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:幽禁与暗查
1. 华府囚笼,静思如渊:
皇子府邸,朱门高墙,庭院深深。亭台楼阁依旧,奇花异草芬芳,却掩盖不住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死寂。皇帝“回府静思”的旨意,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,将西位皇子牢牢禁锢在这方寸之地。
门禁森严: 府门由御林军精锐与内廷侍卫共同把守,铠甲鲜明,刀枪林立。任何人员进出,皆需严格盘查,登记造册。日常采买由指定内监负责,府内人等不得踏出府门半步。
耳目密布:洒扫的仆役、送膳的宫女、甚至修剪花枝的园丁,眼神都带着几分躲闪与刻意的恭顺。萧墨手下最精干的探子,仅用了半日便确认,府内至少被安插了十数名来自不同势力(皇帝、曹无庸、甚至柳党)的眼线。府中飞出的信鸽,十有八九会被射落查验。
信息隔绝:外界消息如同被铁幕隔绝。市井流言、朝堂动向、甚至市井米价,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。那份被皇帝“密查”的李贽案、红颜烬毒源,更是杳无音讯。
“静思?”萧烈一拳砸在院中的石桌上,留下浅浅印痕,眼中怒火熊熊,“这分明是画地为牢!等着柳文渊那老贼腾出手来,把我们生吞活剥!”
萧珩眉头紧锁,忧心忡忡:“人犯和赃银都被大理寺和东厂接管了…柳党的人必然渗透其中。六弟那份账目铁证,会不会被篡改甚至销毁?李贽那些心腹的口供,会不会被‘意外’封口?”
萧墨靠在一棵梧桐树下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枯叶,眼神锐利如鹰隼,声音低沉:“销毁?他们肯定会做。但最怕的不是销毁,是‘加工’。把指向柳文渊的证据,巧妙地‘加工’成指向我们,甚至…指向某个更深的地方。” 他意有所指地望了望皇宫方向。
萧恒端坐于书房窗前,面前一杯清茶早己凉透。他望着庭院中萧烈愤怒的身影,听着萧珩的担忧和萧墨的警示,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只有一种深潭般的沉静。父皇的处置,冷酷而精准。他需要时间——时间去消化那件龙袍带来的震撼与滔天禁忌,去深查那件旧袍背后隐藏的、可能动摇国本的惊天秘密,去理清李贽之死与宫廷秘毒“红颜烬”牵扯出的深宫魅影。而将儿子们圈禁,既能防止他们再生事端、搅乱局面,又能将他们作为诱饵或筹码,观察各方反应(尤其是柳党与深宫)。至于柳文渊的贪腐…在龙袍与深宫秘毒这两颗足以炸毁帝国的炸弹面前,似乎都成了可以暂时搁置的“小节”。皇帝在下一盘大棋,而他们兄弟,只是棋盘上暂时被按住、等待最终命运的棋子。
2. 深宫暗涌,抹痕无形:
就在皇子府邸被无形铁幕笼罩的同时,京城的地下暗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涌动。柳文渊,这位刚刚在金殿上险死还生的首辅,深知皇帝暂时的沉默绝非宽宥,而是暴风雨前的死寂。他必须争分夺秒,在皇帝“密查”的刀锋落下之前,将一切致命的线索彻底斩断、抹平!
