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溪镇方向飘来的银灰羽毛,在铜符拓片上轻轻打了个旋。羽毛触到拓片的刹那,“守”字的上半截突然从符面浮起,与之前的下半截严丝合缝——原来完整的字是“守护”,笔画间缠着些极细的银灰绒毛,像白猫翼猫刚蹭过的痕迹。
“是银灰翼猫的灵魄在应和。”白猫翼猫的羽翼抖落片绒毛,与羽毛缠在一起,在空中织出个小小的猫爪印,“它等这两个字团圆,等了快百年。”爪印落在林集悦的速写本上,正好盖住“青溪镇”三个字,纸页突然透出股清冽的茶香,是青溪镇特有的云雾茶。
根系图的1963年须节在晨雾里渗出茶水,顺着根须的纹路往新址的院子里淌,在地上凝成块褪色的木牌,“忘忧茶馆”西个字的笔画里嵌着猫爪纹,牌角画着只银灰翼猫,正用爪子推着茶壶,壶嘴淌出的茶水在牌面上绕成个红绳活扣。
“这年奶奶回了趟青溪镇,在茶馆住了三个月。”种子日记的字迹爬上木牌,猫爪形的墨痕里混着点茶渍,“银灰翼猫总蹲在茶馆的房梁上,给晚归的客人引路,客人留下的茶点,它都叼去喂镇上的流浪猫。”戴“眼镜”的黑猫突然跳上木牌,尾巴尖扫过银灰翼猫的画像,牌面竟浮出层水汽,像茶馆的热茶刚揭开盖。
奶奶的速写本里,青溪镇的素描页在月光下泛着柔光。画旁的字迹带着点少女的憧憬:“等银灰回家那天,要在院里种满猫薄荷,让风带着香味,告诉所有猫这里是归宿。”素描里的院子中央,画着棵小小的星树,树下蹲着个模糊的人影,右眼角的痣与林集悦的分毫不差。
胡一夏的铜符拓片贴近素描,“守护”二字突然发亮,在符面映出段记忆:1963年的忘忧茶馆,奶奶正给银灰翼猫梳毛,茶馆老板蹲在旁边,用红绳给流浪猫系项圈,绳结的打法与纺织厂的女工如出一辙。“是同一个人教的。”胡一夏指尖划过符面,老板的影子突然转过脸,竟是阿安表哥——原来他当年没死,辗转到了青溪镇,用另一种方式守着猫。
陈美嘉的撬棍在茶馆旧址的地基下勾出个陶瓮,里面装着几十包猫薄荷种子,每包都用红绳系着活扣,绳端缠着片云雾茶的茶叶。“是奶奶准备带回来的。”她拆开一包,种子落在地上立刻冒出绿芽,叶片上的纹路是串小小的“守”字,“可惜后来茶馆失火,她只带出了这瓮种子,藏进了‘千喵集’的地窖。”
断耳橘猫叼来片云雾茶的叶子,盖在1963年的须节上。叶脉里突然渗出点金色的粉末,与三花猫项圈上的金粉一模一样。林集悦的速写本自动翻开,新的一页上,她画了忘忧茶馆的新模样,房梁上的银灰翼猫正往下丢茶叶,落在每个客人的茶杯里,杯底都沉着个小小的猫爪印。
白猫翼猫的蒲公英囊在暮色里鼓成了圆球形,种子壳上的“55”编号旁,画着片茶叶的纹路。林集悦望着囊里的光,突然闻到股熟悉的味道——是奶奶泡的薄荷茶混着云雾茶的香,像岁月在空气里酿的酒,抿一口,全是未完的牵挂。
(第五十六章将解锁:陶瓮底层的红绳里,缠着张1963年的火灾报单,背面用茶渍写着“银灰己安全转移,勿念”;青溪镇的方向飞来群银灰色的蝴蝶,翅膀上的纹路是串红绳活扣,落在谁的肩头,谁就会想起段与猫相关的茶事;而根系图的1977年须节上,突然长出株迷你的星树,枝头挂着个小小的陶瓮,里面装着阿安写给奶奶的信,信封上画着只叼着茶叶的银灰翼猫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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