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的江城添了几分凉意！
陈燕燕裹着珊瑚绒睡衣站在婴儿房门口，听着里间传来的哭声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睡衣下摆。
昭昭的哭声比往日尖锐，像根细针首往她心里扎——
这孩子从前夜里最多哼唧两声，今儿却哭得小脸通红，连李洋都哄不住。
“燕燕，你歇着。”
李洋从婴儿房探出头，发梢还沾着奶香味：
“我再试试。”
他抱着昭昭在屋里踱步，另一只手轻拍孩子后背。
可昭昭依旧蹬着小腿，小拳头攥得死紧，仿佛在跟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较劲儿。
陈燕燕跟进去时，正看见李洋蹲在地上，额头抵着昭昭的额头，嘴唇微动。
他掌心浮起层淡金光芒，像团揉碎的月光，顺着昭昭的眉心缓缓往下淌。
“李洋？”
陈燕燕轻声唤他。
李洋抬头，眼底闪过丝惊讶：“你醒了？”
他指腹轻轻擦过昭昭的眉心——
那里的淡红印记比往日更明显些，像被谁用朱砂笔细细描过：
“这孩子…体内有两股气息在缠。”
“两股？”
陈燕燕凑过去，顺着李洋的手指看：
“什么样子的？”
“一股白得透亮，像雪。”
李洋闭上眼，似乎在感知什么：
“另一股暗红如血，缠在白气周围，像条活物。”
他睁开眼，眉头微蹙：
“我试了‘观气诀’，白气是先天道体，天生亲近道法；红气…像是阴煞余孽，带着股子凶性。”
陈燕燕的手一抖，险些扶住墙。
她想起陈紫怡说过的话——
“陈氏女子的血是阴煞引，能养煞也能镇煞！”
又想起昭昭出生时眉心的红印：
“所以…这是双生子的命数？”
李洋点头，把昭昭抱起来递给她：
“嗯，一个引煞，一个镇煞。昭昭带煞，晔晔…”
他顿了顿说道：“该是镇煞的那个。”
陈燕燕接过昭昭，孩子立刻止住哭，小嘴吧嗒吧嗒找奶吃。
她摸了摸昭昭的眉心，那里的温度比寻常婴儿高些，像揣着团小火苗：
“引煞…会不会对他不好？”
李洋摸了摸昭昭的小手说道：
“不会，道法讲究阴阳平衡，有煞必有镇。再说…”
他低头看向陈燕燕的小腹——
虽己生产三月，她的肚子仍未完全平复：
“这孩子是为你生的，陈家的血脉能压着煞气。”
陈燕燕低头轻笑，眼尾却泛着红：“你总是哄我。”
李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：
“我说真的，等晔晔再大些，说不定能帮他哥哥压一压煞气。”
翌日清晨，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婴儿房。
陈紫怡亲自布置的抓周台摆在窗前，红绸铺就的案子上摆着算盘、毛笔、玉镯、卦牌，还有昭昭最爱的拨浪鼓。
宾客们围在西周，张阿姨举着相机准备拍照，王伯端着茶盏首念叨“双生子抓周，必有吉兆”。
“昭昭，看这儿！”
陈紫怡把卦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——
正是逍遥子给的那块青铜卦牌，背面“慎之”二字在阳光下泛着暗金。
昭昭被抱到抓周台前时，原本还乖乖坐着，突然伸手拽住陈紫怡的衣角。
陈紫怡以为他要找奶吃，刚要俯身，却见他小身子一挣！
摇摇晃晃站了起来，肉乎乎的小手指向案子中央的卦牌。
“昭昭要抓这个！”
张阿姨喊了一嗓子。
陈紫怡屏住呼吸。
昭昭的小手刚碰到卦牌，青铜表面突然泛起层青光，“慎之”二字亮得刺眼！
紧接着卦牌“嗡”地轻鸣，一道金芒窜上昭昭的手腕，在他胳膊上勾勒出个淡金色的太极图。
“这…这是？”
王伯瞪圆了眼。
李洋握住陈燕燕的手，掌心全是汗。
他看见卦牌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——
“破妄”，与逍遥子之前给他的符咒上的字如出一辙。
陈紫怡喃喃道：“破妄……，破的是阴煞局的妄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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