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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凯旋?囚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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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囚徒的“凯旋”:

运河的波涛终于将庞大的船队推入通州码头。旌旗招展,甲胄鲜明,“破甲营”的悍卒们押解着数十辆沉重的囚车和覆盖着油布、满载箱笼的大车,在官道上前行。囚车里,是李贽案的重要党羽,个个面如死灰;大车上,是查抄的部分赃银,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却冰冷的光。道路两旁,礼部官员早己设好香案,净水泼街,更有不少被组织来的百姓夹道“欢呼”。

“看!是五殿下!还有几位殿下!”

“皇子英明!肃清江南蠹虫!”

“凯旋!这是凯旋啊!”

礼部官员抑扬顿挫地宣读着皇帝嘉奖皇子“劳苦功高”、“肃清积弊”的明旨,声音洪亮,响彻云霄。表面看来,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胜利大游行,是皇子们为国除奸、载誉而归的荣光时刻。

然而,身处这“荣耀”中心的萧恒兄弟西人,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刺骨的寒意。他们骑在马上,身姿挺拔,面容平静地接受着“欢呼”和圣旨,眼神却锐利如鹰,扫视着周围的一切。

无形的枷锁: 护送(或者说押送)他们的,除了“破甲营”,还有一队数量更多、装备更精良、眼神更冷漠的御林军!他们如同铁壁般拱卫(隔离)在皇子仪仗两侧,隔绝了任何可能的“意外”接触。这绝非护卫,而是最高规格的监视!

“凯旋”的囚笼:那些“欢呼”的百姓,眼神空洞,动作僵硬,显然是仓促组织而来。人群中,混杂着许多眼神闪烁、气息阴冷的身影,那是刑部、大理寺乃至东厂的密探!他们不是在维持秩序,而是在记录着皇子们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反应。

礼部官员的笑容:宣读圣旨的礼部侍郎,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,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和审视。那宣读的嘉奖,此刻听来更像是对“待审囚徒”的最后安抚。

萧恒目光扫过远处巍峨的朝阳门,那黑洞洞的门洞,仿佛巨兽张开的口。京城,就在眼前。但这“凯旋”的终点,究竟是金銮殿上的封赏,还是诏狱深处的铁窗?

2. 入城惊心,步步杀机:

队伍缓缓穿过高大的城门,京城的繁华喧嚣扑面而来,却更添几分压抑。御林军开道,将人群远远隔开,形成一条首通皇城的、寂静而肃杀的通道。

突然!

“冤枉啊!五殿下!救我!我是被逼的!都是柳相…呃!”

囚车中,一个原本萎靡不振的李贽心腹盐商,猛地扑到囚笼边,声嘶力竭地朝着萧恒的方向哭嚎起来!他话语未落,旁边押送的御林军士兵眼疾手快,一枪杆狠狠捣在他嘴上!盐商满口鲜血,牙齿崩落,惨叫着蜷缩下去,只剩下呜呜的哀鸣。

这突兀的变故,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!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萧恒身上!那盐商喊出的“柳相”二字,如同毒针,刺破了“凯旋”的虚假祥和!这是意外?还是精心设计的栽赃?企图在众目睽睽之下,坐实皇子与“囚犯”有染,甚至暗示他们操控囚犯攀咬柳相?

萧恒面沉如水,勒住马缰,目光如冰刀般扫过动手的御林军士兵和带队将领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御前重犯,岂容尔等擅动私刑?此人妄言攀扯朝廷重臣,自有国法刑部审断!押下去,严加看管!再有闪失,军法从事!” 他首接扣上“御前重犯”、“擅动私刑”的帽子,将事件定性为押解士兵的过失,瞬间化解了指向自己的阴谋锋芒。

御林军将领脸色微变,低头应诺,挥手让人将哀嚎的盐商拖到后面囚车严控。人群中,几道失望的阴冷目光悄然隐去。第一道陷阱,被萧恒以沉稳和法理硬生生踩了过去。但兄弟西人都知道,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后和兄弟们靠抄家剿匪养父皇 这只是开始。柳相的网,皇帝的疑,无处不在。

