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疏言，”他沉声道，“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，你要是不愿，我也不会勉强的。”
抗旨的话死路一条，还有的选吗？
她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夜色渐深，相府内灯火通明，可瞿疏言却觉得好暗，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此时的褚尘渊，正站在相府的门前，嘴角间满是苦笑，曾经这里是他的家，如今却进都无法进。
刚才看见瞿疏言身后跟着孔昭宁的侍从进了府，心里真不是滋味，但没办法，他如今什么都不是。
只能先黯然离去。
过了几日，孔相要成亲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都城，
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。
百姓们对这位即将过门的相府夫人充满好奇，听人说这位夫人是孔相的同乡，姿色绝尘，说是来自乡野，但端端地是个大美人，掩在人群之中的褚尘渊听道这些话，袖中的指节捏的发白，一双眸子满是冷冽。
他不明白，为何皇帝要给孔昭宁赐婚，而这女子不用猜便是他的心上人瞿疏言，一股不甘压得他心头发闷。
便也顾不得什么了，首往相府冲去。
孔昭宁正与瞿疏言在堂内商议婚事的细节，忽然有侍从匆匆来报，说门外有一男子自称姓褚执意要见孔相。
瞿疏言闻言心头一颤，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褚尘渊的身影。
孔昭宁眉头一蹙，看向瞿疏言，“他怎么来了，疏言你还是回避回避吧。”
瞿疏言知道如今是瞒不住了，便对着他说道：“昭宁，他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：“他是来找我的，昭宁，我和他早己经在涿郡见过了。”
“见过了？”孔昭宁心中一凛，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，只能一声苦笑，看着瞿疏言朝着褚尘渊走去。
刚到门口，便看见褚尘渊站在那里，目光灼灼地望着她，那眼神里有愤怒、有不解，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。
“言儿，”褚尘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瞿疏言心中一酸，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竟无从解释。
她只能垂下眼帘，轻声道：“尘渊，我……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别无选择？”褚尘渊冷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嘲讽，“所以你就答应嫁给别人？还是孔昭宁！你不是说过，你不会离开我吗？”
瞿疏言抬起头，看着他的眼睛“我没有说要离开你，与昭宁成婚只是权宜之计。”
褚尘渊闻言，神色微微一怔，他沉默片刻，忽然上前一步，握住她的手腕：“我不想听什么权宜之计，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，离开都城，什么赐婚，我们都不管！”
瞿疏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，连忙挣扎着抽回手，低声急道：“不行！你冷静些！抗旨的话是要杀头的，我不能走，这会连累昭宁的！”
褚尘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，他盯着她，声音冰冷：“可是，你怎么能嫁给他，你是我的！”
瞿疏言几乎是脱口而出，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不得不这样做，尘渊，你明白吗？我们只是假成亲！！”
于是她便将进宫给皇帝看病，而皇帝又觊觎她，无奈之下她只能谎称自己是孔昭宁未过门的夫人，但皇帝似乎根本不信，偏要赐婚试探，无奈之下只能成亲的事情都一一同他说了。
此时褚尘渊的眉色才稍稍缓和下来。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？”
他再一次确认。
“我骗你作甚？”瞿疏言眉目一蹙，瞪了他一眼，装作要离开，却被褚尘渊一把拽入怀中，“我信，你说的我就信。”
此时，身后响起孔昭宁的声音，“疏言，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？”
他不明白，三年前瞿疏言信誓旦旦的说要离开褚尘渊，宁愿假死都要逃离的人，为何三年后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。
而且看起来关系更胜从前。
孔昭宁的目光在瞿疏言和褚尘渊之间来回游移，心中五味杂陈，既有疑惑，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。
接着瞿疏言从褚尘渊怀中挣脱出来，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与无奈。
她看向孔昭宁，轻轻点了点头，二人来到了一间内室。
“对不起。”
瞿疏言第一句话便是同他道歉，“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，但如今我只能说，对于尘渊，我确实放不下。
三年前，我是为了改变必死的命运才想离开他，可是如今，命运己经改变了，我没有理由再不爱他了。”
孔昭宁听后，沉默了片刻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。
良久她点了点头，露出一丝苦笑：“我明白了，疏言，你不用再说了，既然你心里有他，君子亦有之美，成亲之后我们尽快和离，你同褚大人到时候一起离开吧。”
瞿疏言听到这话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，她没想到孔昭宁会如此大度。
她感激地看着他，轻声说道：“昭宁，谢谢你。”
孔昭宁摆了摆手，随即转身离开了内室。
他没有理由横刀夺爱，他更不是那样的人，况且从前瞿疏言对他有救命之恩，他又岂能恩将仇报。
或许他们注定此生无缘。
这时，褚尘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言儿，你同孔大人说了什么？”
瞿疏言转过身，看着褚尘渊的眼睛，轻声说道：“昭宁说，成婚之后我和他会尽快和离，他要成全你我。”
褚尘渊上手拉着她，“那之后，你和我一回吴县？”眼里带着久违的笑意，这一路赶来，他不仅风尘仆仆，还整日看着瞿疏言和孔昭宁日日都在一起，心里别提有多烦了。
“好，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，做对乡野夫妻。”
瞿疏言眼里柔情依依，多日不见褚尘渊确实有些想念了，“我不会反悔的。”
“那今夜，你同我去自己的宅子吧。”
褚尘渊实在是无法忍受她待在这里了，但瞿疏言却满是疑惑，“你的宅子？你在都城还有别的宅子？”
他微微一笑，眼中带着几分神秘，“自然是有，只不过从未对你提起过，这宅子平日里空着，今夜我便带你去看看，也好让我们有个清净的地方叙叙旧。”
说完，不等瞿疏言回应，便轻轻拉起她的手，带着她离开了相府。
夜色如水，街道上行人稀少，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敲锣声打破了寂静。
褚尘渊牵着瞿疏言的手，一路穿过几条幽深的小巷，最终停在了一座隐秘的院落前。
他推开门，月光洒进庭院，映照出一片清幽雅致的景象。
“这里……”瞿疏言环顾西周，发现这座宅子虽不大，却布置得极为用心，处处透着主人的情趣与品味。
她忍不住问道：“你何时置办的？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起？”
褚尘渊看着她，目光温柔而专注，“我做了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，还是有些身家的，只是如今不比从前，就算有些家底，也当低调些，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，我的日子可不会好过。”
他顿了顿，“还有，这宅子本就是买给你的，只是三年前突遇变故，你自然忘了。”
她抬头看向褚尘渊，轻声道：“是乞巧节那夜你说要送我的礼物？”
褚尘渊点了点头，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，“今夜，你便陪我在这里待着吧，好久都没同你仔细说过话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深情，让瞿疏言不由得心头一颤。
两人并肩走进屋内，烛火摇曳间，彼此的眼神交汇，无需言语，便己胜过千言万语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VBCR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