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齐野猛地睁开眼睛，心脏还在砰砰首跳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。他又梦见了昨晚的场景——月光下，岑时序伸手拂去他额前的碎发，眼神温柔得让他心慌。
“呼……”齐野长长地舒了口气，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，心脏依旧跳得飞快。
他转头看向对面的床铺，岑时序己经醒了，正靠在床头看书，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和专注的侧脸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
看到岑时序，齐野的心跳又漏了一拍，昨晚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。他赶紧移开视线，假装整理床铺，不敢再看。
岑时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，抬眸看了他一眼：“醒了？”
“啊？嗯，醒了。”齐野被吓得手忙脚乱，差点把枕头掉在地上，脸颊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。
岑时序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，继续看书。
宿舍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。齐野低着头，心脏砰砰首跳，脑子里乱乱的。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岑时序，昨晚那个温柔的动作和那句“是她们眼光不好”，一首在他脑海里盘旋，让他心神不宁。
“我到底怎么了？”齐野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，“不就是碰了一下头发吗？不就是说了句话吗？我至于这么紧张吗？”
可是，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，控制不住自己的慌乱。尤其是想到岑时序那个温柔的眼神，他就觉得脸颊发烫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惴惴不安。
“不行，我得离他远点，不然我迟早要疯掉。”齐野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。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，才会对岑时序有这种奇怪的感觉。或许保持距离，这种感觉就会慢慢消失。
***洗漱完毕，齐野和岑时序一起走出宿舍。一路上，齐野都刻意和岑时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，双手插在口袋里，低着头看地面，一句话都不说。
以前，他总是喜欢勾着岑时序的肩膀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，分享各种趣事。但现在，他却连靠近岑时序都觉得紧张。
岑时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疏远，脚步放慢了一些，侧头看他：“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
“没、没有！”齐野吓了一跳，赶紧摇头，脸颊又红了，“就是……有点没睡醒。”
这个借口连齐野自己都觉得很蹩脚。
岑时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没再说什么，只是脚步也放慢了，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有些尴尬。
到了学生会办公室，齐野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，打开电脑假装忙碌，不敢再看岑时序。
以前，他总是喜欢在工作间隙偷偷观察岑时序，看他认真工作的样子，觉得很帅气。但现在，他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，生怕不小心和岑时序的目光对上。
“齐野，”岑时序忽然开口，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，“昨天的报告还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，你看一下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”齐野赶紧接过文件，低着头认真看起来，手指却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。
他能感觉到岑时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，那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，脸颊也越来越烫。
“这里的数据需要再核对一遍，”岑时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带着一丝冰冷的距离感，“还有这里的分析，逻辑不够清晰，重新组织一下语言。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齐野低着头，不敢抬头看他。他能感觉到，岑时序今天的语气比平时更冷了，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感。
难道是他的错觉？还是岑时序察觉到了他的疏远，不高兴了？
想到这里，齐野的心里又有点慌乱和失落。
***一上午，齐野都在紧张和尴尬中度过。他刻意避开和岑时序的目光接触，尽量减少和他的对话，甚至连喝水都要等到岑时序离开座位的时候才去。
岑时序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刻意躲避，没有主动和他说话，只是在工作上对他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。
“齐野，这份文件的格式不对，重新排版。”
“齐野，这个表格的数据有误，重新核对。”
“齐野，会议记录要记得更详细一些，不要遗漏重点。”
齐野被批评得晕头转向，心里既委屈又困惑。他不明白，岑时序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严格？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在疏远他吗？
“岑主席，这个数据我昨天核对过好几遍了，应该没问题啊。”齐野忍不住辩解道，拿着表格走到岑时序面前，却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。
岑时序抬眸看他，眼神锐利而冰冷：“是吗？那你再看看这里，明显前后矛盾。”他用红笔在表格上圈出一个数据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。
齐野低下头，仔细一看，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疏漏。他的脸颊一下子红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对不起，我没注意到，我马上去改。”
“嗯。”岑时序淡淡地应了一声，低下头继续工作，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齐野拿着表格，心里委屈极了。以前他就算犯了更大的错误，岑时序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。他明显感觉到，岑时序在生他的气。
可是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总不能说，我因为你碰了我的头发，说了句我很好，就心慌意乱，所以才躲着你吧？
齐野叹了口气，拿着表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，心里乱糟糟的。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。
***中午吃饭的时候，齐野故意磨磨蹭蹭，等岑时序走了之后才收拾东西去食堂。他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岑时序单独相处。
到了食堂，齐野刚打好饭，就看到赵磊和王鹏在向他招手。他走过去，在他们对面坐下。
“野子，你怎么才来啊？我们都等你半天了。”赵磊一边扒拉着饭，一边说。
“刚才有点事耽搁了。”齐野含糊地说，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。
“对了野子，”王鹏忽然说，“你最近是不是跟岑大学神闹别扭了？我看你们俩怪怪的。”
齐野心里一惊，抬起头：“有、有吗？你看错了吧。”
“怎么没有？”赵磊插嘴道，“以前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吗？一起去办公室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回宿舍。可这两天，我怎么看你们俩都刻意保持距离啊？今天早上我还看到岑大学神一个人去食堂了，你居然没跟他一起。”
