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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江湖路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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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无锡那日,江南下了场小雨。

微生梅扶着花祖冷上马车时,雨丝沾湿了他的发梢,像落了层细银。他咳了两声,帕子捂在唇上,指尖泛着冷白——昨夜泡温泉时贪了暖,回来就有些着凉,虽没发烧,却添了些咳意。

“把这个戴上。”微生梅从袖中摸出顶毛茸茸的狐皮帽,往他头上按,帽檐压得低低的,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点苍白的下颌,“别再冻着了,不然到了昆仑,没等见着冰髓花,你先咳成个破锣。”

花祖冷任由她摆弄,指尖勾着她的披风系带玩:“破锣也比某些人强。昨天是谁煮姜汤,把糖当成盐放了?”

“那是失手!”微生梅瞪了他一眼,指尖在他帽檐上揪了把,“总比你强,喝口汤还挑三拣西,说什么‘姜味盖过了甜味,像喝药’——你天天喝药,怎么没见你嫌苦?”

“药是治病的,姜汤是解馋的。”花祖冷振振有词,被她按进马车时还不忘补充,“再说了,我的教主大人,你那手艺,确实该练练。等找到冰髓花,我得找个厨子好好教教你,省得以后饿肚子。”

微生梅被他噎得笑出声,弯腰捏了捏他的脸:“再贫嘴,今晚就不给你煮夜宵。”

马车里早铺好了厚厚的毡垫,炭盆烧得旺,暖烘烘的驱散了雨丝带来的凉意。花祖冷靠在软榻上,掀开帽檐喘了口气,目光落在窗外——雨雾中的江南像幅晕开的水墨画,青瓦白墙隐在绿柳里,偶尔有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走过,裙角沾着杏花,软得像首诗。

“可惜了。”他低声道,指尖在窗沿上轻轻敲着。

“可惜什么?”微生梅挨着他坐下,往他怀里塞了个汤婆子,“可惜没带柳表姑的姜糖?还是可惜没来得及去看梅林?”

“都可惜。”花祖冷点头,往她肩上靠了靠,“也可惜……没能在江南多待些日子。等解了咒,我们回来吧。就在无锡买个院子,挨着温泉,冬天泡汤,春天看梅。”

“好。”微生梅应得干脆,指尖拂过他被雨丝沾湿的发,“到时候给你种满红梅,再雇个会做梅花糕的厨子,甜的咸的都有,让你吃个够。”

花祖冷低笑起来,咳了两声,帕子上没见血,才松了口气。他握住微生梅的手,往自己唇边带,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指尖——她的指尖总带着层薄茧,是常年握剑的缘故,却暖得很,比汤婆子还让人安心。

“墨影呢?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掀开车帘往外看。

“在后面呢。”微生梅把他的帽檐又往下按了按,“他去买你爱吃的糖糕了,说是西街那家老字号的,去晚了就没了。”

话音刚落,就见墨影提着个油纸包匆匆跑过来,身上沾了些雨泥:“王爷,教主,买来了!热乎的!”他把纸包递进来,又道,“前面的路怕是不好走,雨下大了,要不要找个客栈歇会儿?”

“不用。”花祖冷打开纸包,一股甜香涌出来,是他爱吃的桂花糖糕,他捏起一块递到微生梅嘴边,“趁雨没淹路,赶紧走。到了前头的镇子再歇。”

微生梅咬了口糖糕,甜得眯起眼——比她煮的姜汤强多了。她含糊道:“听你的。”

马车重新启程时,雨果然大了些,噼里啪啦打在车篷上,像放鞭炮。花祖冷靠在微生梅肩上,小口吃着糖糕,偶尔喂她一块,两人没再多说话,只听着雨声,倒也安稳。

傍晚时分,雨才小了些。马车驶入一个小镇,墨影找了家临河的客栈,挑了个二楼的雅间,推开窗就能看见河上的乌篷船。

“先歇会儿,我去叫菜。”微生梅扶花祖冷在窗边坐下,替他拢了拢披风,“想吃什么?清淡点的。”

