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眯起眼睛，突然一把掀开枕头："这是什么？"
"别——"苏沐阳想阻止己经来不及了。林野快速浏览了剪报和便签，表情从惊讶变为愤怒。
"程昱那个混蛋，"他咬牙切齿，"一定是他干的。"
"不一定是他......"
"除了他还有谁整天拿秦沐说事？"林野把信封塞进自己口袋，"这事交给我处理，你别管了。"
"你要干什么？"苏沐阳担忧地问。
"地下rapper最擅长什么？"林野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，"挖黑料啊。程昱要是干净，我名字倒着写。"
晚饭时，苏沐阳食不知味。食堂电视上正在播放今天家长探访日的花絮，放到他和母亲视频通话的片段时，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起哄声。但他注意到程昱那桌投来的阴冷目光，像毒蛇般令人不适。
"别理他，"林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，"等我找到证据，看他怎么嚣张。"
当晚的常规训练结束后，苏沐阳正收拾着训练器材，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。连日来的情绪起伏不定，加上为了备战比赛而刻意控制饮食，导致他的低血糖症状再次发作。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，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，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，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。
"喂！你怎么了？"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从训练馆的另一端传来。苏沐阳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顾衍之正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奔来，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淡然表情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少见的惊慌。他想要开口告诉对方自己没事，但嘴唇却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，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。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，无边的黑暗如潮水般涌来，彻底吞噬了他残存的意识。
再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，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洁白的病床上，右手手背上插着透明的点滴管，冰凉的药液正缓缓流入体内。窗外夜色深沉，万籁俱寂，医务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，在黑暗中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。顾衍之就坐在床边的木椅上，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他的病历本，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，神情专注而凝重。
苏沐阳本能地闭上眼睛装睡。他还没准备好面对顾衍之，尤其是在收到那封匿名信后。
"我知道你醒了，狼群之中：他的白月光驯服手册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狼群之中：他的白月光驯服手册最新章节随便看！"顾衍之头也不抬地说，"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。"
苏沐阳只好睁开眼，尴尬地发现顾衍之己经换了一身衣服，头发也有些凌乱，像是匆忙赶来的。
"对不起，给您添麻烦了......"他小声说。
顾衍之放下病历，眉头紧锁："为什么不按时吃饭？你知道低血糖有多危险吗？"
"我忘了......"
"忘了？"顾衍之的声音陡然提高，又迅速压低，"你的健康就这么不重要？"
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应让苏沐阳彻底怔住了。顾衍之此刻的神情远不止是单纯的愤怒，在那双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、冷静自持的眼眸深处，他分明看到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在翻涌——那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担忧，混合着深深的自责与懊悔，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从他指缝间溜走一般。
"我真的没事的，"苏沐阳强撑着想要坐起身来，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，"就是一点小问题而己，不用这么紧张......"
"躺好。"顾衍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，力道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压抑的颤抖，"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一晚，别让我说第二遍。"
苏沐阳只好乖乖地重新躺回病床上，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顾衍之的侧脸。昏黄的台灯光线柔和了他往日凌厉的面部线条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脆弱，连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。
"您不用在这里陪我的，"苏沐阳说，"明天还有录制......"
"闭嘴休息。"顾衍之低沉而简短地命令道，语气不容置疑，却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己经伸向被角，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褥边缘。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，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，连指尖都刻意放轻了力道。狭小的医务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静谧，唯有输液瓶中点滴液滴落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。
苏沐阳确实疲惫到了极点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，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困意，不知不觉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。在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中，他隐约感觉到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，那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，却又似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，像是怕惊扰了他的睡梦，又像是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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