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夜宿观中，心意相通
从后山秘洞返回玄清观主殿时，天己擦黑。观中道士早己被遣散，只留几名影卫在外围守着，寂静的院落里，只有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。
沈妙颜累得够呛，白日里在石室与黑衣人缠斗，又强撑着研究竹简，此刻只觉得骨头都在发软。萧彻让影卫寻来干净的被褥，铺在主殿旁一间收拾整齐的偏房里，房间不大，却透着股清苦的雅致，墙角还摆着一盆半死不活的兰草。
“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，”萧彻帮她将披风解下，叠放在一旁的竹榻上，“观里简陋，委屈你了。”
沈妙颜摇摇头，看着他手臂上重新渗出血迹的绷带，皱眉道：“还是先处理你的伤口吧，别感染了。”她从系统背包里翻出消毒水和干净的纱布——这是上次完成法医任务时，系统额外奖励的“现代急救包”，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。
萧彻依言坐在床边，看着她拧干湿布，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。她的动作很轻，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，带着微凉的触感，却让他觉得伤口处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。
“以前在现代，我选修课学过急救，”沈妙颜一边缠纱布，一边随口解释，“没想到穿越过来，反倒常用上了。”
萧彻握住她缠纱布的手，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：“现代……是什么样子？”
沈妙颜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和这里很不一样。那里没有皇帝皇后，女子也可以读书做官，出门不用戴帷帽，还有能在天上飞的铁鸟，能千里传信的匣子……”她絮絮叨叨地说着，语气里带着对故乡的怀念，“不过那里也有烦恼，要加班，要考试，不像这里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”
萧彻静静地听着，想象着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，忽然有些羡慕——在那里，她或许可以活得更自在，不必卷入这些权谋与凶险。可转念一想，若不是那个世界与这里的裂隙相连，他又怎能遇见她？
“若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有些低，“若是有一天，你找到了回去的路，会走吗？”
沈妙颜缠纱布的动作停了下来。这个问题，她不是没想过。刚穿越时，她日夜盼着能回去，回到熟悉的街道，见熟悉的人。可现在，看着眼前这个为她挡刀、与她并肩的男人，看着这段日子里经历的一切，她忽然有些犹豫了。
她抬起头，撞进萧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眼眸里，轻声道：“我不知道。但至少现在，我不想走。”
萧彻的眼睛亮了起来，像是被点燃的星火。他猛地将她拉入怀中，力道之大，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。沈妙颜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，却没有挣扎，反而伸手环住了他的后背，将脸贴在他的肩上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，在地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。
夜深时，沈妙颜躺在里侧，听着身侧萧彻平稳的呼吸声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房间里只有一张床，方才两人推让了半天，最终还是依了他——“夜里若有异动，靠得近，朕能护着你”。
他的气息就在身侧，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草药味，让她莫名安心。可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，身子绷得紧紧的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忽然，身侧的人动了动。沈妙颜吓得屏住呼吸，以为他醒了，却见他只是翻了个身，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了她的腰上。隔着薄薄的衣料，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，烫得她心尖发颤。
她想把他的手挪开，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腕，却被他反手握紧。萧彻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在她耳边响起：“睡不着？”
沈妙颜的脸瞬间红透了，支支吾吾道：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萧彻低笑一声，手臂收得更紧了些，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。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，她的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胸膛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。
“别怕，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，“朕不动你。只是……这样抱着，踏实。”
沈妙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，软软的，暖暖的。她不再挣扎，任由他抱着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，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。
“萧彻，”她轻声开口，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，“三日之后，不管发生什么，我们都在一起，好不好？”
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，声音坚定而温柔：“好。”
这一个字，像是一道承诺，驱散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。沈妙颜闭上眼睛，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度与力量，渐渐沉入了梦乡。梦里没有权谋诡计，没有时空裂隙，只有一片温暖的光，和他紧握不放的手。
萧彻却睁着眼睛，看着窗外的月光，久久未眠。他收紧手臂，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些，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。他知道前路依旧凶险，但只要能这样抱着她，能与她并肩而立，再多的风雨，他都能扛过去。
夜渐深，月光如水，静静流淌在两人身上，温柔得像是一场不会醒来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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