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如豆，褚尘渊在书案前一边呷着清茶，一边翻看案宗。
阿那突然走了进来。
“大人，经卑职查证，那日街头是有一女子中风，但听在场的人说，这名女子后来被一男一女救走了。”
阿那将查到的事情一一汇报给了褚尘渊，“那另外一名女子应该就是夫人，男子的话应该是孔昭宁孔大人，其中有些人是认识他的。”
“夫人彻夜不归，是跟孔昭宁在一起？”
褚尘渊眉眼间顿时多了几分厉色，跟一个男人待了一夜，回来之后衣带都不见了，救治病人需要解掉自己的衣带吗？
他醋得发酸。
阿那看着眼前之人神色不对，便解释道：“大人，应该是三个人，夫人并不是和孔大人独自待在一起。”
“你亲眼看见的？”
褚尘渊坐在书案后，睥睨着阿那，“你有何证据？”
“没有。”
阿那摇了摇头，听得出褚尘渊语气里的不悦。
“没有证据如何证明？”褚尘渊眉目冷恹，垂眸倒茶时，震了震杯子，一些茶水瞬间洒了出去。
阿那踌躇再三语气讪讪道：“那大人，我去找孔大人问问？”
“滚出去！”
褚尘渊眼底浮起怒意，“他会说自己和一个有夫之妇待了一夜吗！下去！”
问又不让问，不问自己心里又不舒服，怎么能有这么别扭的男人。
阿那灰溜溜地退下，心里却对自己的大人犯起了嘀咕。
褚尘渊伏案继续盯着案宗，心思却早己飞远，于是起身走向窗前，盯着九天之上的圆月陷入沉思。
心口也发闷地紧。
他踌躇良久，突然从抽屉中取了个什么东西，然后转身推门而出，似乎是要去问个清楚。
瞿疏言正坐在灯火下，擦拭着那支碧玉棱花簪子。
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渐近，她微微皱了下眉。
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。
门被推开的瞬间，她抬眼看向来人，见他神色有异：“怎么了？”
褚尘渊站在门口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，沉默片刻后才走进屋内。
他并未首接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反问道：“那夜，你是和孔昭宁在一起？”
瞿疏言听后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，随即明白过来，“你又查我？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。
褚尘渊没有否认，只是盯着她的眼睛，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。
瞿疏言冷笑一声，“我是和他在一起，但当时我在救人，是孔大人将那名女子接到他府上方便我救治，仅此而己啊。”
褚尘渊却上前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，力道有些大，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“放手。”
瞿疏言冷冷地说道。
褚尘渊看着她，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，“你当真和他没有发生些什么？”
瞿疏言闻言，眼里一怔，觉得不可思议，但很快恢复平静，“你要是不相信，大可以休了我。”
眉宇间带着挑衅。
“信。”褚尘渊见她面色平静，一点无慌乱之感，凭着多年的查案经验，此刻心里的疑云全部消散，“你说的我便信。”
顷刻间又将她拥在怀里，缓缓地在她面颊上，像一只突然向主人示好的猫。
可瞿疏言只觉得无语，这个人的占有欲也强得可怕。
若常贵妃的案子对他来说终是死局，那个时候褚尘渊便没有什么好下场，甲之蜜糖，乙之砒霜，但那时候她或许就可以逃离了。
想到这里，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。
小不忍则乱大谋，在离开之前还是保持二人之间的和睦，这很重要。
想到这里，她于是问道：“贵妃的案子有进展吗？”
褚尘渊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，“有一些，我又勘探了那日案发现场，有了新发现，在寝殿的博山炉内，挂出了一层极淡的朱砂符灰，这是道士画符常用的。”
瞿疏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，“道士？”
褚尘渊点了点头，目光深邃，“不错，道士，宫中常有供奉道士祈福的传统，但这朱砂符灰出现在博山炉内，却显得有些不寻常。”
瞿疏言皱了皱眉，“你是说，这可能与常贵妃的死有关？”
“目前还不能确定，但至少是一个值得追查的方向。”
褚尘渊的声音低沉而冷静，“道士画符多用朱砂，而这朱砂符灰挂在炉内，显然不是偶然，其中必有蹊跷。”
瞿疏言思索片刻，问道：“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？”
“先查清楚近日宫中是否有道士出入，尤其是那些接近贵妃寝殿的人。”
褚尘渊顿了顿，“这案子真是有些扑朔迷离。”
“那会不会和当在林苑观杀的那个道士有关？”瞿疏言想起那天的事情，莫名奇妙一个道士出现在观中，而师父与其他师兄弟全都消失不见，这真是有些诡异。
褚尘渊嘴角一扯，意味不明，看着瞿疏言的眼神带着涩意，“你想知道吗？那你吻我一下？”
说着垂眸看着她，并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唇瓣上点了点。
“无赖。”
瞿疏言并不吃他这一套，将他的手别开，想要挣脱出去，但下一秒却被猝不及防拽了回来，他俯身吻上她的唇，接着握住眼前之人细软的腰身，过分而用力地往怀里按。
浓烈的吮吸瞬间在二人之间游转，口齿间的缠绵，不断勾锁着愈加深沉的欲望，想要抽离却陷得更深。
一只玉手不断地将他推开，可辗转间又被送到心口处按着。
“言儿，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？”
褚尘渊呼吸浓烈，带着的眸子紧紧地攫着她，“我或许没有多少可以与你相守的时日了。”
瞿疏言知道他的意思，同时又排斥他的自作主张，“我说了，我可以护着自己的。”
接着又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，瞬间一股血腥味顺着二人的口散了开来。
“放开我！”
瞿疏言终于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。
“嘶~”
褚尘渊瞬间吃痛，但接着又莫名笑了起来，“不知言儿还有这样的一面，我很是喜欢。”
接着又霸上她的唇，开始了新一轮的厮磨，瞿疏言清丽的眉间瞬间一冷，抵着他的肩头又咬了上去。
“放开我！”
“不放！”褚尘渊眼底不知何时，突然现出一抹兴奋的意味，他将她拦腰抱起，送上了床榻。
接着又握住她的手腕，朝着他的腹下伸去。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瞿疏言吓得只往后缩，手立刻拢成拳头样，她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心跳如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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