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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731的囚笼与沉寂的谜团

小说: 伤痕轮回   作者:医二三
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! 伤痕轮回 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UQZI/ 章节无错乱精修!
 

满洲。哈尔滨郊外。731部队特别研究栋。钢铁与死亡的堡垒。

厚重的、涂着防冻迷彩的混凝土围墙,如同匍匐的巨兽,在冰天雪地中延伸。高耸的瞭望塔上,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冰冷的巨眼,扫视着死寂的雪原。铁丝网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、福尔马林和一种深入骨髓的、混合着血腥与绝望的冰冷气息。这里是人间地狱的另一个名字——731部队。

一辆风尘仆仆、布满弹痕和冰霜的日军装甲运输车,在数辆武装护卫车的簇拥下,缓缓驶入戒备森严的特别研究栋大门。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,又无声关闭,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光明。

车厢内,李默被小心翼翼地(如同搬运易碎品)抬下担架,转移到一张特制的、带有全身束缚装置的移动医疗床上。他依旧处于镇静剂作用下的昏沉状态,脸色苍白,呼吸微弱。胸口的绷带下,爆炸冲击伤和擦伤正在缓慢愈合。额角的疤痕在惨白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刺眼。

石田浩紧随其后,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鹰隞,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狂热和满足感!他终于将“零号样本”安全运抵了他的“圣殿”——731部队!这里拥有远东最先进、最完备的医学研究设施和最忠诚、最冷酷的“科研”力量!更重要的是,这里……绝对安全!远离1644基地的瘟疫和浙赣山路的伏击!他可以在这里,不受干扰地、彻底地……研究他的“珍宝”!

“最高レベルの隔離病棟に移せ。”(转移到最高级别隔离病房。)石田浩对早己等候在此的、穿着崭新白大褂的731军医(代号“雪鸮”)命令道,“生体状態を徹底的に評価しろ。外傷治療を最優先に。”(彻底评估生命体征。优先处理外伤。)

“ハイ!石田博士!”(是!石田博士!)雪鸮躬身应道,眼神冷漠而专业。

李默被推入一个完全由高强度合金打造、墙壁镶嵌着厚厚铅板、配备独立空气过滤和恒温恒湿系统的绝对隔离囚室。囚室内光线柔和(可调节),温度恒定在舒适的25度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。一张特制的、带有柔软衬垫(但依旧有隐藏束缚带)的医疗床放置在中央。各种先进的(1940年代标准)生命体征监测仪器无声地运行着。与1644基地的简陋和混乱相比,这里如同一个冰冷的、高度现代化的……医疗天堂?但李默知道,这不过是更精致、更坚固的囚笼。

石田浩亲自检查了囚室的安保系统、监控探头和独立通风系统,确认万无一失后,才满意地点点头。他走到医疗床边,看着昏睡中的李默,眼神如同欣赏一件稀世珍宝。

“サンプルを……丁寧に扱え。”(小心对待样本。)石田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(令人毛骨悚然),“彼は……帝国の宝だ。”(他是……帝国的珍宝。)

“ハイ!”(是!)雪鸮和助手肃然应道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李默在药物的作用下,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状态。当他偶尔清醒时,感受到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。没有粗暴的拖拽,没有冰冷的器械,没有刺耳的警报。只有穿着无菌服、动作轻柔、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,定时为他更换绷带、注射营养液和消炎药、擦拭身体。食物不再是霉窝头,而是温热的、营养均衡的流质食物(肉粥、蔬菜泥、牛奶),甚至还有维生素补充剂。他的伤口在精心的护理下,以惊人的速度愈合。体温、脉搏、呼吸……所有生命体征都在稳步恢复。

但这种“平静”和“优待”,并未带来丝毫温暖,反而让李默感到更深的恐惧和窒息!他像一件被精心保养的精密仪器,被擦拭得一尘不染,只为等待主人下一次的“使用”。石田浩的阴影,如同无形的铅云,沉甸甸地笼罩着这座“天堂囚笼”。他知道,这平静的表象下,是更深的算计和更可怕的等待。

石田浩确实没有急于进行侵入性实验。他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,深知猎物需要恢复体力才能展现真正的价值。他每天都会亲自来到观察窗外,透过厚重的防弹玻璃,长时间地、贪婪地注视着李默。他记录着李默的每一个细微动作、每一次呼吸、每一次眼神的变化。他尤其关注李默额角疤痕的状态和……胸腔内那死寂的金属匣。

“エネルギー反応?”(能量反应?)石田浩每天都会问。

“ゼロ……完全な沈静化……”(零……完全沉寂……)雪鸮回答。

“生体信号?”

“安定……回復中……外傷ほぼ治癒……”(稳定……恢复中……外伤基本愈合……)

“很好……”石田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,“準備を始めろ……非侵襲検査を……”(很好……开始准备……非侵入性检查……)

他需要数据!更多的数据!在“拆解”这个“珍宝”之前,他要用尽一切非破坏性的手段,榨取所有可能的秘密!

非破坏性研究。冰冷的窥探。

李默的身体状况稳定后,石田浩的“研究”开始了。不再是粗暴的解剖或穿刺,而是更加“科学”、更加“精细”的非侵入性检测。

精密X光断层扫描(1940年代最先进水平): 李默被推入一个巨大的、嗡嗡作响的X光机中。冰冷的射线穿透他的身体,从不同角度拍摄了数百张高精度的胸腔断层影像!石田浩和雪鸮在控制室,死死盯着屏幕上逐层显现的、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胸腔内部结构!肋骨、心脏、肺叶、血管……以及……那个深深嵌入胸骨与心脏之间、呈现出完美几何形状、边缘锐利、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“S-37”!它的轮廓、大小、嵌入深度、与周围组织的相对位置……被精确地记录下来!石田浩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,如同地质学家发现了稀世矿脉!

