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公寓楼，林默拎着三个大小不一的快递盒站在 502 门口，按响门铃时听见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，清脆得像雨滴打在玻璃上。
“请进，门没锁。” 男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点沙哑。
林默推门进去，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，暖黄的光里浮着细小的尘埃。客厅收拾得很整洁，电脑屏幕亮着绿色的代码，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转椅上，手指悬在键盘上方，耳朵里塞着骨传导耳机。
“您的快递。” 林默把盒子放在鞋柜上，刚要报取件码，男人突然转过身，空着的手在身前摸索着盲杖。
“麻烦帮我放桌上吧，” 他笑了笑，镜片后的眼睛没有焦点，“不好意思，忘了说我看不见。”
林默愣了愣，赶紧应道：“没事，我来放。” 他刚迈出步，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，半透明的粉色光屏浮现在眼前，像层薄纱罩住了房间。【空间导航启动：左转两步避开茶几，首行三步至书桌，桌面右侧有空闲区域】。
他跟着提示挪动脚步，果然在第二步时感觉到膝盖擦过茶几边缘，赶紧往左偏了偏。走到书桌前，指尖准确地触到右侧的空位，把快递盒轻轻放上去时，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—— 刚才明明没仔细看房间布局。
“放好了？” 程序员转动椅子，脸上带着好奇，“你好像对我家很熟？”
“碰巧记得路。” 林默含糊地应着，光屏上的导航还在更新：【书桌左侧抽屉有拆快递的剪刀，伸手可及】。他拉开抽屉，果然摸到把银色剪刀，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指，冰凉的。
程序员接过剪刀，指尖在快递盒上摸索着胶带：“平时都让快递放驿站，今天赶项目走不开。你用的什么导航？刚才听你脚步，避开障碍物比我的导盲软件还准。”
林默掏出手机晃了晃：“就普通导航。” 他看着光屏上跳动的绿色光点，那是程序员的位置，旁边标着 “距离 0.8 米”。
拆到第三个盒子时，程序员 “呀” 了一声，从里面拿出个盲文点显器：“新订的调试设备，谢谢你帮我拿进来，不然我得摸半天。” 他从钱包里抽出张百元纸币，“辛苦费，别嫌少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 林默摆手要走，程序员却坚持塞到他口袋里：“拿着，算我请你喝瓶水。”
走出公寓楼，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钱，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有点不一样。路过花坛时，明明没低头看，却能 “感觉” 到脚边有块凸起的砖块，下意识抬脚避开。他盯着自己的手，仿佛能看到周围物体的轮廓，像水墨画里的淡影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光屏上的能量条从 4.1% 爬到 4.3%：【特殊协助任务完成：帮助视障人士处理生活需求】【奖励：空间感知能力增强，解锁 “环境轮廓预判”】。
“宿主现在像长了双隐形的眼睛呢。” 桃嫣的声音带着笑意，“刚才在房间里，你避开花瓶的样子超机灵，像只轻盈的小松鼠。”
林默低头看了看光屏，上面的空间感知图标闪着柔和的光。他往取餐点走，路过拐角时，提前 “感觉” 到有个小孩要从巷子里冲出来，赶紧停住电动车。小孩果然蹦蹦跳跳地跑过去，手里还举着串糖葫芦。
风里飘着烤红薯的甜香，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，光屏上的桃花图案比往常更清晰些。他突然很期待夜晚 —— 不知道闭上眼睛时，能不能 “看到” 更清晰的世界，会不会离那片桃林的轮廓，又近了一点。
下一个订单是送往图书馆的奶茶，林默骑上车，车轮碾过落叶的声音格外清晰。他能 “感觉” 到前方三十米处有红灯，提前放慢了车速，心里那点因能力增强而生的雀跃，像揣了颗冒热气的烤红薯，暖烘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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