“要碗粥,再来碟酱菜。”花祖冷道,指了指窗外,“河鲜看着新鲜,炖个鱼汤吧,少放辣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微生梅应着,转身往外走,走到门口又回头,“别开窗,风凉。”

花祖冷笑着点头,却在她走后悄悄推开了条缝——河风带着水汽涌进来,混着船娘的歌声,清清爽爽的,比客栈里的熏香好闻。他咳了两声,指尖在窗沿上轻轻划着,忽然看见楼下有个穿灰衣的汉子正往客栈里看,眼神在他窗边停了停,才转身走进对面的茶馆。

是赵珩的人?还是……周显的余党?

他指尖顿了顿,没声张,只悄悄把窗合上。等微生梅端着菜上来时,他正靠在椅背上翻一本旧书,像是什么都没看见。

“发什么呆?”微生梅把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,“快吃,粥要凉了。”

“没发呆。”花祖冷接过粥,舀了一勺吹了吹,“在想昆仑的事。母妃手札里说,寒渊崖的冰缝里有瘴气,得提前备些解药。”

“墨影早备了。”微生梅给他盛了碗鱼汤,“他说幽冥教有秘制的‘清瘴丹’,比寻常解药管用十倍。倒是你,别总操心这些,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。”

花祖冷嗯了一声,喝了口粥,忽然低声道:“阿梅,待会儿墨影上来,让他去查查对面茶馆里的人——穿灰衣,腰间别着把短刀的。”

微生梅舀汤的手顿了顿,没抬头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花祖冷淡淡道,“看着眼生,不像镇上的人。防着点总是好的。”

微生梅没再多问,只点了点头。等墨影上来时,她使了个眼色,墨影会意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。

一顿饭吃得安静。花祖冷没再多咳,喝了小半碗粥,又喝了些鱼汤,脸色好看了些。微生梅替他擦了擦嘴角,正想收拾碗筷,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,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她皱了皱眉,走到窗边往下看。

只见对面茶馆的灰衣汉子正和客栈的伙计推搡,汉子手里的刀掉在地上,露出了刀柄上的刻痕——是幽冥教叛党的记号!

“是青面的人。”微生梅眼神一冷,指尖扣住了腰间的匕首,“看来周显没骗我们,张大人的党羽和青面的余孽勾搭上了。”

花祖冷也走了过来,扶着窗沿往下看:“不止一个。你看他身后的茶馆里,还有三个,都按着刀呢。”

话音刚落,那灰衣汉子忽然从怀里摸出个信号弹,往天上一放——“咻”的一声,红光亮得刺眼。

“不好!他们在叫人!”微生梅低喝一声,转身想去拉花祖冷,却见他脸色一白,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,帕子上瞬间洇出点红。

“祖冷!”她连忙扶住他,从袖中摸出药丸塞进他嘴里,“别硬撑!我们走!”

“走不了了。”花祖冷缓过来,指了指楼下——镇口的方向传来马蹄声,尘土飞扬,怕是来了不少人。“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

“来就来!”微生梅把他往身后护了护,眼神冷得像冰,“正好,省得我们去找他们。”

这时墨影匆匆跑上来,手里还提着把剑:“教主!王爷!青面的余孽来了!大概有二十多个,都带了兵器!”

“知道了。”微生梅点头,对花祖冷道,“你先回房,我去收拾他们。”

“别。”花祖冷拉住她的手,指尖有些凉,“他们人多,硬拼吃亏。你从后窗走,我和墨影从正门引开他们。”

“不行!”微生梅想也没想就拒绝,“你这身子怎么引?要走一起走!”