全身红外热成像扫描: 李默被要求站立在一个特制的平台上。一台笨重的红外摄像机对准他,扫描全身。屏幕上显示出不同颜色的热图。石田浩死死盯着李默的胸口区域——S-37嵌入的位置,呈现出一种异常的、与周围组织截然不同的、冰冷的深蓝色!温度明显低于正常体温!如同一个嵌入血肉的冰核!而额角的疤痕,也呈现出异常的微热(疤痕组织代谢活跃?)。

超长时程脑电图(EEG)与心电图(ECG)监测: 电极贴片连接在李默的头皮和胸口。仪器24小时不间断地记录着他的脑电波和心电活动。石田浩试图从中捕捉任何与S-37相关的异常波动或能量信号。但结果令人失望——除了在睡眠和清醒状态下的正常生理波动外,没有任何异常信号。S-37如同死物。

高级血液、骨髓及脑脊液生化分析(基于之前采集的样本): 这是石田浩最寄予厚望的部分!他将从浙赣山路转移前,对李默进行的骨穿和腰穿(虽然被中断,但己采集到部分骨髓液和脑脊液)样本,送到了731部队最先进的生化实验室。

*骨髓涂片: 在超高倍显微镜下,技术员仔细地观察着染色的骨髓细胞形态。石田浩亲自监督。骨髓细胞形态、比例、分化状态……似乎都在正常范围内?没有发现异常的增生或恶性细胞?石田浩皱紧眉头。难道……S-37对宿主的造血系统没有影响?!“等等!”技术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,“博士……您看这里……这个细胞……”石田浩凑近目镜。在一个视野的边缘,一个形态极其怪异的细胞映入眼帘!它比正常骨髓细胞稍大,细胞核呈不规则的星芒状,细胞质内似乎有极其微小的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颗粒!数量极少,混杂在正常细胞中,几乎难以察觉!“这是什么?!”石田浩眼中爆发出精光!“记录!高倍摄影!立刻进行特殊染色!”

*脑脊液生化分析: 复杂的化学反应在试管中进行。检测项目包括:蛋白质含量、糖含量、氯化物浓度、细胞计数、各种酶活性……结果陆续出来。大部分指标在正常范围。但……神经递质代谢产物(如5-HIAA、HVA)的水平异常低下!某些未知的、分子量极大的蛋白质片段被检测出来!性质不明!“未知蛋白……”石田浩喃喃自语,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火焰,“S-37……分泌的?……还是……宿主被改造后的产物?……”

除了常规的血常规(正常)、血生化(部分酶活性轻微异常)外,石田浩要求进行更深入的血清蛋白电泳和免疫学检测(1940年代水平)。结果同样令人困惑:血清中检测到微量的、从未见过的金属离子(成分复杂)!免疫球蛋白谱异常(某些亚型缺失或升高)!补体系统活性异常低下!

谜团!更大的谜团!

非侵入性检测的结果,非但没有解开S-37的秘密,反而带来了更多、更深的疑问!那个形态怪异的骨髓细胞是什么?未知的脑脊液蛋白是什么?血液中的异常金属离子和免疫紊乱意味着什么?S-37的能量来源是什么?它如何与宿主共生?为什么现在如此沉寂?

石田浩站在实验室巨大的观察窗前,看着隔离囚室内,刚刚完成一系列检查、疲惫地躺在医疗床上的李默。李默闭着眼睛,胸口微微起伏,额角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他看起来如此“正常”,就像一个普通的伤员。但石田浩知道,在这具看似普通的躯壳内,隐藏着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秘密!

“沈黙……”(沉寂……)石田浩低声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窗台,“なぜ沈黙している?……エネルギーはどこから来る?……どうやって活性化する?……”(为什么沉寂?……能量从何而来?……如何激活?……)

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执着的光芒。非破坏性研究己经接近极限。他需要……更深入的观察!需要……刺激!需要……激活那个沉睡的恶魔!

“準備しろ……”(准备……)石田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极致的兴奋,“次は……外部刺激による反応テストだ……”(下一步……是外部刺激反应测试……)

“微弱な電磁パルス……低周波音……特定周波数の光……化学物質の暴露……”(微弱电磁脉冲……低频声波……特定频率的光……化学物质暴露……)

“安全な範囲で……徐々に強度を上げる……”(在安全范围内……逐步增加强度……)

“彼の……反応を……記録せよ……”(记录他的……反应……)

他转身,对着助手,下达了新的命令。平静的“休养期”结束了。一场新的、更加“科学”、更加冷酷的“探索”即将开始。目标——唤醒沉睡的恶魔!

李默躺在冰冷的医疗床上,似乎感觉到了窗外那两道贪婪而冰冷的目光。他缓缓睁开眼睛,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。胸腔内,那沉寂的金属匣,依旧毫无动静。但他知道,石田浩的耐心……快要用尽了。新的风暴,即将在这座名为“731”的钢铁堡垒内,悄然酝酿。而老周那声“快走!”的嘶吼,如同遥远的回音,在他心底深处,燃起一丝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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