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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冰焰寻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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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裹挟着冰晶猫薄荷的冷香,将山峦染成一片银蓝。李玄怀中的陶猫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,釉面流转的光晕与远处的幽蓝火焰遥相呼应,尾巴上的金纹如同活物般扭动,指向山涧的方向。

墨尾跃下地面,新尾扫过积雪,竟在雪层下露出蜿蜒的猫爪印,爪痕边缘泛着幽蓝的光,像有人用月光在雪地上画了条路。白伶举着火把凑近细看,发现每道爪印里都嵌着细小的琉璃碎片,折射出七世的画面:李密在雪夜为冻僵的小猫笼火、苏绾用戏服为受伤的猫御寒、青禾在药庐熬煮驱寒的汤药……

“这些琉璃,是用轮回镜的残片磨成的。”李玄拾起一片,碎片映出他与墨尾并肩的倒影,“每走一步,都在重温那些被藏起来的牵挂。”

越往山巅走,风雪越急。墨尾突然弓起背,毛发根根倒竖——前方的悬崖边,矗立着七座冰雕,雕的是七世的墨尾,断尾处都插着冰刃,眼中凝结着幽蓝的火焰。陶猫从李玄怀中挣脱,纵身跃上冰雕,尾巴缠绕住最近那座冰刃,金纹所及之处,冰雕开始融化,露出里面封存的猫魂。

“是被渡厄司困在冰中的执念。”白伶的鞭子缠住即将崩塌的冰雕,“它们在等一个解脱。”

李玄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陶猫额头。陶猫的瞳孔骤然放大,发出震耳的嘶鸣,金纹化作万千银丝,刺入每座冰雕。冰刃碎裂的刹那,七缕猫魂化作流光,钻进墨尾的身体。它的尾巴突然暴涨,金纹中浮现出老和尚的虚影,正捻着佛珠低吟:“执念非冰,遇暖则融。”

山巅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,照亮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庙宇。庙门上的匾额己看不清字迹,唯有门环是猫形的,眼中嵌着两颗猫薄荷籽,在火光中明明灭灭。墨尾用爪子叩响门环,猫薄荷籽突然爆开,化作钥匙,插入庙门的锁孔。

庙内供奉的不是神像,而是一座巨大的琉璃灯台,灯芯正是那簇幽蓝的火焰,灯油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猫影,每只都带着不同的伤痕。陶猫跳上灯台,尾巴扫过灯油,金纹注入火焰的瞬间,幽蓝竟化作温暖的橘黄,照亮墙壁上的壁画——画中,七世的李玄与墨尾在不同的时空相遇,每一次离别都有新的重逢。

壁画最末,空白处突然浮现出青禾的笔迹:“第十五局的答案,藏在永不熄灭的灯火里。当所有破碎的执念重燃希望,真正的轮回才刚刚开始。”

墨尾的尾巴缠住灯芯,火焰骤然升腾,将庙宇照得如同白昼。灯油中的猫影纷纷苏醒,化作光点融入墨尾体内。李玄望着重新变得完整的陶猫,发现它釉面上的金纹组成了一句话:“下一程,去寻藏在人间烟火里的第七十七个秘密。”

庙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,朝阳刺破云层,洒下的金光中,飘着细小的猫薄荷种子。墨尾跃上李玄肩头,尾巴卷着他的手指,指向山下那片隐约可见的长安城——那里的早市己开市,吆喝声、叫卖声、孩童的欢笑声,正随着春风飘来,如同最温暖的召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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