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原的寂静被一阵与“铁牛一号”相似、却又有些许不同的低沉轰鸣打破。在简陋却功能齐全的车辆组装区,一台崭新的钢铁巨兽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。这就是“铁牛二号”,基地工业力量结出的又一硕果。
相比于依靠穿梭舱残骸零件和应急改造拼凑出的“铁牛一号”,“铁牛二号”从龙骨框架到外部装甲,几乎全部采用自产钢材和本地硬木(用于部分内饰和辅助结构)。齐振邦和机械组汲取了一号车的运行经验,进行了十余项改进:发动机底座加固,减少了令人心烦的共振;传动系统换上了刘大勇铁匠铺精心锻打的齿轮组,换挡更为顺滑;悬挂系统增加了两层叠压的钢板弹簧,虽然依旧颠簸,但至少不会让人把内脏都颠出来;最显眼的是,它一出厂就披挂了全套的附加装甲板,棱角分明,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钢铁犀牛。
“点火!”负责总装的机械组副组长,一个叫孙德胜的年轻技术员(因在“铁牛一号”的维护中表现出色被提拔),激动地挥手下令。
担任试车员的,是刚刚被选入新成立的“装甲车班”的年轻队员小陈。他深吸一口气,按照孙德胜之前反复培训的步骤,推动油门拉杆,按下启动按钮。
改进过的启动装置响了几声,发动机猛地咆哮起来,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,随即运转趋于平稳,声音比一号车略显浑厚。围观的机械组成员和前来“督战”的赵刚、林浩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。
“好!声音正!”孙德胜大声道,“各仪表读数?”
“油压正常!水温正常!”小陈紧张地盯着面前那几个简陋的指针表——这是仪表组的最新成果,虽然精度感人,但己是巨大进步。
“松开制动!低速前进一档!”
“铁牛二号”庞大的身躯发出一阵低吼,履带碾过地面的碎石,沉稳地向前驶去。加速、转向、爬坡(一个土堆)、制动…一系列基础测试下来,表现比初生的“铁牛一号”稳定可靠得多。
“成了!”孙德胜几乎要跳起来,激动地看向齐振邦和林浩。
齐振邦捻着胡须,满意地点点头:“不错!虽然还是粗糙,但能自主复制,就是质的飞跃!说明我们的设计、材料、加工链条初步成型了!”
林浩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舒展的笑容。这不仅仅是多了一辆车,更是基地工业体系从“修复”迈向“制造”的关键一步,其意义不亚于第一炉钢。他拍了拍赵刚的肩膀:“老赵,你的拳头又硬了一分!”
赵刚早己心潮澎湃,他围着停下的“铁牛二号”转了两圈,手指敲打着冰冷的附加装甲,对林浩道:“何止一分!一号车是独苗,作者“川昊泽”推荐阅读《穿越之我是澳洲总工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坏了修都没备件,用起来提心吊胆。现在有了二号车,不仅能轮换出击,延长使用寿命,更重要的是——”他目光扫向旁边列队的十名精壮小伙子,“我的装甲车班,总算有名有实了!”
这十人是赵刚从武装组和表现优异的年轻劳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。要求不仅是身体好、胆子大,还必须有一定的机械常识,学习能力强。他们此刻穿着统一的(相对干净)工装,挺胸抬头,眼神热切地看着两台钢铁巨兽,充满了自豪与渴望。
“装甲车班,听我命令!”赵刚一声吼,十人瞬间立正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不再是普通的武装队员!你们是基地的移动堡垒,是最锋利的尖刀!看到这两台车了吗?它们比你们的命还重要!熟悉它!爱护它!驾驭它!让它成为敌人永远的噩梦!”
“是!队长!”吼声震天。
训练随即展开。赵刚亲自制定计划,孙德胜提供技术支援。训练分理论和实操两部分。理论包括车辆结构、常见故障识别与应急处理、保养规程。实操则残酷得多:越野驾驶(在荒原上颠得呕吐)、故障设置与排除(在孙德胜的指导下)、武器操作(车顶架设的双联装燧发枪——铁匠铺和武器作坊的又一力作,虽然可靠性存疑)、以及最基本的步车协同。
“快!快!快!步兵跟在车后侧翼,利用车体掩护!车长眼睛放亮,给步兵指示目标!你们是一个整体!不是车跑车的,人跑人的!”赵刚的吼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。第一次合练,装甲车和伴随步兵脱节、车辆陷入坑里等待救援、燧发枪卡壳等状况层出不穷,让赵刚的脸色黑得像锅底。
但没人抱怨。所有人都明白这东西的价值。李大柱和王强作为伴随步兵参加了训练,虽然被扬起的红土呛得咳嗽,被颠得七荤八素,但躲在“铁牛”庞大的身躯后面前进时,那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们兴奋不己。
“娘的,有这大家伙在前面,心里就是踏实!”李大柱抹着脸上的土说道。
“就是,要是上次矿场有它守着,那帮土著肯定不敢冲上来!”王强附和道,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挂着的、新配发的制式砍刀(同样是自产)。
“铁牛二号”的入列和装甲车班的成型,极大地提升了基地的机动防御能力和对外威慑潜力。但赵刚和齐振邦都清楚,这背后是对后勤保障体系的更高要求。燃油(劣质煤干馏和少量生物质燃油)、润滑油(艰难提纯的动物油脂和矿物油混合)、备件(特别是易损的履带销、弹簧钢板)、合格的维修人员……每一样都是紧巴巴的。这支钢铁力量,每一分钟的运行,都在消耗着基地本就紧张的资源和技术储备。它既是保护伞,也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吞金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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