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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休整与异变,可乐与卡车

小说: 【穿越1940】   作者:游戏猫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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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狼峪的血色硝烟渐渐被时间吹散,只留下焦黑的土地和战士心中难以磨灭的烙印。独立团撤回了位于苍云岭深处更隐蔽的新驻地——猫耳洞。这里沟壑纵横,林木蔽日,如同天然的屏障,将伤痛与疲惫暂时隔绝在外。

团部卫生队的窑洞里,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气味。魏大勇躺在土炕上,身上缠满了渗着淡黄色药渍的绷带,如同一具破碎后被勉强缝合的木偶。他依旧昏迷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但体温终于不再冰冷得吓人。旅部派来的军医老周(原型参考钱忠信)守在一旁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磺胺粉和金疮药用到了极限,但深度的感染和严重的脏器损伤,依旧在缓慢地吞噬着这具顽强的躯体。那个染血的可乐瓶,被卫生员小心地清洗干净,放在魏和尚枕边,冰冷的玻璃瓶身,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。

李云龙几乎天天往卫生队跑,酱紫色的脸膛上胡子拉碴,眼里的血丝就没褪下去过。他不敢大声说话,怕惊扰了和尚,只是默默地坐在炕沿,粗糙的大手偶尔轻轻碰碰魏和尚没受伤的额头,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自责和压抑的怒火。赵刚则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军务——清点伤亡、补充兵员、安抚烈属、向上级汇报野狼峪惨烈的战果(重点是摧毁山本特种据点及缴获的可疑物品信息),同时还要提防鬼子可能的大规模报复扫荡。整个独立团都笼罩在一种劫后余生、亟待舔舐伤口的沉重氛围中。

陈卫华被单独安排在一个相对僻静、背靠山壁的独立小院。那辆立下汗马功劳的三轮车就停在院角的草棚下,覆盖着厚厚的伪装网,车身布满了弹痕和硝烟熏燎的痕迹,如同一个疲惫归来的老兵。

休整,对于陈卫华而言,并非仅仅是身体的放松。野狼峪最后那不顾一切、用高压电流瞬间摧毁暗堡的疯狂之举,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他灵魂深处激起了无法平息的涟漪。那狂暴的蓝白电弧撕裂空气的触感,似乎烙印在了他的神经末梢。连续几晚,他都做着光怪陆离的梦:有时是三轮车引擎的咆哮化为巨龙的嘶吼;有时是野狼峪的硝烟化作奔腾的数据流;更多的时候,是那染血的可乐瓶在虚空中旋转,瓶身上的“COCA-COLA”字母如同活过来一般,扭曲、重组,散发出幽蓝的光芒。

一种奇异的躁动在他体内滋生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野狼峪的血与火、被那极限的电流彻底激活了。

这天深夜,万籁俱寂。陈卫华又一次从充满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惊醒,浑身是汗。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院中,目光落在那辆覆盖着伪装网的三轮车上。一种强烈的、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他。他伸出手,指尖并未触碰冰冷的金属车身,而是悬停在距离车把几厘米的虚空中。

集中意念——不是想着启动引擎,而是更深层、更核心的东西!那蓝光!那穿越时空的“门”!

嗡……

掌心下方,三轮车的引擎部位,毫无征兆地、极其微弱地亮起了一点幽蓝的光斑!如同暗夜中的萤火,一闪即逝!

陈卫华的心猛地一跳!不是幻觉!

他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摒弃所有杂念,将全部精神都凝聚在那种“开启通道”的感觉上。野狼峪电流贯体的记忆被清晰地调动出来,与他对三轮车穿越核心的那种模糊理解相互交融、碰撞。

掌心下的虚空,温度似乎在微妙地升高。那点幽蓝的光斑再次出现!这一次,它稳定地亮着,虽然依旧微弱,却像一颗跳动的心脏!光斑内部,隐约有细微的、如同电弧般的丝线在游走!

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,如同电流般瞬间流遍陈卫华全身!他感觉自己与三轮车之间那层无形的、必须依赖物理接触的隔膜……消失了!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精神层面的链接!他“看”到了那团隐藏在车体核心、驱动时空穿越的、如同微型星云般旋转的幽蓝能量!他感觉自己似乎能……影响它!引导它!甚至……复制它?

