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带娃去公司找爸爸,他却把我和儿子锁在了办公室
林疏桐蹲在玄关替小团子系运动鞋带时,孩子的小胖手正揪着她的发尾晃悠。
这是连续第三天,小团子抱着那只掉了半只耳朵的小熊站在她床头,用沾着奶渍的小奶音说:“妈妈,我想爸爸了。”
“再系紧点哦,”小团子晃着脚丫,小熊被他搂在怀里,“爸爸办公室的地肯定很亮,我要跑很快很快,像上次在公园追蝴蝶那样!”
林疏桐指尖顿了顿。
昨天顾砚之翻出那封署名“夏清”的匿名信时,说老宅的监控拍到有陌生人在院墙外徘徊。
她替孩子理了理领口,抬头时正撞进小团子亮晶晶的眼睛里——那双眼像极了顾砚之,连眼尾的小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。
“好,”她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脸颊,“但到了爸爸公司要牵好妈妈的手,不能乱跑。”
上午十点的谢氏集团大厦玻璃幕墙泛着冷光。
林疏桐牵着小团子走进大厅时,前台小姐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多停了两秒——毕竟谁都知道,顾总办公室的访客名单里,鲜少出现带着三岁小孩的年轻女人。
顾助理己经等在电梯口,黑色西装笔挺,看见他们时唇角微微动了动:“顾总今天下午三点前有个项目汇报会,现在刚进去半小时,大概还要二十分钟。”他弯腰从公文包里摸出个草莓形状的棒棒糖,“小少爷先在办公室外的沙发玩?我让人送了新的玩具车。”
小团子立刻松开林疏桐的手,踮着脚去接棒棒糖:“谢谢叔叔!”他转身时,小熊从臂弯滑下来,林疏桐弯腰去捡,瞥见小熊耳朵里露出的边角——和那封匿名信一样的米黄色信笺。
“妈妈!”小团子举着棒棒糖跑向沙发,玩具车在地毯上划出欢快的弧线,“这个车车会发光!”
林疏桐将小熊塞进包里,抬头时刚好看见会议室的门开了。
顾砚之穿着深灰西装走出来,领带松了半寸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。
他目光扫过休息区时突然顿住,黑眸里像是落进了颗星星,又迅速沉下去——林疏桐知道,那是他在公众场合习惯性收敛情绪的模样。
“爸爸!”小团子扔掉玩具车,蹬着小短腿冲过去,在离顾砚之两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脚,张开双臂仰起脸,“抱!”
顾砚之的手指在身侧蜷了蜷,最终蹲下来,将孩子稳稳捞进怀里。
小团子立刻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,自己叼着小熊耳朵:“甜吗?顾叔叔给的!”
“甜。”顾砚之声音发哑,拇指蹭掉孩子嘴角的糖纸碎屑。
他抬头看向林疏桐时,眼底的情绪翻涌成潮——有惊讶,有慌乱,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柔软。
林疏桐走过去,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团子的呆毛:“本来想等你开完会,结果这孩子在电梯里就念叨着要冲进来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放轻,“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?”
“没有。”顾砚之站起来,小团子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,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重量,“会议提前结束了。”
林疏桐注意到他西装袖口的褶皱——那是他开会时习惯性揉眉心留下的痕迹。
顾助理不知何时退到了走廊尽头,正低头翻着手机,偶尔抬眼扫一眼这边。
“爸爸,”小团子突然扯顾砚之的领带,“你的办公室有大恐龙吗?顾叔叔说你有会吃纸的大恐龙!”
“那是碎纸机。”顾砚之被扯得微微弯腰,却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,“带你去看?”
“好呀好呀!”小团子拍着小手,小熊从他怀里滑下来,“妈妈抱熊熊!”
林疏桐弯腰捡起小熊时,那张米黄色的纸条彻底掉了出来。
她指尖一僵——上面的字迹和匿名信如出一辙,写着:“三点整,顾总办公室。”
“妈妈?”小团子在顾砚之怀里歪着脑袋,“你捡什么呀?”
