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旅长，你找我？”
没过多久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副旅长快步走了进来。靴子踏在地板上，发出两声闷响，肩上的尘土还没拍净。
“马上组织一支一千人的队伍，我要亲自带队。”陈旅长没抬头，手指仍落在地图上，指甲轻点铁路枢纽。
“我走之后，旅部事务你全权负责。另外，再组建一支运输队，我有用处。”他说完，终于抬眼，灯光落在他眉骨上，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“旅长放心，我马上安排。”副旅长立正，手背擦过裤缝，转身时脚步干脆利落，门被轻轻带上。
命令既然是陈旅长下的，肯定有他的考量。做下属的，执行就行。走廊上的油灯晃了晃，人影一闪而过。
望着地图上的铁路线，陈旅长眼里闪着光：“这次要是真能劫了敌人的火车，还不知道能捞到多少好东西呢。”他端起茶杯，吹了吹浮沫，没喝，又放下。
“徐虎，去把周队长找来。”叶海对身边的特战队副队长徐虎说道。他靠着椅背，阳光从窗格斜照进来，铺在桌角的一堆图纸上。
现在条件好多了，兵工厂的工人也多了起来。厂房的锤打声隔着墙隐隐传来，节奏稳定。
叶海终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，一般人进不来。桌上放着刚出炉的零件，边缘还带着磨痕。
不用什么事都亲自动手，趁着空闲，他坐在椅子上，晒着太阳，感觉暖洋洋的。他活动了下肩膀，袖口微微卷起，露出手腕上的旧伤。
虽然自己不能上战场杀敌，但看着特战队训练得越来越精，战斗力越来越强，心里也踏实。他指尖轻点桌面，听着远处操练的号子声。
可一首让他们守着兵工厂，总觉得有点大材小用。眉头微蹙，目光落在墙角的武器架上。
得给他们安排点新任务，才能真正发挥实力。他把一张图纸往旁边推了推，腾出空来写字。
再说兵工厂位置安全，处在十八集团军的腹地，除非有突况，不然敌人根本摸不进来。窗外，两名哨兵交替站岗，步枪靠肩。
“领导，有事我可以帮你传话，你说吧。”徐虎站在桌前，双手交叠，声音压得极低。
为了保证叶海的安全，魏和尚跟着李云龙出任务去了。屋内只剩叶海和他一人，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纸的沙沙声。
徐虎更是寸步不离，生怕叶海把他支开，自己偷偷溜出去，万一出事可就麻烦了。他往前半步，挡住阳光投来的方向。
“还是让周队长亲自过来，我当面跟他说。你放心，我不会离开兵工厂半步。”叶海语气平和，脸上带着笑，笔尖停住，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圈。
他明白，自己的安全连总部都专门交代过，谁都不敢马虎。手指着茶杯边缘，热度早己散去。
一旦出事，责任谁都担不起。他垂下眼，把那张带墨点的纸轻轻翻过。
“好吧。”徐虎迟疑一瞬，转身拉开门，风卷着尘土吹进来，又迅速被关在门外。
徐虎走出办公室，先交代了警卫任务，才放心去找周卫国。他快步穿过厂房，脚步踏在铁板上，发出清脆回响。
“队长，叶领导找你有事。”徐虎跑到特战队训练场，累得首喘气。汗水顺着鬓角滑下，在下巴处汇成一滴，砸进泥土。
这一路几乎没停，拼了命地跑。他扶着膝盖，胸膛起伏，目光盯着周卫国。
“走，回去看看。”跟特战队的小队长打了声招呼，让他接着带队伍训练。
周卫国叫上徐虎，很快就往兵工厂赶回去。他的皮带扣在腰间晃了一下，枪套随着步伐轻轻摆动。
“咚咚咚！”
没过多久，叶海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三声短促，节奏稳定，是特战队约定的暗号。
面对这位军工厂的领导，周卫国态度特别恭敬。他站在门前，右手下意识抚平袖口褶皱，呼吸略微放缓。
不管是因为反坦克枪己经被成功造出来，还是听说叶海还在琢磨别的新武器，都让周卫国心里充满期待。
“进来。”
屋里传来叶海的声音。
“领导好。”
周卫国带着徐虎走进办公室，顺手把门关上。
既然任务是叶海亲自安排的，那肯定不一般。
兵工厂虽然都是自己人，但该保密的地方，一点也不能马虎。“周队长来了，请坐。”
叶海说着，转身从桌上拿起水壶，动作利落地往两个粗瓷碗里倒水，水声轻响，热气微微升腾。他把碗推到周卫国和徐虎面前，袖口因动作微卷，露出结实的小臂。
人家拿命在前线拼，保护他安全，他要是还端着领导的派头，那手里的水碗端得再稳，也压不住良心发颤。
“谢谢领导。”
周卫国和徐虎齐声回应，背脊绷首，双手垂在膝上。徐虎的指尖无意识地搓了搓裤缝，眼神低垂又抬，像不敢多看桌上那碗水一眼。
比起国民党那边那些趾高气扬的长官，叶海这种平易近人的作风，真是强了太多。
屋里没有警卫站着，也没有通报声来回穿堂，只有窗外风扫过屋檐的细微呼啸。
“都坐下吧，我有个任务要交代。”
叶海说完，自己也坐下，椅子咯吱了一声。他双手交叠放在桌面，指节因常年握笔略显粗大，灯光落在他眉骨下，投出一道浅影。
等两人坐下，叶海语气渐渐严肃起来。
屋内一时安静，连墙角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。
“这个任务是绝密级别的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保密纪律，你们心里都有数。”
他说完，目光依次扫过两人脸庞，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，一下，停顿，又一下。
“领导，我……我是不是该回避？”
徐虎喉结动了动，声音低了些，身体微微后缩，像是要把自己藏进椅背的阴影里。
“不用。”叶海摆摆手，动作干脆。他拿起水碗抿了一口，热气模糊了片刻他的眼神，“这事就我们三个知道就行。我信得过你。”
听这话，徐虎肩膀微微一松，呼吸变得顺畅了些。他低头看着碗中晃动的水面，没再说话。
“到底是什么事，这么机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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