“一起走谁都走不了。”花祖冷低喝一声,咳了两声,眼神却亮得很,“听我的!后窗下有艘乌篷船,墨影己经跟船娘打好招呼了。你先上船,往上游走,我们随后就到。”他顿了顿,捏了捏她的手,“相信我,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
微生梅看着他苍白却坚定的脸,咬了咬牙,终是点了点头:“好!我在上游的渡口等你们,半个时辰不到,我就回来掀了这镇子!”

“知道了。”花祖冷笑着推了她一把,“快走吧。”

微生梅没再犹豫,转身从后窗跳了下去。花祖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,才松了口气,对墨影道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“准备好了!”墨影点头,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,“王爷说的‘声东击西’,属下记下了!”

“好。”花祖冷点头,扶着窗沿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间的痒意,“走。”

两人刚走到楼梯口,就见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,为首的正是那个灰衣汉子,手里握着刀,眼神狠厉:“花祖冷!微生梅!你们跑不了了!”

花祖冷靠在墨影身上,故意咳得厉害,脸色白得像纸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?我不认识你们……”

“少装蒜!”灰衣汉子冷笑,“奉周太傅的命,特来取你们的狗命!微生梅呢?让她出来受死!”

“我不知道什么微生梅……”花祖冷往后缩了缩,像是害怕,“我只是个赶路的病人……”

“别跟他废话!”旁边的黑衣人不耐烦了,挥刀就砍,“先杀了他!微生梅肯定会出来!”

墨影早有准备,一把将花祖冷拉到身后,挥剑挡住刀锋,火星子溅了一地:“王爷快走!”

花祖冷“踉跄”着往后退,趁机将手里的火折子往旁边的油灯笼上一扔——“呼”的一声,火苗窜了起来,舔上旁边的帐幔,瞬间烧得旺了。

“着火了!”客栈里的客人尖叫着往外跑,黑衣人被冲得七零八落。灰衣汉子急了,吼道:“别管火!先杀了花祖冷!”

花祖冷却借着混乱,往后门退去。墨影缠住黑衣人,边打边退,故意把他们往着火的前厅引。等花祖冷冲出后门时,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——是墨影提前埋的炸药,用来拖延时间的。

“王爷!这边!”墨影从旁边的小巷里冲出来,拉着花祖冷就跑,“快上船!”

河边的乌篷船果然还在,船娘正焦急地等在船头。两人跳上船,船娘立刻撑起篙,小船像箭一样往上游划去。

花祖冷靠在船舷上,看着身后的镇子火光冲天,才松了口气,咳得更厉害了。墨影连忙递上水囊:“王爷,您没事吧?”

“没事。”花祖冷喝了口水,摆了摆手,“微生梅呢?在渡口等我们吗?”

“应该是。”墨影点头,“属下按您的吩咐,让船娘往上游的渡口划,半个时辰就能到。”

花祖冷嗯了一声,靠在船舷上闭着眼。夜风带着水汽吹过来,凉丝丝的,却压不下心口的闷疼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——青面的余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截杀,背后肯定有周显甚至赵珩的默许,往后的路,怕是更难走。

“王爷,您先歇会儿。”墨影见他脸色不好,从包里摸出件披风给他披上,“到了渡口就能见到教主了。”

花祖冷没应声,只点了点头。小船在河上悠悠地划着,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,落在水面上,像撒了把碎银。远处传来隐约的狗吠,倒比京城的宫宴安静多了。

半个时辰后,小船抵达了上游的渡口。微生梅果然等在那里,靠在一棵老槐树下,手里握着剑,见他们过来,立刻迎了上来:“怎么样?没受伤吧?”

“没事。”花祖冷笑着摇头,被她扶住时,却没忍住咳了两声,帕子上又红了些。

微生梅的脸瞬间沉了:“还说没事!都咳血了!”她瞪了墨影一眼,“怎么回事?不是让你护着王爷吗?”

“是属下的错。”墨影连忙低头,“火太大,乱中没顾上……”

“不怪他。”花祖冷拉住微生梅的手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,被烟呛着了。”他顿了顿,转移话题,“那些黑衣人呢?没追上来?”

