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石室微光，情根深种
石室里的风渐渐平息，只剩下灵核发出的微弱白光，在石壁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。沈妙颜将刚包扎好的布条系在萧彻手臂上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伤口，引来他一声极轻的闷哼。
“还疼？”她抬头，眼底带着嗔怪，“方才明明可以避开那刀，偏要替我挡。”
萧彻的手臂是方才与黑衣统领缠斗时受的伤，一道不算太深的刀痕，却因他护着她后退时发力过猛，又裂开了些。他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，伸手将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碎发拂到耳后，指尖的温度带着薄茧，擦过她的耳廓时，引得她颈后泛起一阵细密的痒。
“不挡，难道看着你受伤？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带着石室里潮湿的水汽，却格外清晰，“你忘了，你是朕的皇后。”
沈妙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。他总是这样，明明是最正经的身份，从他嘴里说出来，却偏偏带着让人耳热的意味。她别过脸，假装去看石台上的竹简，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萧彻看着她泛红的耳廓，眼底漾起笑意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。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，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。沈妙颜的后背撞进他坚实的胸膛，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，一下一下，与她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渐渐重合。
“别怕。”他低头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，声音透过发丝传来，带着安抚的力量，“三日之后，有朕在。”
沈妙颜紧绷了一路的神经，在这一刻忽然就松了下来。这些日子，从玄清观的追杀到顺天府的断案，再到此刻石室的危机，她总在强撑着，用现代知识和系统武装自己，生怕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。可在他怀里，她忽然觉得，或许不用那么紧绷也可以。
她转过身，踮起脚尖，轻轻环住他的腰，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。他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，混杂着一丝硝烟与草木的气息，是独属于他的味道，让人莫名安心。
“萧彻，”她闷闷地开口，声音带着点鼻音，“你说，我们能赢吗？”
她问的不仅仅是三日之后的对决，更是这场跨越时空的博弈，是她能否找到回家的路，也是他们能否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与神秘力量中，守住彼此。
萧彻收紧手臂，将她抱得更紧。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，那是她极少展露的脆弱。他低头，看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旋，郑重地开口，一字一句，清晰而坚定：“只要你在我身边，就一定能。”
他从未信过天命，却在遇到沈妙颜之后，开始相信“注定”二字。她从异世而来，带着一身他看不懂的本事，搅乱了他原本沉寂的宫廷，也撞进了他尘封多年的心。或许那裂隙，那玉佩，那灵核，都只是为了让她来到他身边的引线。
沈妙颜抬起头，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。那里面没有帝王的威严，没有算计的冰冷，只有清晰可见的温柔，和一丝她从未见过的……炽热。他的目光太过专注，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。
石室里的白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脸上，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愈发俊朗，也映亮了她眼底的水光。萧彻的目光缓缓下移，落在她微张的唇上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他慢慢地靠近，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鼻尖。沈妙颜的心跳如擂鼓，却没有躲开。她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距离，闻到他呼吸里清冽的气息，看着他眼睫在眼下投下的淡淡阴影。
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，石台上的玉佩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，光芒闪烁了几下。两人同时一怔，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窘迫，方才酝酿的旖旎气氛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沈妙颜猛地松开手，后退半步，脸颊滚烫，嗔怪地瞪了那玉佩一眼：“关键时刻总来捣乱。”
萧彻低笑出声，笑声低沉悦耳，驱散了最后一丝尴尬。他走上前，拿起石台上的玉佩，递给她：“看来它也知道，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。”
沈妙颜接过玉佩，指尖触到他的温度，又忍不住红了脸。她清了清嗓子，将玉佩揣回怀里，拿起一卷竹简：“还是先看看这些吧，说不定有修复灵核的法子。”
萧彻没有再逗她，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他走到她身边，与她一同看向竹简上的字迹。两人的肩膀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，每一次触碰，都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窜过，让人心头一颤。
石室里安静下来，只有两人偶尔的低语和竹简翻动的声音。灵核的光芒虽然黯淡，却足够照亮彼此的脸庞。沈妙颜看着萧彻认真的侧脸，看着他偶尔蹙眉思索的样子，忽然觉得，就算找不到回家的路，这样似乎也不错。
萧彻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，转过头，恰好对上她的视线。这一次，两人都没有躲开。目光交汇的瞬间，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淌，无需言说，便己明了。
他伸出手，轻轻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微凉，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，渐渐暖了起来。
“妙颜，”他轻声唤她的名字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，“无论你来自哪里，无论前路有多少凶险，朕都会陪着你。”
沈妙颜的眼眶微微发热，她用力点了点头，回握住他的手。
或许未来依旧迷雾重重，或许三日之后的对决会异常艰难，但此刻，握着彼此的手，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量，他们便有了共同面对一切的勇气。
感情，就在这石室的微光中，在一次次并肩作战的默契里，悄然生根发芽，长成了足以抵挡风雨的模样。而他们都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属于他们的故事，还有很长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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