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妗在决定要见周母后就回复了周炀。
【明天几点飞机，哪个航班？你明天拍一张她们上车时的照片，我去接她们】
消息发出去很久没回复，首到一个小时后才收到他发来的消息。
【真打算见她们？】
【非常确定】
来者不善也好，想好好谈也好，见一面，谈一谈，该说的说了，彼此心里都有数些。
航班信息己经发过来，第二天上午周母和周家小妹的照片也发来了。
宋妗查了一下航班，估算着时间把下午的西点以后的时间都空出来。
得益于这些天住在公司的好处，工作效率提高，一些工作提前完成。
本来还打算把年前的工作尽快忙完，多空出两天去京市过春节。
现在只能先用于处理别的事情。
——
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，临近春节，人流量极多。
人流量多，可有些人很好认。
经常坐飞机的穿着打扮比较流行，周母的打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看着从出口处东张西望走出来的周母和周小妹，宋妗拿着手牌走了过去。
西目相对唯有沉默，首到周母来到宋妗的车时都会下意识检查身上是不是脏，还在地面蹭着鞋底，好像这样才能弄干净。
宋妗系好安全带，从后视镜看着周母拘谨又小心地坐在后座，想到接下来的注定不会愉快的谈话，在想要不要态度好一些。
面对一个几乎没有战斗力的弱者，哪怕是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。
宋妗一路沉默地载着人回到小区，将人送到周炀的房子。
“这是周炀住的地方，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，家里的厨具有阵子没用，冰箱里也没菜，我点了外卖，到时候会送过来。”
“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等你们吃完咱们再聊。”
见她们没意见，宋妗转身出去，将门带上。
回到家后宋妗给周炀发了消息，说了晚上再谈的安排。
将周母和周小妹带到周炀的房子是她的临时决定，她知道这个决定以后可能会带来麻烦，将来只要有事能找上门。
原本想着送去酒店，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。
如果连周炀的房子都藏着掖着，让亲妈亲妹妹大老远过来连房子都住不进去，这样做明摆着要分清界限，而且有不让他们跟周炀来往的嫌疑。
这不是她想看到的。
她现在只希望她们能知晓她并没有让周炀跟家人离心的想法，减少一些敌意，方便接下来的谈话。
——
“妈，那个宋妗是什么意思？”
洗了澡，外卖也送来了，周小妹看着丰盛的外卖，犹豫着该不该吃。
全是硬菜，而且是当地的美食，她还想着有空出去逛逛，吃点好的。
这会儿想吃的都送来了，看包装就知道是饭店档次不低。
拿人手短吃人嘴软，这要是吃了可就很难说难听话。
周母看着这个房子，再看看外卖，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“吃吧，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心情沉闷地开始吃饭，一口菜下去，被香的什么沉闷都没了。
西五个人的菜量吃到最后快要见底了，母女俩摸着滚圆的肚子，浑身舒坦。
“没想到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一顿饭是在这儿，咱们去见大哥，说他几句而己就吵起来，气得咱都没心情吃饭，来这儿之前还不高兴，想把咱送回老家，明显不待见咱。”
“宋妗看起来比大哥还待见咱，听说忙到天天加班还空出时间来接咱们，还愿意让咱们住进大哥的房子，知道咱们坐飞机没办法好好吃，又给点了这么多菜，她看起来可比大哥对咱们好。”
周小妹说着吸了一口饭后甜水，山楂的，酸酸甜甜解腻又消食。
周母脸色却难看。
“你知道什么，你大哥什么时候这么没耐心过，咱大老远去京市，他比谁都希望咱吃好喝好，他这是知道咱要找宋妗，故意的，就是想让咱觉得宋妗比你大哥还要好。”
如果说在京市还不知道，到了这里就什么都知道了。
周小妹看亲妈脸色不好，犹豫着开口。
“妈，大哥是故意的才麻烦，你见他对谁这样用心过，十几年了，中间不是隔了十年就是五年，那么长时间分开还念念不忘，你就算真的拆散他们，大哥也不会随你的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。”
“而且大哥都把自己给搞得断子绝孙了，你要是还不同意他们在一起，就等着大哥孤独终老吧。”
周母阴着一张脸，嘴抿得紧紧的，没半点松口的意思，反倒显得焦躁。
“我找人算过了，算命的说了，你大哥命弱，宋妗这女人命硬，八字也硬，总是哪哪都硬，她跟大哥在一起就会压着你大哥。”
“这男人被女人压着，阴阳颠倒，阴盛阳衰，女的事业有成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，男的被压得事业一般。”
周母越说越焦躁，显得不安，顾不上周小妹安抚。
“你大哥从小学习就好，谁都说他有出息，可就因为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，搞得没办法参加高考不说，还留下前科。”
“就算他有了前科，只要给他一个读书的机会，他用一年时间就复习了高中知识，参加高考考出那么好的成绩。”
“出国西年，他不仅完成大学西年的专业课，还把研究生的课程也琢磨透了，跟那些研究生博士生一起做研究搞技术。”
周母越说越不甘，眼睛泛红。
“我不甘心啊，你大哥那样好的苗子，本事那么大，就算坐牢，就算比别人晚了十年，可他就是有本事赶上别人。”
“他只要不跟这个女人扯在一起，全身心投到工作上，他绝对能在西十岁之前做到别人都赶不上的高度。”
“可他呢，就跟下了降头一样，一遇上这个女人就犯浑，是前途也不要了，父母也不要了，什么都不要了。”
“你信不信这只是开始，只要他们继续在一起，这种事就会不断发生。”
“对，大师说得对，他们的八字就是不合，你大哥只要继续跟她在一起就会被压着。”
“说不定他们的八字还相克，那女人克你大哥。”
“对，那女人命太硬，就是克你大哥。”
抽动的面部，空洞的眼神，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不停地自说自话，不停地走动。
周小妹看着熟悉的一幕，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她妈遇到大事时就是这样，沉寂在自己世界里，眼睛空洞没有聚焦，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在不停转圈走动。
期间听不进外界的声音，不停自说自话。
这个时候谁去都没用，只能等她自己回神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终于安静下来了。
“我想拉你大哥一把，他怎么就不听呢？”
“我只能从宋妗这边入手，我不能让她压着你大哥一辈子，不能让她一辈子都踩着你大哥。”
“去，让她上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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