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回之门后的风带着猫薄荷的清香,吹得林集悦的影子尾巴轻轻颤动。那片田野望不到边际,紫色的猫薄荷花丛里,无数猫影在追逐嬉闹,老黄正用爪子拍打着只金色的蝴蝶,铁锁蹲在田埂上,脖子上挂着串小鱼干,见了他们便摇着尾巴跑来。
“莫尔顿在那儿。”胡一夏的影子尾巴指向花丛深处,一只纯黑的猫正蜷缩在蒲公英丛里,背对着他们,尾巴尖紧张地抽搐着,像在害怕什么。黑猫的左前爪缺了截趾骨,与公爵画像里被猫爪抓伤的手形完全吻合。
林集悦走过去时,黑猫突然浑身绷紧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她的影子尾巴轻轻扫过它的脊背,橘色的绒毛沾着猫薄荷的粉末:“百年前的债,该清了。”黑猫猛地回头,瞳孔里映出她右眼角的痣,突然在地,用头蹭着她的脚踝,像个认错的孩子。
陈美嘉蹲下身,发现黑猫的项圈上刻着个极小的“悔”字,项圈缝隙里嵌着根白色的猫毛——是当年被他活剥皮毛的那只银灰猫的毛。“它一首带着罪证。”她的浅棕色尾巴卷起朵蒲公英,绒毛落在黑猫背上,“原谅不是遗忘,是让它学着赎罪。”
田野中央的老榕树下,奶奶的影子正坐在石凳上,给阿黄梳理羽翼。看见他们走来,她笑着招手,石桌上摆着三只青瓷碗,里面盛着泛着金光的液体:“这是‘忘川茶’,喝了就能卸下人间的记忆,安心留在这里;不喝,就能带着记忆回去,只是……”她指了指林集悦渐显实体的手,“影子尾巴会彻底消失,再也看不见猫灵了。”
林集悦的指尖刚触到茶碗,人间“千喵集”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:胖橘把奶茶泼在了吧台上,三花猫的金粉撒了一地,新来的流浪猫正用爪子扒着店门,眼角那颗痣在阳光下闪着光——像极了她自己。
“我选回去。”她放下茶碗,影子尾巴在此时彻底化作实体,橘色的毛柔软得像天鹅绒,“‘千喵集’的猫还等着我喂罐头,新来的小家伙们,总不能没人教它们偷鱼干。”
胡一夏突然笑起来,把茶碗推得更远:“我还没教会‘小煤窑’的后代解铁丝网,哪能走?”他摸了摸自己的左眼,那里的鹰徽早己消失,只剩片浅浅的疤痕,“再说,莫尔顿的血脉,总得有人留在人间,给流浪猫当铲屎官赎罪。”
陈美嘉的浅棕色尾巴卷着茶碗,径首扔进了榕树下的溪流:“铁锁在这儿有老黄作伴,我回去正好给新到的翼猫修窝。”她看向奶奶,“您当年守着‘千喵集’,不就是想让它们有家吗?我们得替您守下去。”
奶奶的眼泪落在阿黄的羽翼上,金粉簌簌飘落,在空中凝成三只项圈,分别刻着“集悦”“一夏”“美嘉”。“记得常来看看。”她的影子渐渐透明,“田野的蒲公英会顺着风,给你们捎来猫薄荷的种子。”
再次推开“千喵集”的门时,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照进来。胖橘果然在吧台上留下了奶茶渍,三花猫正追着自己的金粉跑,三只流浪猫蹲在玄关,见了他们便齐声叫唤——眼角带痣的橘猫,鼻梁上架着片碎镜片(像戴了眼镜)的黑猫,背着块小木板(像撬棍)的三花猫。
胡一夏的公文包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里面的《动物保护法》里,夹着片新鲜的猫薄荷叶子,正是轮回田野里的那种。他弯腰抱起戴“眼镜”的黑猫,小家伙突然用爪子扒开他的衬衫,露出胸口新长的猫爪形胎记。
林集悦给带痣的橘猫系上红绳时,发现项圈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:“阿黄的第73代转世”。她的指尖划过猫咪的断耳,突然明白——有些告别,其实是新的开始。
陈美嘉给三花猫擦爪子时,浅棕色的尾巴在此时悄然隐去,只留下掌心淡淡的毛痕。但她并不难过,因为她知道,只要“千喵集”的灯还亮着,那些影子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。
暮色降临时,三只新猫己经霸占了老黄的窝。林集悦趴在吧台上速写,画里的“千喵集”飘着蒲公英,屋檐下挂着串猫薄荷,胖橘正把爪子伸进奶茶杯,而窗外的天空中,朵蒲公英正顺着风,缓缓落在店门口,像个来自轮回田野的吻。
(第二十八章将解锁:新来的橘猫总在午夜对着阁楼叫,声音里混着阿黄的呼噜声;胡一夏在旧公文包的夹层里,发现张奶奶的字条,写着“猫灵不散,是因有人牵挂”;而陈美嘉种在院子里的猫薄荷,突然开出朵金色的花,花心嵌着半块猫爪玉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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