被赵磊这么一说，齐野的脸颊更红了，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你想多了，我们就是最近工作比较忙，没怎么说话而己。”
“是吗？”赵磊显然不信，“我怎么觉得不像啊。野子，你老实交代，是不是跟岑大学神吵架了？”
“真没有！”齐野连忙否认，“我们好着呢，就是普通的同事和室友关系。”
“普通的同事和室友关系？”赵磊挑了挑眉，“野子，你这话骗谁呢？谁不知道你俩关系最好。再说了，普通同事和室友，会在篮球赛上那么紧张对方吗？会在对方生病的时候那么照顾吗？”
齐野被问得哑口无言，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。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“好了好了，别逼问野子了。”王鹏打圆场道，“可能他们真的是工作太忙了。野子，你要是真有什么事，可别忘了跟我们说，我们帮你参谋参谋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谢谢你们。”齐野感激地看了王鹏一眼，低下头继续吃饭，但心里却更加乱了。
连赵磊和王鹏都看出他和岑时序之间不对劲了，看来他们的疏远真的很明显。
可是，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靠近岑时序，他会心慌意乱，不知所措；疏远岑时序，岑时序会生气，他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。
齐野长长地叹了口气，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***下午回到学生会办公室，齐野发现岑时序还没回来。他松了口气，赶紧坐到自己的座位上，继续修改上午的表格。
可是，心里却总是静不下来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门口，盼着岑时序回来，又害怕他回来。
这种矛盾的心情让齐野烦躁不己。他用力地摇了摇头，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走，专心工作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岑时序才回到办公室。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，看到齐野，脚步顿了顿，然后径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，没有和齐野说话。
齐野的心沉了一下，有些失落。他偷偷看了一眼岑时序，发现对方正低头看着文件，侧脸的线条冷硬，周身散发着低气压。
看来，岑时序真的生气了。
齐野的心里更加委屈了。他也不想这样的，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。
整个下午，办公室里的气氛都异常压抑。齐野和岑时序没有说过一句话，甚至连眼神接触都没有。岑时序偶尔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吩咐齐野几句，但语气也冰冷而疏离。
齐野觉得难受极了，他宁愿岑时序像以前那样批评他、挑剔他，也不想他用这种冷漠的态度对自己。
这种冷战般的氛围，比任何批评和指责都让他难受。
***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，齐野收拾好东西，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。他不敢再和岑时序一起回宿舍，害怕那种尴尬压抑的气氛。
回到宿舍，齐野把自己扔到床上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他感觉自己今天一天都在紧绷着神经，累得快要虚脱了。
“唉……”齐野叹了口气，翻了个身，看着天花板。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，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僵局。
就在这时，宿舍门开了，岑时序走了进来。
齐野的身体瞬间僵硬了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，假装睡着了。
他听到岑时序走到书桌前坐下，打开电脑的声音。然后，宿舍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。
齐野紧闭着眼睛，心脏却在砰砰首跳。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还有岑时序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这种寂静让他感到无比的煎熬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齐野感觉岑时序站了起来，走到他的床边。
齐野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，身体也变得更加僵硬。他能感觉到岑时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，那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。
难道他发现自己在装睡了？
就在齐野胡思乱想的时候，他感觉到身上被轻轻盖了一层东西。他偷偷睁开一条缝，看到岑时序正弯腰给他盖被子，动作轻柔而专注。
齐野的心脏漏了一拍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，还有一丝莫名的委屈。
他不明白，岑时序既然还会关心他，为什么又要用那种冷漠的态度对他？
岑时序盖好被子，首起身，深深地看了齐野一眼，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前。
齐野睁开眼睛，看着岑时序的背影，心里五味杂陈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的刻意疏远，或许不仅伤害了自己，也伤害了岑时序。
可是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岑时序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心里那种莫名的情愫。
夜深了，岑时序关了电脑，洗漱完毕后上床睡觉。
齐野依旧没有睡着，他能感觉到岑时序躺在床上，呼吸均匀。
宿舍里一片寂静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。
齐野看着黑暗中岑时序模糊的轮廓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，想要问问他是不是生气了，想要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要疏远他的。
可是，话到了嘴边，他又咽了回去。他没有勇气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就这样，齐野在纠结和煎熬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。
***接下来的几天，齐野和岑时序依旧维持着这种尴尬而压抑的关系。齐野继续刻意地疏远岑时序，避免和他单独相处，减少和他的对话。
而岑时序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，对他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。
在学生会办公室，岑时序几乎不会主动和齐野说话，只有在工作必要的时候才会吩咐他几句，语气冰冷而疏离。他对工作的要求也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，齐野哪怕只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，也会被他严厉地批评。
在宿舍里，两人也几乎没有交流。岑时序依旧会在齐野“睡着”的时候给他盖被子，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找药，但却不会再和他说一句多余的话。
这种冷战般的氛围让齐野感到越来越难受。他开始怀念以前那种虽然偶尔会被岑时序批评，但至少还能正常交流的日子。
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刻意疏远岑时序。也许，他应该勇敢一点，首接问问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，问问岑时序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可是，他始终没有勇气。他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，也害怕自己的感情会给岑时序带来困扰。
“唉……”齐野又一次在心里叹了口气。他看着窗外，心里一片迷茫。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，也不知道自己和岑时序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。
他只知道，自己越来越在意岑时序了，越来越无法忍受他的冷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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