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洋摸出兜里的青铜卦牌，正是逍遥子给的：“卦牌，和这个一样？”
陈紫怡凑过来看，倒吸一口凉气：“是！背面也有‘慎之’二字！”
“所以周天雷夺的是陈家女子的生机。”
李洋翻着族谱，眉头越皱越紧：
“陈清欢用自己和后代的血养阴煞局，周天雷知道这个秘密，所以他…”
“所以他当年接近我爷爷，”
陈紫怡接口说道：
“我爷爷是陈氏这一代最年轻的家主，他娶了我奶奶——
也就是陈若雪的女儿，目的就是为了监控陈家的‘血枯症’。”
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：
“我妈怀我的时候，血枯症突然加重，医生说‘再晚半个月，大人孩子都保不住’。
可我妈说，她是故意的——她要把自己的命续给我，就像当年陈清欢续给我太奶奶一样。”
李洋握住她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：
“所以你妈的血枯症，是替你挡的劫。”
陈紫怡的眼泪砸在族谱上，晕开一团墨迹：
“我爸临终前说，陈家的阴煞局是‘以血养煞，以煞护家’，可到头来，我们这些女人成了养料。
我妈到死都攥着玄机子当年送的卦牌，她说‘这东西能镇住煞，可也会吸干我们的命’。”
李洋翻开族谱最后一页的空白处，发现用铅笔写着行小字：
“昭如日星，晔晔震电，双生为引，破局者生。”
字迹歪歪扭扭，像是孩子写的。
“这是…”
“燕燕写的。”
陈紫怡擦了擦眼泪说道：
“她怀孕五个月时，翻到这本族谱，非要自己写点什么。她说‘昭昭和晔晔是双生子，一定能破了这破局’。”
李洋望着族谱上的字，又想起昭昭眉心的红印。
他摸出逍遥子给的卦牌，两块卦牌在掌心相碰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师父说，双生为阴煞局破引。”
他把卦牌递给陈紫怡：“或许…我们的孩子，就是陈家最后的希望。”
陈紫怡接过卦牌，指尖触到上面的刻痕。
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：
“紫怡，别恨陈家，也别恨周家。我们这些人，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。
但你不一样，你是陈家的女儿，也是李洋的妻子——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。”
她抬头看向李洋，眼睛里的阴霾散了些：
“小李子，你说得对。我们不是棋子，我们是父母，是夫妻，是…”
她摸了摸肚子：“是两个孩子的妈。”
李洋笑了：“所以…我们现在要做什么？”
“找周明远。”
陈紫怡合上族谱说道：
“他既然知道阴煞局，就一定知道怎么破解。而且…”
她摸出兜里的怀表：
“这表是周鸿的，周明远偷了他的东西，说明他们内部有矛盾。”
“还有逍遥子。”
李洋想起露台上的道袍和碎玉：
“他给的卦牌，还有那句‘双生为阴煞局破引’…他肯定知道更多。”
陈燕燕抱着昭昭走过来，小家伙正抓着她的衣角啃：“妈妈，爷爷呢？”
“爷爷去买玩具了。”
陈紫怡笑着哄他：
“等爷爷回来，带你去看太奶奶的照片。”
昭昭眨着大眼睛：“太奶奶…漂亮吗？”
“漂亮。”
陈紫怡摸了摸他的头说道：
“比妈妈还漂亮。”
李洋望着这一幕，忽然想起下山前师父说的话：
“燕燕这孩子，命格太硬，你护着她，也要护好自己。”
可此刻他明白，所谓“护”，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。
陈紫怡用她的血护了燕燕，燕燕用她的命护了孩子！
而他，要用他的道术护着她们所有人。
窗外的雨停了，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老宅的青瓦上。
陈紫怡把族谱小心收进樟木箱，锁好暗门。
她转身看向李洋，眼里有光：“走，回家。”
“回家？”
李洋挑眉。
陈紫怡牵起他的手：
“对，回家给孩子们做红烧肉——昭昭昨天说想吃了。”
李洋笑了，握紧她的手。
阳光穿过走廊，在地上投下一片金斑。
他们不知道，此刻城南仓库里，周明远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录像——
画面里，陈紫怡和李洋走进老宅，而他的手机上，刚收到条匿名短信：
“陈氏族谱己现，阴煞局破，速来。”
此时此刻，逍遥子正站在昆仑山的山顶，望着江城的方向，手里攥着半块碎玉，轻声说：
“清欢，这一世，他们该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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