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老虎把午后的空气烤得发黏，林默骑着电动车拐进老旧居民楼区时，车胎碾过晒得发烫的柏油路，发出 “滋滋” 的轻响。手机订单显示是 5 单元 602，备注栏里只有一行字：“麻烦师傅带个空煤气罐下来，新的我订好了，在楼下。”
他停在单元门口，刚要打电话，就看见个穿蓝布褂的老人正弓着腰，用辆锈迹斑斑的小拖车拖着煤气罐往楼道挪。老人头发全白了，后背佝偻得像块弯月，每走一步，拖车的轮子就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 “咯吱” 声。
是李大爷，住在顶楼，前阵子林默帮李奶奶送红糖时见过。
“李大爷，我来吧。” 林默快步走过去，扶住摇摇欲坠的煤气罐。钢瓶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套渗进来，沉甸甸的压手 —— 估摸着得有 50 斤。
李大爷首起身，喘着粗气抹了把汗：“是小林啊？可别，这玩意儿沉，你还得送单呢。” 他往楼上看了眼，六层的楼梯口像个黑洞，“我儿子在外地，本想自己慢慢挪，没想到这老骨头不经折腾。”
林默没说话，俯身把煤气罐往肩上一扛。往常送水时也扛过重物，但这钢瓶重心偏沉，刚起身时他下意识绷紧了胳膊，却意外地觉得没想象中费力，像是肩膀突然多了股巧劲。
“您在前面引路。” 他往楼道里走，斑驳的楼梯扶手上积着薄灰，每级台阶都磕掉了边角。
“哎哎。” 李大爷赶紧在前面带路，手里还攥着块抹布，边走边擦楼梯上的灰，“慢点慢点，这台阶滑。”
爬到三楼时，林默额角开始冒汗，后背的工装被汗水洇出深色的印子。但奇怪的是，往常这个时候早该腿肚子发颤，今天却只是呼吸粗了点，胳膊上的肌肉虽然发酸，却没到撑不住的地步。
“歇会儿吧？” 李大爷在转角停下，眼里满是过意不去，“看你这汗流的。”
“没事。” 林默笑了笑，换了个肩膀扛，“您家腌的萝卜干怪香的，等会儿可得给我装点。” 上次听李奶奶念叨过，说老爷子腌的萝卜干是巷里一绝。
李大爷被逗笑了，皱纹里盛着光：“管够！让你奶奶多装两罐子！”
再往上爬，林默甚至能留意到楼梯间窗台上的仙人掌开了朵嫩黄的花，还能听见五楼传来的收音机声。他忽然想起系统之前的奖励，难道 “冬日暖意” 还附带了体力加成？
到六楼时，他轻轻把煤气罐放在门口，没像往常那样首喘粗气。李大爷赶紧打开门，往他手里塞冰镇酸梅汤：“快喝快喝，自家熬的。”
林默咕咚咕咚灌了半瓶，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，刚缓和过来，就见李大爷从厨房拎出两个玻璃罐，里面的萝卜干泛着油亮的酱色，还撒着芝麻。“拿着，下饭得很。”
“这太多了……”
“让你拿就拿着！” 李大爷把罐子往他车筐里塞，“下次家里换灯、修水管，还得麻烦你呢。”
林默刚跨上电动车，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。半透明的粉色光屏跳出来：【特殊任务完成：协助独居老人搬运重物】【任务奖励：体力上限 + 5%，骑行耐力提升】【当前能量：1.9%】。
他愣了愣，试着握紧拳头，胳膊上的肌肉确实比往常更有劲儿。刚才扛煤气罐的疲惫像被风吹散了，现在骑上车，连蹬脚踏板都觉得轻快不少。
光屏突然晃了晃，弹出个嫩的桃花表情，紧接着是桃嫣的声音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：“宿主的肌肉线条变好看啦～ 刚才扛煤气罐的时候，像头结实的小豹子呢。”
林默的耳尖腾地红了。他摸了摸车筐里的玻璃罐，萝卜干的咸香混着酸梅汤的甜味飘过来，心里暖烘烘的。阳光穿过居民楼的缝隙落在车把上，映出细碎的光斑，像撒了把金粉。
下一个订单在三公里外的科技园，林默拧动车把，电动车 “嗖” 地窜出去，骑过颠簸的路面时，他甚至能稳稳地单手扶住车把 —— 这在以前是绝对做不到的。
风里飘来老巷的烟火气，混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。林默低头看了眼手机，光屏上的桃花表情还在闪烁，像在朝他眨眼睛。他忽然觉得，这 5% 的体力增强，不止是让他扛煤气罐更轻松，好像也让他离那个桃花纷飞的梦，又近了一小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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