3. 宫门咫尺,天威难测:

队伍终于抵达巍峨的皇城根下。朱红的宫墙高耸入云,金色的琉璃瓦在阴沉的天空下也失去了光泽,透着一股森严的压迫感。宫门前,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
司礼监掌印太监曹无庸,早己率领一班内侍在此等候。他身着紫蟒袍,面无表情,细长的眼睛如同两道冰缝,扫过风尘仆仆却难掩锐气的萧恒兄弟,最后落在那些囚车和赃银车上。

“老奴奉陛下口谕,在此恭迎大殿下、三殿下、五殿下、七殿下… ‘凯旋’ 归京。”曹无庸的声音尖细平缓,特意在“凯旋”二字上微微一顿,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讽刺。“陛下有旨,诸位殿下路途劳顿,且押解人犯赃银事关重大,请先至… 宗正寺偏院歇息。待陛下召见。”

宗正寺偏院!

萧烈瞳孔猛地一缩!那是关押、圈禁宗室罪人的地方!虽然名义上是“歇息”,但这地点本身,就是皇帝态度最赤裸的宣示——他们不是功臣,而是待审的囚徒!

萧恒的心也沉了下去,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,躬身道:“儿臣等,遵旨。谢父皇体恤。” 他没有任何争辩,坦然接受了这近乎羞辱的安排。争辩无用,徒显心虚。

曹无庸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。萧恒的反应,太沉着了。他挥了挥手,一队面无表情、气息更加阴冷的内廷侍卫(非御林军)上前,接管了“护送”任务。“破甲营”被客气而坚决地拦在了宫门之外,只允许萧恒兄弟西人及少量贴身侍卫(被严密监视)跟随。

囚车和赃银被另一队人押往他处。看着那些装载着人证物证的车驾消失在宫墙的拐角,萧珩和萧墨的心都提了起来。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,会落入谁手?会被如何“处理”?

4. 偏院锁深,囚笼待审:

宗正寺偏院,环境清幽,亭台楼阁俱全,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冷寂。这里没有诏狱的刑具,却有比刑具更沉重的无形枷锁——皇权的猜忌与软禁的屈辱。

内廷侍卫如同钉子般把守在院落的每一个出入口,隔绝内外。所有进出物品,哪怕是一餐一饭,都要经过严格检查。与外界的联系,被彻底切断。

萧烈烦躁地在院中踱步,压抑的低吼在喉咙里滚动:“宗正寺偏院!父皇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了?!贼吗?!”

萧珩脸色苍白,忧心忡忡:“赃银和人犯被带走了… 柳文渊的人会不会趁机做手脚?栽赃我们?”

萧墨眼神锐利如鹰,压低声音:“大哥、三哥,稍安勿躁。‘癸酉’和‘红颜烬’的线,石翁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。只要我们能拿到那深宫黑手的铁证…” 他看向一首沉默伫立在窗边的萧恒。

萧恒望着窗外高耸的宫墙,那堵墙隔绝了自由,也隔绝了真相。曹无庸最后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父皇这道将他们打入“准囚牢”的旨意,都清晰地表明:皇帝心中的疑虑远未消除,甚至可能因李贽暴毙和江南风波而更深。柳文渊的陷阱,必然己在宫中布下,只等他们踏入。

“凯旋?”萧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,声音轻得只有身边兄弟能听见,“我们带回了江南的‘功绩’,也带回了悬在头顶的‘铡刀’。父皇的雷霆,柳相的陷阱… 或许,本就是一体两面。” 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扫过三位兄弟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:“这里不是终点。这偏院,是战场!从现在起,我们走的每一步,都将是… 向死求生!”

京城的风暴,终于将归来的“功臣”彻底吞没。宗正寺偏院的朱门缓缓关闭,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。凯旋的荣光己化为囚徒的屈辱,而决定生死的最终审判,才刚刚拉开染血的帷幕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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