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逆风上高中后,突然宣布要重组乐队,吓得程宇手里的保温杯都差点掉地上。“组乐队?你忘了初中时追爱豆追得连作业都忘写?”他瞪着眼睛,生怕闺女又搞出什么“离谱操作”。小逆风翻了个白眼,往沙发上一瘫:“爸,这叫‘音乐梦想’,跟追星两码事!”
原来她的新乐队叫“追光者”,成员全是学校里的“怪咖”——有个弹吉他的男生总戴着帽子,说是“致敬偶像”;贝斯手是个女生,留着寸头,穿衣服比程宇还花哨;最绝的是鼓手,居然是当年恐龙乐队的王小胖,只不过现在瘦成了“王瘦猴”,敲鼓时还保留着当年敲脸盆的野劲儿。
第一次排练就在我们家客厅,场面堪比大型“噪音污染现场”。电吉他声震得吊灯都在晃,贝斯的低音炮把程宇的钓鱼竿都震倒了,王瘦猴的架子鼓敲得像在拆家,吓得邻居大妈隔着窗户喊:“小棠啊,你们家是不是在搞装修?”
程宇捂着耳朵躲进书房,却偷偷扒着门缝看。小逆风站在中间,拿着话筒飙高音,头发甩得像梅超风,眼神里的光和当年在幼儿园开演唱会时一模一样。我戳了戳程宇的后背:“你看,这股劲儿是不是有点眼熟?”他嘴硬:“眼熟什么?吵得我头疼!”嘴角却偷偷上扬。
乐队要参加校园音乐节,小逆风天天抱着吉他练到半夜。有次我起夜,发现她房间还亮着灯,凑过去一看,她正对着乐谱发呆,手指上贴满了创可贴。“妈,你说我们能赢吗?”她声音带着点抖,不像平时那么嚣张。我摸着她的头,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《天籁之战》后台紧张到发抖的样子。
“输赢不重要。”我把温好的牛奶递给她,“重要的是你站在舞台上时,眼里有光。”她抬头看我,眼睛亮晶晶的:“妈,你当年比赛时,也这么想吗?”我笑着点头,突然想给她讲讲那些被苏晴背叛、被全网黑的日子,话到嘴边却变成:“你外婆当年总说我唱歌像猫叫,结果呢?”
为了帮乐队“搞点排面”,程宇偷偷托陆远弄了套二手音响,结果被小逆风发现时,父女俩又吵了一架。“爸!我们要靠实力,不是靠关系!”小逆风叉着腰,像极了当年那个叉着腰要办演唱会的小屁孩。程宇气得吹胡子瞪眼,最后却憋出一句:“那……音响放着也是放着,不用白不用!”
音乐节当天,程宇比谁都积极。他穿着印着“追光者乐队家属”的T恤,举着自制的灯牌,比小逆风的粉丝还激动。入场时被保安拦下来,他掏出身份证拍桌子:“看清楚!我是林小棠的老公!追光者主唱她妈!”这话逗得保安首乐,首接放他进去了。
舞台设在学校操场,阳光把草地晒得暖洋洋的。前面的乐队表演得中规中矩,轮到追光者上场时,台下突然一阵骚动——小逆风穿着程宇当年送她的恐龙外套,里面却搭着件破洞牛仔裤,一开口就震住了全场:“这首歌,送给所有曾经不被看好的我们!”
音乐响起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音浪反击战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居然是改编版的《逆风生长》!还是我当年夺冠时唱的那版,但被他们加入了摇滚元素,电吉他的solo燃得人起鸡皮疙瘩。小逆风的声音比我当年更有力量,唱到“在废墟里种出花朵”时,王瘦猴突然敲起了当年恐龙乐队的节奏,台下有几个眼熟的家长突然红了眼眶——是当年幼儿园家长群的“老熟人”。
程宇举着手机,手抖得像帕金森,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,却嘴硬说“阳光太刺眼”。我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闺女,突然想起她三岁时穿着纱裙摔进沙坑、五岁时在幼儿园跑调唱《孤勇者》、十岁时用歌声反击霸凌的样子,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表演结束,全场掌声雷动。有个女生举着牌子喊:“逆风姐姐!我是看着你的恐龙乐队长大的!”小逆风愣了一下,突然笑着朝她挥手:“那你一定知道,坚持下去有多酷!”
虽然最后只拿了亚军,但乐队在学校彻底火了。有学妹跑来要签名,还有公司想签他们出道。小逆风却把合约退了回去:“我们想先考大学,音乐可以慢慢来。”程宇听到这话,偷偷在厨房抹眼泪,被我撞见时,他梗着脖子说:“洋葱太辣了!”
晚上庆功宴就在我们家,孩子们挤在客厅,吃着程宇做的“黑暗料理”,笑得东倒西歪。王瘦猴抱着吉他弹起《恐龙洗澡歌》,小逆风跟着唱,跑调跑到外太空,却把所有人都逗笑了。程宇举着可乐站起来:“为了……为了所有不被看好的梦想!”孩子们哄堂大笑,却都跟着举杯。
我靠在门框上,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,突然觉得时光像个圈。当年那个在舞台上哭泣的自己,怎么也想不到,有一天会看着女儿在同样的舞台上发光,身边还有一群像程宇、陆远、甚至苏晴一样,用各自方式守护着梦想的人。
小逆风突然跑过来,把我拉到客厅中央:“妈,给我们唱首歌吧!就唱你当年那首《月光裂缝》!”程宇立刻拿起吉他伴奏,虽然和弦都弹错了,却弹得格外认真。我看着眼前这群年轻的笑脸,突然明白:所谓传承,从来都不是复制粘贴,而是像这样,把勇气和热爱,悄悄种进下一代的心里。
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照在孩子们的笑脸上,也照在程宇鬓角的白头发上。我突然想起陆远说过的话:“音乐这东西,最能熬时间,也最能传下去。”是啊,从《月光裂缝》到《逆风生长》,从恐龙乐队到追光者,变的是舞台,不变的是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倔强和温柔。
毕竟,梦想这东西,从来都不怕离谱,不怕碰壁,就怕你不敢开始,不敢坚持。而我们能做的,就是站在他们身后,看着他们像当年的自己一样,跌跌撞撞地往前跑,把每一次“翻车”都变成成长的勋章。
这大概就是生活最温柔的地方——它会给你出难题,也会给你留惊喜;会让你哭,也会让你笑;会让你看着孩子重复你的路,却发现他们走出了不一样的风景。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歌,会像星星一样,永远亮在记忆里,照亮每一段前行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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