“小熊的毛。”林疏桐迅速把纸条塞进掌心,抬头时笑得温柔,“走吧,去看大恐龙。”
顾砚之己经往前走了两步,听到动静回头,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”她快走两步跟上,掌心的纸条硌得生疼,“小团子的玩具掉了。”
走廊尽头的落地钟敲响两点五十分。
顾砚之办公室的门虚掩着,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深棕色的办公桌,和桌上那盆她上周送的风信子——己经开出了淡紫色的花。
顾助理突然从电梯口快步走过来,压低声音:“顾总,董事会临时通知三点有紧急视频会议。”
顾砚之脚步一顿,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团子。
孩子正扒着他的西装领口数纽扣,数到第三颗时打了个奶嗝。
“让他们等十分钟。”他声音冷下来,是林疏桐熟悉的“顾总模式”,“我处理完私事。”
顾助理欲言又止,最终点头退下。
林疏桐跟着走进办公室,小团子立刻挣脱着要下地,首奔办公桌前的碎纸机:“大恐龙!大恐龙!”他踮着脚按按钮,碎纸机发出嗡鸣,他吓得跳起来,扑进林疏桐怀里笑作一团。
顾砚之站在落地窗前,阳光透过他的侧影,在地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他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,喉结动了动,突然说:“今天早上,老宅的园丁在梧桐树下捡到这个。”
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,打开时,林疏桐倒抽了口气——是枚她大学时弄丢的银戒指,内侧刻着“疏桐”两个小字。
“我让人调了十年前的监控,”他走过来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“那天你追着小偷偷设计稿,戒指掉进了下水道。”
林疏桐的眼眶突然发酸。
十年前的雨幕在眼前闪过,她追着骑电动车的小偷跑了三条街,最后蹲在下水道边哭——那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。
“顾砚之,”她吸了吸鼻子,“你怎么——”
“叮——”
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,顾砚之的目光扫过来电显示,瞳孔微微收缩。
他将戒指盒塞进她手里,转身按下免提键:“说。”
“顾总,偏执总裁把我宠成小太阳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偏执总裁把我宠成小太阳最新章节随便看!”电话里是保安队长的声音,“前台有位夏小姐找您,说是您大学时的同学。”
林疏桐怀里的小团子突然抬起头,奶声奶气地说:“妈妈,夏清姐姐是不是来和我玩的?”
顾砚之的动作顿住,目光缓缓转向她。
林疏桐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盒,掌心的纸条还在发烫。
窗外的梧桐叶被风掀起,投在玻璃幕墙上的影子,像极了小团子小熊耳朵里那张纸条的形状。
顾砚之没说话,只是转身走进办公室,示意他们跟上。
门关上后,走廊里的喧哗声被隔绝在外,只剩下碎纸机的嗡鸣,和小团子兴奋的喊叫声:“妈妈快看!大恐龙吃纸啦!”顾砚之锁门的金属声在办公室里格外清脆。
林疏桐抱着小团子的小熊,看着他背对着自己走向办公桌,西装后摆绷出利落的线条。
他坐下时,钢笔帽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轻响:“下次不要来了。”
小团子的小短腿在半空晃了晃,圆眼睛立刻蒙上雾气。
他松开林疏桐的手,踮着脚蹭到顾砚之椅边,肉乎乎的手指揪住对方西装裤:“可是我想你了……”尾音带着委屈的颤,像被揉皱的棉花糖。
林疏桐喉间发紧。
三天前小团子半夜发烧,她抱着孩子在医院走廊坐了整宿,孩子烧得迷迷糊糊还攥着小熊喊“爸爸”。
此刻看着顾砚之紧绷的下颌线,她突然明白——他锁门不是驱赶,是怕。
怕夏清的出现让她误会,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,更怕这好不容易滋生的温暖被现实碾碎。
“顾总。”顾助理的敲门声适时响起,他推开门时目光在林疏桐脸上顿了半秒,将文件放在桌上后退后半步,“媒体那边问亲子日后续进展,说要做专题报道。”
顾砚之垂眸扫过文件,指尖在“林疏桐”三个字上轻轻一叩:“让他们首接联系林小姐。”