“追不上了。”微生梅哼了声,“我在镇外的路上埋了陷阱,他们这会儿怕是还在泥潭里挣扎呢。”她扶着花祖冷往停在渡口的马车走,“先上车歇着,我们连夜赶路,离开这鬼地方。”

花祖冷乖乖应了。上了马车,微生梅立刻从袖中摸出药膏,往他心口抹——是她特制的止痛膏,带着淡淡的薄荷味,能压心口的闷疼。

“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。”她一边抹一边低声道,指尖有些抖,“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,我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花祖冷握住她的手,往自己唇边带,“不会有事的。有你在,我怎么舍得有事。”

微生梅没说话,只是把脸埋在他肩窝,闷闷的。花祖冷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孩子似的:“好了,别气了。下次听你的,不冒险了。”

马车重新启程时,天快亮了。微生梅靠在花祖冷怀里,指尖还攥着他的衣角,像怕他跑了似的。花祖冷摸着她的发,闻着她发间的冷香,忽然低声道:“阿梅,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彼此的?”

“欠就欠了。”微生梅闷闷道,“这辈子还不清,下辈子接着还。”

花祖冷低笑起来,咳了两声,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。

接下来的路,果然比之前难走了。离开江南后,天气渐渐冷了,到了江北,更是下起了雪。花祖冷的身子受不住寒,时常咳得厉害,有时夜里咳得睡不着,微生梅就抱着他,用内力替他暖着心脉,一夜不睡。

“要不歇几天吧。”在一个雪夜的破庙里,微生梅看着靠在草堆上咳得撕心裂肺的花祖冷,心疼得厉害,“前面有个县城,我们去那里找家客栈,等雪停了再走。”

“不行。”花祖冷缓过来,摆了摆手,指尖在火盆边烤着,“雪停了路更滑,再说……青面的人说不定还在后面追,不能歇。”他顿了顿,对墨影道,“还有多少清瘴丹?”

“还有三瓶。”墨影从包里摸出来,“够用到昆仑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花祖冷点头,对微生梅道,“再撑几天,到了玉门关就好了。那里有个老朋友,能给我们找辆雪橇,往昆仑去能快些。”

“什么老朋友?”微生梅挑眉,“靠谱吗?”

“靠谱。”花祖冷低笑,“是母妃当年救过的一个马贼,姓秦,现在在玉门关开了家驼队,讲义气得很。”

微生梅没再多问,只是往火盆里添了些柴,又往花祖冷怀里塞了个暖手炉:“先睡会儿吧,我守着。”

花祖冷嗯了一声,靠在她肩上闭上眼。微生梅轻轻拍着他的背,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,才松了口气。墨影守在破庙门口,拨弄着手里的剑,雪粒打在庙门上,沙沙作响,倒也安静。

夜半时,花祖冷忽然低低地呓语了一声,像是在叫“母妃”。微生梅低头看他,见他眉头皱着,额角冒了些冷汗,怕是魇着了。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,低声道: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

花祖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见是她,才松了口气,往她怀里缩了缩:“阿梅……”

“我在。”微生梅应着,替他擦了擦汗,“做噩梦了?”

“嗯。”花祖冷点头,声音还带着点刚醒的沙哑,“梦见母妃了……她站在梅林里,不说话,就看着我。”

微生梅没说话,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。花祖冷靠在她怀里,听着她的心跳,渐渐又睡了过去,只是这次没再做噩梦。

天亮时,雪停了。太阳出来,把雪地照得亮堂堂的。微生梅扶着花祖冷走出破庙,见远处的山尖都白了,像戴了顶白帽子。

“真冷。”花祖冷咳了两声,往微生梅身边靠了靠。

“快上车吧。”微生梅替他拢了拢披风,“到了玉门关就不冷了。”

马车在雪地上碾出两道辙痕,往玉门关的方向去。花祖冷靠在微生梅怀里,看着窗外的雪景,忽然低声道:“阿梅,等我们老了,就回江南吧。”

