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风预警的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时,“千喵集”的猫群正集体望着窗外。
三花猫的尾巴尖在吧台上敲出急促的点,像在数倒计时;胖橘把自己团成球,呼噜声却断成碎珠,每颗都裹着焦虑;连最淡定的铁锁,也用爪子反复扒拉后门,爪尖在地板上刻出浅痕,像幅未完成的地图。
林集悦的手机在此时炸开——是孤岛猫舍的志愿者发来的求救视频:二十米高的巨浪正啃噬着礁石,两百只猫挤在漏雨的棚屋里,对着镜头发出绝望的哀鸣。画面最后晃过棵千年榕树,树根在风浪里扭曲,像无数只挣扎的手。
“唯一的船只能载一百个生灵。”志愿者的声音被风雨撕得粉碎,“船长说要么救渔民,要么救猫——”
视频戛然而止。
胡一夏正给“法条”梳毛的手猛地顿住,梳子齿卡在猫毛里,拉出根银丝般的长毛。他突然捂住耳朵,眼睛瞪得滚圆:“它们在喊‘树’!所有猫都在喊‘榕树’!”
陈美嘉的车刚冲上码头,就被狂风掀得晃了三晃。她死死攥着方向盘,指节泛白如礁石,余光瞥见副驾的《玄猫秘录》正自动翻页,停在“镇宅阵”那页——插图里的七只猫围着榕树,尾巴尖连成的弧线,竟和台风预警图上的风眼轨迹重合。
“奶奶说过‘树承命’。”林集悦把铜爪符塞进七只猫的项圈,三花猫的符面上,突然渗出层露水,映出孤岛的轮廓,“那棵榕树是阵眼,要七只不同花色的猫守着,才能借根须化桥。”
船在惊涛里像片叶子。胡一夏抱着只玳瑁猫,突然被浪头掀得撞在船板上,怀里的猫却死死咬住他的衣领,爪尖在他胸口划出道红痕——不是攻击,是指向船底的裂缝,海水正从那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。
“是‘麻婆’!”陈美嘉认出那只玳瑁猫,上周刚从实验室救出来,左前爪还留着针孔,“它在示警!”
孤岛的猫舍己被淹了半截。两百只猫挤在仅存的高地上,对着榕树发出震耳的哀嚎,声浪竟逼得台风暂时绕开了树冠。林集悦踩着齐腰深的水往榕树冲,怀里的三花猫突然挣脱,跳进水里游向树洞,爪尖在洞壁上划出串火星,照亮里面嵌着的铜片——和“千喵集”的铜爪符是同一种质地。
“快!摆阵!”她对着胡一夏大喊,声音被风雨撕得像块破布。
七只猫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自动站到榕树的七个方位:三花猫守着树洞,胖橘蹲在最高的枝桠,瘸腿白猫用断爪按住块松动的树根,爪下渗出的血珠滴在符面上,竟开出朵小小的红花。
胡一夏刚把最后只黑猫放进阵位,就被渔民拽住胳膊:“别管猫了!船要沉了!”他回头看见三个渔民正抱着块木板挣扎,浪头己没过他们的胸口,而离他们最近的阵位,正是胖橘蹲着的那根枝桠。
“让他们过来!”林集悦突然扯开嗓子,铜爪符在掌心烫得灼人,“阵眼要活物守!人也行!”
渔民半信半疑地爬上树枝时,胖橘竟主动往旁边挪了挪,尾巴卷着渔民的裤脚,把他往阵心拽。胡一夏趁机掏出《玄猫秘录》,对着阵形念起奶奶标注的口诀,话音未落,榕树突然剧烈摇晃,根须像睡醒的巨蟒,“哗啦”一声钻出地面,在洪水里交织成座浮桥,桥板上的纹路,竟和“千喵集”的猫爪印分毫不差。
“快!带猫走!”陈美嘉推了林集悦一把,自己却转身去抱只卡在瓦砾里的奶猫。就在这时,台风眼突然掠过孤岛,最粗的那根榕树枝“咔嚓”断裂,正好砸向阵中的瘸腿白猫——
铁锁猛地扑过去,用身体护住白猫。断枝砸在藏獒背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像口钟被敲响。白猫突然站首身体,瘸腿竟奇迹般地能落地了,它对着铁锁的伤口舔了舔,唾液所及之处,皮毛下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“是‘疗愈符’显灵了!”林集悦看着铜爪符上泛起的金光,突然听懂了猫群的欢呼,声浪里混着三花猫的声音:“快!桥要断了!”
最后只猫踏上浮桥时,榕树的根须突然开始收缩。胡一夏拽着最后个渔民跳上岸,回头看见阵中的七只猫正对着他们鞠躬,身影在台风掀起的水雾里渐渐透明,化作七道金光钻进榕树的年轮里。
船驶离孤岛的瞬间,林集悦看见榕树枝桠间,站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,正抱着只断耳橘猫挥手,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面小小的红旗。
“救赎值+200。”胡一夏的手机突然亮起,屏幕上跳出行字,背景是张新的插画:台风眼的榕树下,两百只猫围着七个金色的光点,最前面的那只藏獒,背上蹲着只瘸腿的白猫,尾巴尖缠着根红绳,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(第十章将解锁:拆迁区的断墙后,只地缚灵猫正用爪尖在砖上刻着十年前的地址;胡一夏的猫语通突然捕捉到句破碎的话:“等他回来,带罐金枪鱼……”而林集悦的速写本上,自动浮现出幅画——个戴红领巾的男孩,正把只橘猫塞进纸箱,箱角写着“搬家”二字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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