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墙的铁栅栏还留着被踹弯的弧度,小雅的帆布鞋勾在尖刺上,布面被划开道长长的口子,露出磨破的脚后跟。两个保镖架着她的胳膊往大厅拖时,她的膝盖在水泥地上犁出两道血痕,混着墙角的灰尘结成暗红的痂。
娱乐城的迪斯科音乐突然停了。正在敬酒的丽丽手里的酒杯晃了晃,酒液溅在亮片裙上,像落了串碎星星。荷官刚从密室出来,手里还攥着副没洗完的牌,看见这阵仗,下意识地把牌往身后藏。
“都停下。” 卢新坐在吧台前,指尖转着只水晶杯,冰块撞击的脆响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。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手腕上那道在工地被钢筋划的疤。
小雅被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膝盖磕出闷响。她挣扎着抬起头,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,露出的眼睛里全是惊恐,像只被猎枪瞄准的兔子。“卢哥,我错了...... 我再也不敢了......”
卢新没看她,冲吧台后的服务生抬了抬下巴:“拿瓶茅台。”
小芳端着果盘从后厨出来,刚走到走廊口就被这场景钉在原地。她看见小雅的血渗进地砖的纹路里,像条正在爬行的蜈蚣。昨天换床单时,她还听见小雅在被窝里哭,说想家里的弟弟。
“开瓶。” 卢新接过酒瓶,标签在旋转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。他蹲下身,捏着小雅的下巴强迫她抬头,女孩的牙齿抖得咯咯响,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。
“知道错在哪儿吗?” 卢新的声音很轻,却让站在角落的女孩们集体打了个寒颤。丽丽悄悄往柱子后缩了缩,她想起自己刚被挖来时,也曾被锁在储藏室三天三夜。
小雅说不出话,只是拼命摇头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。保镖往她膝盖上踹了一脚,她闷哼一声,额头抵在地上,血珠滴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,晕开小小的红圈。
“东泰养着你们,不是让你们当白眼狼的。” 卢新拧开瓶盖,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。他捏着小雅的鼻子,酒瓶往她嘴里猛灌,“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白酒顺着女孩的嘴角往外涌,浸湿了她洗得发白的 T 恤。小雅呛得剧烈咳嗽,胃里翻江倒海,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。她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像条濒死的鱼。
小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果盘里的樱桃滚落在地,被她踩碎在脚下,黏腻的汁液像血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火车票,被 “老乡” 抢走时,也是这样无力反抗。
“卢哥,差不多了......” 丽丽怯生生地开口,她看见小雅的脸己经憋成了紫色。
卢新松开手,小雅像堆烂泥瘫在地上,剧烈地呕吐起来,酸臭味混着酒气令人作呕。她吐出来的只有些清水,大概一整天都没吃东西。
“谁要是再敢跑,” 卢新站起身,把半瓶茅台往地上一摔,玻璃碎片溅到小芳脚边,“就不是灌酒这么简单了。”
酒瓶炸裂的声响吓得几个女孩尖叫起来。卢新扫了眼人群,目光在小芳脸上停留了半秒,那眼神冷得像冰,让她瞬间忘了呼吸。
保镖拖着昏迷的小雅往地下室走,地上的血迹被拖成条长长的红线。卢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,扔进垃圾桶时,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宴会。“继续玩,算我的。”
迪斯科音乐重新响起,却没人敢动。服务生们低着头收拾残局,玻璃碎片混着呕吐物,粘在擦地的拖把上。小芳蹲下去捡滚落的樱桃,指尖触到地砖上未干的血迹,烫得像被火燎了一下。
她听见卢新在后厨打电话,声音透过门缝飘出来:“把地下室那间水牢收拾出来...... 对,让她好好反省。”
走廊的灯忽明忽暗,小芳抱着果盘往回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她想起老家灶台上的全家福,弟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。口袋里的银簪硌着肋骨,那是娘塞给她的,说能辟邪。
后厨的水龙头在滴水,小芳接了捧冷水拍在脸上。镜子里的女孩脸色惨白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。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默念:不能跑,不能跑,跑了就死定了。
可当她低头看见水槽里漂浮的樱桃核时,突然握紧了拳头。核的形状像颗小小的心脏,在水波里轻轻晃动,仿佛还在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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