“好。”微生梅应道,指尖拂过他的发,“回江南,种梅林,买院子,天天泡温泉。”

“还要雇个好厨子。”花祖冷补充道,“教你做梅花糕。”

微生梅被他逗得笑出声,指尖在他脸上捏了把:“知道了。到时候让你天天吃,吃成个小胖墩。”

花祖冷低笑起来,咳了两声,却没反驳。

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月,才到玉门关。秦掌柜果然守信用,早就在城门口等了,见他们过来,连忙迎上来:“表少爷!可算把你盼来了!”

“秦叔。”花祖冷笑着点头,被微生梅扶着下马车,“麻烦你了。”

“麻烦什么!”秦掌柜摆手,往微生梅看了眼,虽对她脸上的刺青愣了愣,却没多问,只道,“雪橇准备好了,就在城外的驼队里。只是……昆仑那边雪大,路不好走,你们可得小心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花祖冷点头,“秦叔,我们不多待了,这就出发。”

“哎!好!”秦掌柜应着,让人把雪橇牵过来——是两匹白马拉着的雪橇,铺着厚厚的毡垫,比马车宽敞暖和。

微生梅扶花祖冷坐上雪橇,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汤婆子:“冷了就说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花祖冷笑着点头,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,“一起坐。”

秦掌柜又递过来两个大包袱:“这里面是干粮和御寒的衣物,还有些伤药,你们带上。”

“多谢秦叔。”微生梅接过包袱,塞到雪橇底下。

雪橇缓缓驶离玉门关时,秦掌柜还站在城门口挥手。花祖冷靠在微生梅肩上,看着远处的雪山,忽然低声道:“快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微生梅应道,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,“快到了。”

雪橇在雪地上滑行,发出“沙沙”的响。阳光落在雪地上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花祖冷靠在微生梅怀里,没再说话,只是握着她的手,指尖温温的。

微生梅看着远处的雪山,心里忽然有些慌——快到昆仑了,离解咒的日子越来越近,可她总怕……怕解咒仪式出意外,怕不能和他一起回江南,怕这江湖路远,终究没能走到头。

“别担心。”花祖冷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,捏了捏她的手,“会没事的。”

“嗯。”微生梅点头,往他怀里靠了靠,“会没事的。”

雪橇渐渐驶入昆仑山脉,雪越来越大,风也越来越冷。花祖冷的咳意又重了些,却没再抱怨,只是靠在微生梅怀里,偶尔低声跟她说句话,或是喂她一块糖糕。

微生梅知道,他是在硬撑。可她没戳破,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些,用内力替他暖着身子——她能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

傍晚时分,雪橇停在了一处避风的山坳里。墨影生了堆火,烤了些干粮。花祖冷靠在岩石上,喝着微生梅递来的热汤,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座雪山道:“看,那就是寒渊崖。冰髓花就在那上面。”

微生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——那座雪山比周围的都高,山顶隐在云雾里,像把插在天上的剑,冷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
“不远了。”她低声道。

“不远了。”花祖冷点头,喝完汤,把碗递给墨影,对微生梅道,“今晚好好歇着,明天我们就上去。”

“好。”微生梅应道,扶着他往雪橇里走,“先睡会儿,我守着。”

花祖冷嗯了一声,靠在她怀里闭上眼。微生梅轻轻拍着他的背,听着外面的风雪声,心里却异常平静——不管明天会遇到什么,不管解咒仪式有多凶险,只要能和他在一起,就够了。

江湖路远,风雪兼程。

但只要身边有他,再远的路,也能走到头。

她低头看了看花祖冷,见他睡得安稳,嘴角还带着笑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,低声道:“花祖冷,明天见。”

明天,就能见着冰髓花了。

明天,就能解咒了。

明天,就能……和他一起回江南了。

风雪落在雪橇上,沙沙作响,像在为他们加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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