林疏桐一怔。
上周末她策划的谢氏亲子日活动爆了热搜,三百组家庭在草坪上用气球拼出“谢”字logo,连向来苛刻的财经媒体都夸“品牌温度拉满”。
可顾砚之向来是“结果导向”的人,此刻突然把媒体推给她,是信任,还是……
她抬头时正撞进他的视线。
他黑眸里翻涌的情绪像深潭,有隐忍的关切,有未说出口的解释,还有一丝慌乱——像极了十年前她在暴雨里丢戒指时,那个默默跟在她身后撑伞却始终保持三步距离的少年。
“爸爸抱抱!”小团子突然拽着顾砚之的袖扣往上爬,圆滚滚的肚皮蹭着办公桌沿。
顾砚之身体猛地一颤,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,却在孩子要摔下去的瞬间,手臂像装了弹簧似的环住他腰。
小团子立刻像树袋熊般挂在他脖子上,湿漉漉的小奶音蹭着他耳垂:“爸爸身上有糖味,和妈妈的一样。”
顾砚之的喉结动了动,抱孩子的手慢慢收紧。
林疏桐看着他西装领口被蹭出的褶皱,看着他眼尾因用力而绷紧的细纹,突然想起昨夜整理小团子书包时,在夹层里摸到的蜡笔画——画纸上歪歪扭扭的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圆脑袋小孩,旁边用拼音写着“我家”。
“我们走了。”她弯腰捡起小团子刚才掉的玩具车,金属车头还沾着他的口水,“你也别太累了。”
顾砚之的手指在孩子后背上轻轻,没有抬头。
林疏桐转身时,听见他极低的一声“嗯”,像一片羽毛落在心尖。
小团子却不依,扒着顾砚之的肩膀喊:“妈妈等等我!”
门合上的瞬间,林疏桐瞥见顾砚之伸手摸向办公桌抽屉——那里放着早上他给她的戒指盒。
走廊里的冷气裹着消毒水味涌进来,她低头看小团子攥着自己的手,孩子掌心还留着刚才抱爸爸时的温度。
“顾助理。”顾砚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,比刚才更轻,“以后她来,不用通报。”
顾助理整理袖扣的动作顿住。
他望着虚掩的门缝里,顾砚之正仰头靠在椅背上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。
十年前他跟着顾砚之去大学做宣讲,见过台下那个举着话筒问“谢氏如何平衡商业价值与社会责任”的女生——她眼里有团火,和现在林疏桐看顾砚之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“明白。”他应了声,转身时正撞上林疏桐抱着小团子等电梯。
小团子从妈妈怀里探出头,冲他挥了挥玩具车:“顾叔叔再见!”
林疏桐对他笑了笑,发尾扫过锁骨处的银戒——刚才在洗手间,她悄悄把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戴在了颈间。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开了,她抱着孩子走进去,玻璃倒映出她微微扬起的嘴角。
顾助理摸出手机,给老宅管家发消息:“顾总办公室的风信子该换了,挑淡紫色的。”
办公室里,顾砚之盯着座机上的来电显示——“夏清”两个字还在闪烁。
他抓起话筒按掉,却在要放下时又拿起来,指节发白地按了内线:“让前台告诉夏小姐,我今天不见客。”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风信子的甜香漫过整间办公室。
他摸出西装内袋的照片,那是十年前校庆时偷拍的——林疏桐站在梧桐树下,发梢沾着雨珠,举着设计稿冲镜头笑。
照片背面是他当年用钢笔写的字:“等我有能力,一定护你周全。”
现在,他终于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了。
电梯降到一楼时,小团子突然指着玻璃幕墙喊:“妈妈看!爸爸在看我们!”
林疏桐抬头。
二十三楼的落地窗前,顾砚之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金边。
他双手插在裤袋里,望着楼下的目光像团化不开的温柔。
她举起小团子的手挥了挥,孩子的笑声撞碎在玻璃上,惊飞了停在窗沿的麻雀。
“妈妈,”小团子歪着脑袋,“爸爸是不是也想我们了?”
林疏桐摸摸他的小脑袋,颈间的银戒贴着皮肤发烫。
她望着逐渐远去的谢氏大厦,嘴角扬起的弧度比风信子更甜:“嗯,他比你更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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