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袭的消息和伤亡名单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回了基地。当那名重伤员被“铁牛”拼命拉回,最终却因毒液深入内脏,在医疗帐篷里痛苦地停止呼吸时,整个基地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遇难者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运回。没有棺木,只能用干净的白布(极其珍贵)包裹。在基地边缘,面对苍茫的荒原,举行了一场简单却无比肃穆的葬礼。
十具遗体被并排安放在挖好的墓穴旁。活着的人们默默地围站着,脸上带着悲伤、恐惧,更多的是愤怒和一种兔死狐悲的苍凉。李大柱、王强这些从矿场回来的人,身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,眼神中残留着惊恐,更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。
林浩站在最前面,身后是管委会所有成员。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“低下头!”林浩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为我们死难的兄弟,默哀!”
所有人都低下了头。寂静中,只有荒原的风呜咽着吹过,如同亡魂的哭泣。
默哀毕,林浩抬起头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。
“我们都看到了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和悲痛,“这就是荒原!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现实!妥协?退缩?祈求怜悯?没有任何用处!唯一能让我们活下去的,只有力量!钢铁的力量!火藥的力量!以及,让敌人付出血的代价的决心!”
他指向那排墓穴:“他们的血不会白流!这笔账,我们必须用敌人的血来偿还!但这靠什么?靠眼泪吗?靠祈求吗?不!靠我们手里的枪!靠我们更强大的武力!”
“从今天起!”林浩的声音如同宣誓,在旷野中回荡,“基地一切工作,优先为武装力量让路!赵刚!”
“到!”赵刚踏步出列,眼神赤红,如同受伤的猛兽。
“我命令你,立刻扩编‘国民警卫队’!选拔标准:忠诚、勇敢、服从命令!训练大纲:最严格、最实战化!不仅要会用枪,更要学会构筑工事、野外生存、协同作战!我们要的是一支能打、能守、能随时拉出去拼命的铁军!”
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”赵刚的声音斩钉截铁。
“齐老!张工!”
“在!”
“集中所有技术力量和资源,优先保障军工生产!燧发枪的生产速度必须翻倍!质量要把关!同时,立即着手研制更大威力的火器——前装火炮!我们要让那些敢于挑衅的敌人,在我们的炮火下颤抖!”
“明白!”齐振邦和张工齐声应道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,也明白这是不容有失的死命令。
“其他人!”林浩看向所有普通成员,“努力生产,努力赚取积分!你们付出的每一分劳动,都是在铸造保护我们自己的盾牌和利剑!想要活下去,想要保护你身边的人,就拿出所有的力气来!”
没有华丽的辞藻,只有最赤裸裸的生存逻辑和最坚定的复仇意志。演讲结束后,人群沉默地散去,但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凝重气氛开始弥漫。悲伤被转化,恐惧被压制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狠劲和凝聚力。
血的代价,往往最能淬炼集体的意志。生存的压力,变成了加速武装的铁的决心。基地这架机器,开始向着战争轨道疯狂加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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