大理寺内的“意外”: 关押李贽核心党羽的囚室,接连发生“意外”。一名掌管秘密账册的盐商,在放风时“不慎”滑倒,后脑撞在石阶上,当场毙命。另一名知晓部分黑金输送渠道的官员,在吃了送来的牢饭后,突发“绞肠痧”,七窍流血而亡,症状与李贽有几分相似(伪造成毒发)。大理寺内人心惶惶,相关审讯记录也“离奇”地出现了缺页和字迹模糊。
东厂卷宗“走水”:存放查抄李贽府邸物品和部分账册副本的东厂库房,深夜突发小火。火势不大,很快被扑灭,却“恰好”焚毁了几箱标注着“江南盐税关联”的文书。值守番子因“救火不力”被杖责,但关键证据己化为灰烬。
“癸酉”内监人间蒸发: 阿丑拼死传递出的“嘴角黑痣、癸酉腰牌”线索,成了柳党最致命的威胁。曹无庸和东厂奉命密查,却愕然发现,诏狱所有内监名册中,根本没有“癸酉”编号!所有当夜值守记录也“巧合”地遗失了数页。那个投掷麻袋的嘴角带痣内监,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,彻底消失在深宫幽影之中。石翁在尚药局秘库外围的探查也屡屡受挫,重生后和兄弟们靠抄家剿匪养父皇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重生后和兄弟们靠抄家剿匪养父皇最新章节随便看!几名可能接触过“红颜烬”原料的老药工或被调离,或突发“急病”告老,线索净利落地掐断。
舆论反扑: 柳党控制的言路再次开动。新的流言开始散播:皇子们在江南查案时“手段酷烈,制造冤案无数”,如今被圈禁是“咎由自取”;李贽党羽在狱中接连暴毙,是“皇子余党杀人灭口,阻挠朝廷查案”;甚至暗示,那件惊世骇俗的龙袍,来历“颇为蹊跷”,恐与某位皇子“早有不臣之心”有关联… 试图将水搅浑,转移视线,并为未来可能的反扑制造舆论。
3. 墨罴潜行,石翁泣血:
皇子府邸的隔绝,并不能完全困住萧墨的意志。他埋在最深处的“钉子”,正以生命为代价,在铁幕之下传递着绝望的信息。
一份染血的、字迹潦草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密报,通过一个伪装成运泔水老农的暗桩,几经周折,送到了萧墨手中。密报来自石翁,那位在尚药局底层挣扎的老药工:
> “…‘癸酉’无踪,名册尽毁… 查‘红颜烬’,遇大阻… 血泪鲛毒囊,三年前太妃宫曾申领少许,言为… 为太后制安神香?荒诞!… 管库刘公公,昨夜… 溺毙荷花池… 老朽恐… 恐时日无多… 最后线索… 当年经手‘血泪鲛’入库者,唯… 唯膳房旧监王… 王保,十年前贬… 浣衣局… 慎… 慎查… 恩主… 保重…”
字迹至此中断,最后一个“重”字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。石翁,这位忠诚的暗桩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用鲜血传递出两条绝望的信息:
1. “癸酉”线索被彻底抹除,深不可测。
2. “红颜烬”关键原料“血泪鲛”毒囊,三年前曾由太妃宫申领,理由荒诞(为太后制安神香)。而经手入库的老太监王保,被贬浣衣局,可能是唯一活口。
石翁的暴露和牺牲,如同在萧墨心上狠狠剜了一刀。他攥紧那染血的密报,指节发白,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悲凉。深宫的黑手,不仅抹除了痕迹,更在肆无忌惮地收割着知情者的性命!而指向太妃宫的线索… 更是将矛头引向了皇帝的后宫!
4. 恒王观局,暗流蓄势:
萧墨将石翁的绝笔密报呈给萧恒。书房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萧恒愈发深邃的眼眸。他久久凝视着那染血的“太妃宫”和“浣衣局王保”。
“老七,石翁的仇,我们记下了。”萧恒的声音平静,却蕴含着刻骨的寒意。“太妃宫… 浣衣局… 这条线,是敌人唯一来不及斩断,或者说,暂时还不敢轻易去斩的尾巴。” 浣衣局是宫中最低贱苦役之地,鱼龙混杂,反而可能成为灯下黑。
“五哥,王保还活着,就是希望!”萧墨眼中燃起一丝决绝,“只要我们能接触到王保…”
“但现在不行。”萧恒打断他,目光投向窗外高墙外阴沉的夜空,“父皇的‘密查’正在进行,曹无庸和东厂像疯狗一样在深宫乱嗅。柳文渊更是如同惊弓之鸟,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致命的扑杀。我们被困在此地,一动不如一静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石翁用命换来的线索,不能断。但现在,我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‘静思’。”
“静思?”萧烈不解。
“对,静思。”萧恒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“静静地观察,看父皇的‘密查’能查出什么,看柳文渊还能玩出什么花样,看那深宫中的鬼魅,会不会因为我们的‘安静’而放松警惕,自己露出马脚。积蓄力量,等待… 那个唯一能破局的时机。”
幽禁的府邸,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。表面死寂,内里却涌动着仇恨的岩浆与求生的烈焰。皇帝的深查在暗处推进,柳党的抹杀在疯狂进行,而皇子们则在绝对的逆境中,以石翁的生命为火种,死死守护着那指向太妃宫与浣衣局的、微弱的真相之光。风暴在压抑中继续酝酿,下一次爆发,必将更加惨烈,更加致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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