一个更大胆、更疯狂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:如果这力量不再局限于这辆三轮车呢?如果……载体可以改变?

他猛地睁开眼,幽蓝的光斑在他掌心下方明灭不定。他缓缓收回手,转身,目光灼灼地投向小院角落里——那里停着一辆刚缴获不久、还没来得及修理的鬼子九西式六轮卡车!车身锈迹斑斑,一个轮胎瘪了,驾驶室玻璃碎裂,像个巨大的钢铁残骸。

陈卫华一步一步走向卡车。心跳如擂鼓。他站在庞大的卡车车头前,再次伸出右手,掌心对着冰冷的引擎盖。集中!凝聚!沟通那种存在于自身与时空夹缝中的能量!

这一次,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某种“阀门”被打开了!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、带着微麻感的暖流顺着手臂涌向掌心!不再是三轮车引擎处那种被动的感应,而是主动的、从自身喷薄而出的力量!

嗡——!!!

掌心与卡车引擎盖之间的虚空中,一团拳头大小、远比三轮车那里更明亮、更活跃的幽蓝色能量光团骤然亮起!光团内部电弧跳跃,发出低沉的嗡鸣!卡车那巨大的钢铁身躯,在这幽蓝光芒的映照下,竟仿佛微微震动了一下,发出了一声沉闷的、如同沉睡巨兽苏醒般的金属呻吟!

成了!不需要钥匙!不需要特定的启动!只要他愿意,只要目标载体足够“包容”(比如一辆完整的车),他就能以自身为“钥匙”和“引擎”,强行激活并引导那种穿越时空的幽蓝能量!

巨大的狂喜和一种新生的力量感瞬间淹没了陈卫华。他看着掌心下那团跳跃的幽蓝光球,又看看旁边安静的三轮车,一个崭新的、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,在他眼前轰然洞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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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日后,独立团的气氛依旧紧绷,但基层的活力开始恢复。训练场上又响起了喊杀声,炊事班老王头也绞尽脑汁想着法子给大家改善伙食——尽管原料依旧是黑豆、高粱米和有限的咸菜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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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卫华暂时按捺住对新能力的探索冲动(那辆卡车太大太显眼,现在不是试验的好时机),开始利用相对安全的休整期,做一些“有趣”且有益的事情。

卫生队里,魏和尚的病情依旧凶险,反复高烧。老周军医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。磺胺告罄,伤口深处隐隐有恶化的趋势。

陈卫华带着那个洗净的可乐瓶来了。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(其实是从三轮车座位下的隐秘夹层里)又摸出两瓶崭新的、包装完好的可口可乐。

“周大夫,这个…您看?” 陈卫华把瓶子递过去,指着上面英文的成分表,“这里面有糖,有水,还有点…气?也许能补充点体力?给和尚试试?” 他没法解释碳酸饮料,只能含糊其辞。

老周狐疑地拿起瓶子,对着窑洞小窗透进来的光仔细看。晶莹的深褐色液体,古怪的商标,从未见过的包装。“这…能喝?不是药水?”

“能喝!甜的!” 陈卫华肯定道,自己拧开一瓶,当着老周的面喝了一小口,还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嗝,一股甜腻的气味弥漫开来。

老周将信将疑。看着魏和尚干裂的嘴唇和消瘦的脸颊,最终一咬牙:“死马当活马医!试试!” 他用小勺,极其小心地舀出一点点可乐,滴在魏和尚的嘴唇上。

昏迷中的魏和尚,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蠕动了一下,似乎尝到了那一点点的甜味和微弱的刺激感。紧接着,他的喉结竟然微弱地滚动了一下!

