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越来越尖，手指抠进实验台的边缘，指甲缝里渗出血：
“现在机会来了！双生子的心头血，加上七具尸体的阴煞之气，就能彻底终结周天雷的局！
等我做完这一切，陈紫怡的血枯症会好，周明远的咒会解，连你师父的魂魄…都会被我超度！”
李洋突然动了。
他反手抽出保温桶里的汤勺——勺柄是桃木做的，浸过朱砂。
宋九渊没反应过来，汤勺己经戳中他的手腕。
“啊！”
宋九渊惨叫一声，甩开他的手。
李洋趁机掐诀，指尖泛起青光：“敕！”
一道金芒扫过，七台玻璃罐同时裂开，淡绿色的药水混着血水涌出来。
七具尸体的手臂诡异地抬起，指甲抠着玻璃碴，朝宋九渊爬去。
“你做了什么？”
宋九渊惊恐地后退。
“唤醒他们。”
李洋冷笑道：
“他们不是你的实验品，是受害者。你用锁魂咒困了他们三年，现在…该还债了。”
七具尸体爬到宋九渊脚边，腐烂的手指抓住他的裤脚。
宋九渊尖叫着踢打，可尸体的力气越来越大，指甲刺进他的皮肤，血珠渗出来，在地上晕开暗红的花。
“救命！救命啊！”
宋九渊跌坐在地，浑身发抖。
李洋走到他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
“你不是想救你娘吗？现在去看看她吧。”
他掐诀，口中念念有词。
宋九渊的身体突然僵住。
他的眼前浮现出画面：
破旧的祠堂里，穿粗布衫的女人跪在蒲团上，怀里抱着个襁褓。
女人的脸苍白如纸，嘴角却带着笑：
“阿渊，娘在阴间等你。别做坏事，别像周天雷那样…变成恶鬼。”
“娘？”
宋九渊伸出手，想要触碰女人的脸。
画面突然碎裂。
宋九渊瘫在地上，眼泪鼻涕糊了满脸：
“娘…我对不起你…我对不起你…”
李洋收回手。
七具尸体的手臂缓缓垂下，倒在血水里。
他走到宋九渊身边，蹲下来：
“现在…你还想用双生子的血破局吗？”
宋九渊抬起头，眼神混沌：
“不…不想了…”
他摸了摸脸上的泪：
“我娘说…恶人终会有恶报。我…我罪有应得。”
李洋站起身，掏出手机拨了110：
“喂，警察吗？江城医科大学实验楼六楼，有个教授非法拘禁尸体，还…还伤了人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看向地上的宋九渊。
后者正抱着头，喃喃自语：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我只是想救我娘…”
李洋叹了口气。
他想起逍遥子说的话：
“道法自然，逆天而行必遭反噬。”
宋九渊用邪术复仇，最终只会害了自己。
实验室的警报声响起，保安和警察冲了进来。
李洋把保温桶交给管理员：
“麻烦帮忙照看一下陈夫人。”
他转身走向门口，余光瞥见宋九渊被警察架着，嘴里还在念叨：
“娘…对不起…”
走出实验楼时，阳光正透过梧桐叶洒在地上。
李洋摸了摸兜里的碎玉，玉身泛着幽光，似乎在回应他的安心。
“解决了？”
陈紫怡不知何时站在门口，怀里抱着昭昭和晔晔。
李洋点头：“解决了。”
他把事情经过说了，末了叹气：
“宋九渊…他只是个可怜人。”
陈紫怡摸了摸昭昭的眉心：
“可他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李洋牵起她的手：
“但总有一天，他们会明白——仇恨解决不了题题。”
“那…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回家。”
李洋笑了：
“孩子们该饿了。”
陈紫怡抱着孩子跟上他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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