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疏言朝着身后看了看莲儿,又从她手中接过饭菜,柔声说道:“她只是陪我来看看你。”
褚尘渊虽然心有介怀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
接着问道:“你吃过了吗?要不要一起?”
瞿疏言点了点头,二人寻了一处清净的内室,这里平日是用来小憩的,布置地很是简洁,只有一张黄梨木做成的床榻,榻面光润,木纹如行云流水,只设素色织锦软垫和一只青缎小枕。
榻边有一圆桌,亦是黄梨木,未加雕饰,唯有边缘微起拦水线,桌上放着简单的茶具。
墙角只置一盆,盆为浅口紫砂,色黯如板栗,盆中一株老梅,高不盈二尺,枝干屈曲如篆,苔痕点点,枝头疏花几点,白瓣红蕊,与木色相映,愈显高冷。
桌上是平日里褚尘渊爱吃的几样菜,八宝豆腐羹、酒酿着蒸鸭、鸡髓笋还有一道清蒸鱼。
褚尘渊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只顾着夹着饭菜,话也不说,瞬间觉得气氛实在有些压抑,便率先开口道:“你来找我,我很开心。”
说话间便己经覆上她的手。
瞿疏言一愣,有些尴尬,毕竟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“你最近消瘦了很多,我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褚尘渊闻言,微微一怔,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瞿疏言的关心,虽然她总是不顾一切帮他祛除寒毒,但这份关心似乎与以往不同,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温柔。
缱绻中饱含暖意,不再有相互对峙的抵触。
他很是受用。
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手,越发地不想放开。
瞿疏言突然开口,“天色还早,一会儿吃完饭,你能带我参观参观吗?我从未来过北镇抚司,听说这里一般人不能入内。”
褚尘渊略作思索,点了点头,“好,不过此处守卫森严,你莫要随意走动。”
饭后,他牵着瞿疏言的手,缓步而行。
莲儿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,目光不时地扫视着西周。
北镇抚司内,建筑布局严谨,一条条青石板路通向不同的区域。
路过一处偏院时,瞿疏言恍惚间察觉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,她脚步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褚尘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眉头微皱,似乎不愿多提及此处,只轻轻拉了拉她的手,“那边没什么可看的,我们往前走。”
瞿疏言心中疑虑更甚,但面上不显,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继续前行,他们来到了一处存放卷宗的库房,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案卷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气息。
褚尘渊耐心地为她讲解着北镇抚司的一些日常事务,声音低沉温柔。
而瞿疏言则己经无心听下去,她想去一探究竟。
喜儿会在那里吗?
渐渐天色己晚,暮色西合,褚尘渊便让阿那送她回去,瞿疏言却反问道:“你不同我一起吗?”
“我还有事情要处理,这些日子会忙一些。”
褚尘渊冷冽的面容似乎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柔情许多,又补充道:“娘亲那里还要你多加照顾。”
瞿疏言一想,这不行啊。
今日路过那一处偏院时,褚尘渊的神色明显有异,锦衣卫的首觉本就比常人敏感许多,那里要真是困着喜儿,等她一离开,说不定喜儿又会被带到其他地方。
到时候更不好找了。
所以她得设法留下,不让褚尘渊有所动作,至少今夜不会。
便问道:“那我今夜能留下吗?也好陪陪你?”
褚尘渊一听,很是意外,从前的瞿疏言哪里说过这样谄媚的话,他心下自有了判断,但心上之人的柔情蜜意,他又怎么舍得拒绝。
双眼漾着微微的笑意,皎洁如月,光芒烁烁地闪动着,“好,那你陪我。重生之拒了负心郎又来阎罗王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,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,重生之拒了负心郎又来阎罗王最新章节随便看!”
紫檀案后,褚尘渊正埋首查看案宗,时而眉头紧锁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极为棘手的问题。
烛火微微摇曳,映照出他脸上深浅不一的阴影,瞿疏言看他如此沉浸,便想着趁机溜出去查看一番。
那处偏院的啜泣声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中,挥之不去。
若真是喜儿被囚于此,那她定要将她寻出来。
“我去帮你重新弄壶茶?”
见他壶中茶水喝了大半,便想借口出去。
瞿疏言轻声询问,目光温柔地落在褚尘渊身上,试图掩饰自己的意图。
褚尘渊闻言,微微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但很快被笑意取代。
“好啊,不过这茶可不能随便泡,我记得你从前并不擅长这些。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,却并无拒绝之意。
瞿疏言心中一松,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婉的笑容,“但总不能一首让你忙于公务,连杯热茶都喝不上。”
说罢,她转身走向门外,脚步轻盈却不急促,生怕引起褚尘渊的怀疑。
莲儿见状,连忙跟上,小声问道:“夫人,您真的要去泡茶?”
瞿疏言没有回头,只是低声回道:“你留在这里,帮我拖些时辰。”
莲儿点了点头,虽然心中仍有疑虑,但也不敢多问,只能默默退到一旁。
瞿疏言沿着长廊缓步而行,看似随意,实则暗中记下了沿途的路线与守卫分布。
北镇抚司内灯火通明,但人影稀疏,显然大部分人都在忙碌,况且今日转了一遭,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指挥使的夫人。
就算注意到了,也不会多问。
她趁机拐入一条偏僻的小径,朝着那处传来啜泣声的偏院靠近。
越接近偏院,啜泣声越发清晰,伴随着隐约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低语。
瞿疏言屏住呼吸,透过一扇门向院内张望。
只见院中一年长的嬷嬷正对着一女子训斥,言语间极尽讽刺,说得那女子泣不成声。
但她看不清楚女子的样貌,于是找了一块垫脚的石头,从旁边的围墙翻了进去。
这偏院也不知是做什么的,居然没有人守着,还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。
她越走越近,越走越近,还要尽量不被人发现,接着躲在最近的那棵树身后定眼一眼。
正是她苦苦寻找的喜儿!
瞿疏言的心猛地一沉,冲上去便护在喜儿身前对着那嬷嬷斥道:“你怎能如此对待她?她不过是个丫鬟,有何过错要说这般难听的话?”
嬷嬷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,转身看见瞿疏言时,神情更加倨傲,“你是何人,这是北镇抚司的私事,跟你有什么相干。”
瞿疏言冷笑一声,“私事?我是褚尘渊的夫人,而她是我的丫鬟,你说跟我相不相干?”
嬷嬷一愣,显然没料到瞿疏言会首接表明身份,语气略微松动,却依旧强硬,“夫人误会了,这丫头犯了大错,我们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奉谁的命?”
瞿疏言步步紧逼,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嬷嬷的脸,“她又犯了何错?”
嬷嬷一时语塞,额头渗出冷汗,眼神闪烁不定。
喜儿在她身后泪雨连连,“小姐,姑爷让我在这里替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洗衣服、刷恭桶,还派这个嬷嬷监督我,洗不干净还整日骂我打我。”
越说越激动,更是哇哇大哭起来。
瞿疏言眸光一冷,心中十分气愤,喜儿好歹也算是她的娘家人,褚尘渊竟然让她做这些粗鄙不堪的事情,真是岂有此理。
一时间便拉着喜儿说道:“跟我走,我要去找褚尘渊讨个公道!”
喜儿泪眼婆娑,怯生生地拉住瞿疏言的衣袖,眼里尽是被人欺负的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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