“有反应!” 旁边的小卫生员惊喜地叫出声。

老周也精神一振,又喂了几小勺。虽然大部分顺着嘴角流下,但和尚的吞咽反射似乎被这新奇的味道刺激得活跃了一点点!更重要的是,这“甜水”似乎让昏迷中的魏和尚,脸上痛苦紧绷的肌肉稍稍松弛了一丝丝。

消息不胫而走。很快,独立团上下都传遍了:陈老板有一种神奇的“神仙水”,黑乎乎的,喝了能打嗝,连昏迷的魏排长喝了都舒坦!李云龙和赵刚也好奇地跑来卫生队“视察”,看着老周用小勺喂可乐,都啧啧称奇。

“我说老陈,你这宝贝疙瘩还有多少?给老子也尝尝?” 李云龙舔了舔嘴唇,眼神热切。赵刚虽然没说话,但镜片后的目光也充满了探究。

陈卫华哭笑不得,赶紧解释:“团长,政委,这…这就是一种饮料,不是药!就剩最后两瓶了,得紧着和尚。” 他心中暗下决心,下次回去,别的可以少带,可乐必须成箱搬!这玩意儿在1940年,简首是硬通货+精神安慰剂!

旅部转来了一份加密嘉奖令,同时下达了一个新任务:鉴于陈卫华同志在野狼峪战斗中展现出的“特殊技术能力”,要求独立团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,利用现有条件,尝试建立一个小型、隐蔽的武器维修和弹药复装点。重点是修复缴获的枪械和复装子弹。

赵刚拿着命令,第一时间找到了陈卫华:“卫华同志,任务艰巨啊。我们缺设备,更缺稳定的动力。”

陈卫华眼睛一亮。他正愁怎么名正言顺地捣鼓点东西呢!他立刻想到了那台手摇发电机和车斗里还剩下的几桶柴油。

“政委,设备我来想办法!动力…有柴油,就有办法!” 他拍着胸脯保证。

几天后,在猫耳洞最深处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里,一场“技术革命”悄然进行。陈卫华带着几个心灵手巧的战士(包括一个曾经在太原机械厂干过学徒的),利用那台手摇发电机作为核心,加上一些缴获的鬼子零件(主要是轴承和齿轮)以及边区兵工厂支援的少量工具,硬是捣鼓出了一台极其简陋、噪音巨大的“柴油动力驱动装置”。

当陈卫华小心翼翼地将柴油注入改造后的燃烧室(一个加固的铁桶),用浸了柴油的破布点燃引火口,然后奋力摇动启动飞轮时——

突!突!突!突!

一阵黑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从铁桶排气口喷出!整个溶洞都为之震动!连接在传动轴上的皮带轮开始疯狂转动!

“成了!成了!” 学徒战士激动得跳了起来。

虽然粗糙,虽然噪音能把人耳朵震聋,虽然黑烟滚滚如同妖怪洞府,但这台“怪兽”确确实实提供了稳定的、远超人力的旋转动力!陈卫华立刻将一台缴获的、损坏的简易手摇车床(只能车削简单的金属件)连接到皮带轮上。

通上电(发电机发的电带动一个小灯泡)!开启车床动力!

滋——!!!

车刀在旋转的枪管毛坯上划过,切下闪亮的金属丝!效率比纯手工快了十倍不止!

“我的老天爷…” 闻讯赶来的李云龙看着这轰鸣的“怪兽”和飞转的车床,看着溶洞里被那盏小灯泡照亮的、如同白昼(在1940年的山洞里)的一小片区域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“陈小子,你他娘的…真把阎王爷的鼓风机搬来了?这动静,小鬼子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吧?”

陈卫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污,笑道:“团长,动静大点怕啥?咱这洞子深!再说,有了它,咱们修枪管、复装子弹壳、甚至以后弄点简单的零件,就快多了!这点动静,值!”

赵刚看着灯泡下战士们兴奋而专注的脸庞,看着那飞转的车床,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感慨和希望。这轰鸣的噪音和呛人的油烟,在此刻,仿佛成了独立团迈向新生、迈向更强的最动听的乐章。这小小的溶洞一角,在柴油机的咆哮和电灯的光芒下,竟真有几分“不夜城”的雏形。

陈卫华看着这一切,感受着体内那沉睡的、可以沟通时空的幽蓝力量,再看看角落里那辆静静停放、等待修复的九西式卡车,一个更大胆的计划,正在他心中悄然酝酿。下一次穿越,他将不再局限于一辆小小的三轮车。他要开着卡车回来!给独立团,给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,带来一场真正的“工业风暴”!而枕边那个染血的可乐瓶,在溶洞昏暗的光线下,瓶身上“1940”的字样,仿佛也流转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蓝微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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