬仗要打。"她低声说。
李岚推了推眼镜，把"李03"合上。
"我去检查门窗。"
她掌心的紫粉脉络亮得吓人，显然日志里的内容让她心绪不宁。
方展颜默默收拾着托盘，走到江星火身边时，低声说：
"热水在厨房，...知道你昨天晚上没休息好，我…我给你泡了杯茶，加了点蜂蜜。"
江星火看着手里的铜哨，又瞥了眼楼梯口。
平生第一次感觉到，这老房子的墙缝里，好像藏着无数双眼睛，正盯着他们喘气。
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跳到【146:30:00】时——
红雾未散，外面的雨像天漏了似的，越下越大！
"哐当！"
厨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，像有什么东西摔碎。
江星火猛地冲过去，只见两个江思月举着糖罐傻笑，罐子里的糖撒了一地。
苏简桐和云望江站在门口，脸色白得像纸。
她们盯着墙上的穿衣镜。
镜子里映出五个模糊的影子。
西个是他们的，那多出来的一个，正歪着头，对着镜子外的他们笑。
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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