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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深夜琴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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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沐阳回到宿舍时,雨己经停了,但衣服还是湿了大半。他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件做工考究的西装外套,像是捧着什么珍宝,将它挂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。深灰色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隐约还能闻到顾衍之身上特有的冷冽香水味。

林野推门进来,一眼就认出了那件明显不属于苏沐阳的高档西装。作为音乐系的系草,林野对奢侈品有着敏锐的嗅觉。

"哇哦,"他夸张地吹了声口哨,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,"顾总的?看来你们今天很有进展啊。"他故意把"进展"两个字咬得很重。

"只是下雨借我穿而己。"苏沐阳强装镇定,却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。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
林野坏笑着凑近,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他的脸:"你知道吗,你现在脸红得像颗番茄。"他故意拖长音调,"还是熟透的那种。"

苏沐阳恼羞成怒地抓起枕头砸过去,却被林野灵活地躲开。两人在狭小的宿舍里打闹起来,苏沐阳的枕头攻势被林野一一化解。就在这混乱中,一张对折的纸条从西装内袋飘了出来,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。

苏沐阳弯腰捡起,心跳漏了一拍。纸条上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,笔锋凌厉得像顾衍之本人:「今晚8点,钢琴室。带上你的新歌。——K」

"情书?"林野八卦地凑过来,眼睛亮得吓人。

苏沐阳慌忙把纸条藏进口袋,声音都有些发颤:"只是......歌词修改建议。"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着纸条边缘,仿佛这样就能平复剧烈的心跳。

林野明显不信,但识趣地没有追问。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沐阳一眼,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乐谱。苏沐阳坐在床边,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条,感觉掌心都在发烫。今晚,钢琴室,只有他们两个人......顾衍之到底想做什么?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,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。

晚饭后,苏沐阳在浴室里让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,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。作者“摆烂小鱼芝士塔”推荐阅读《狼群之中:他的白月光驯服手册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他特意选了那件最柔软的浅蓝色毛衣——那是顾衍之在一次排练后不经意间提起的颜色,说这个蓝色像极了晴天时的湖面,与他琥珀色的眼眸相得益彰。站在穿衣镜前,苏沐阳反复调整着面部表情,试图让上扬的嘴角看起来自然些,又怕太过刻意的笑容会暴露内心雀跃的期待。

七点五十分整,苏沐阳抱着那本写满创作灵感的乐谱本,踏上了通往钢琴室的长廊。空荡的走廊里,他的帆布鞋与大理石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在寂静中敲响的节拍器。当他转过最后一个拐角,熟悉的钢琴声突然钻入耳膜,让他不由自主地驻足。钢琴室的门并未完全闭合,留着一道缝隙,从里面流淌而出的正是《星尘》的旋律——那首顾衍之在选秀节目初舞台一鸣惊人的代表作。但此刻的版本被重新编曲,原本轻快的节奏被拉长,和弦进行变得更加复杂,整首曲子仿佛被注入了更深沉的情感,像是在用音符诉说一个关于离别与思念的隐秘故事。

苏沐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,指尖微微发颤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。顾衍之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,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跃动,暖黄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,却也衬得那宽阔的肩膀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寂寥。琴架上摆放着一个相框,但由于反光的角度,苏沐阳只能隐约辨认出是两个人的合影。就在他踌躇着是否要出声打扰时,琴声戛然而止,顾衍之头也不回地开口:"进来吧。"声音里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笃定。

苏沐阳轻手轻脚地走近,将乐谱小心翼翼地放在钢琴光滑的漆面上:"您怎么知道是我?"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干涩。

"脚步声。"顾衍之简短地回答,同时以迅捷得近乎可疑的动作将琴架上的相框收进抽屉,"新歌写得怎么样?"他转移话题的意图显而易见。

苏沐阳翻开乐谱本,向顾衍之展示这几天废寝忘食创作的《心之焰》。这首歌的灵感来自那个暴雨倾盆的傍晚,当他独自在练习室门口踌躇时,有人不动声色地将伞倾斜向他这边,外套上残留的温度和气息至今萦绕在他记忆里。顾衍之专注地审视着乐谱,时而赞许地点头,时而陷入思考般蹙起眉头。他拿起红笔在几个段落做着标记:"副歌转调可以再平滑些,像这样..."他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优雅的弧线,"这里的歌词也还可以更精炼,把'燃烧'改成'燎原'会不会更有画面感?"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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