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的打印声还在响，咔哒，咔哒，像在数我的呼吸。
我没等它数完。拔腿就走，门锁咔嚓扣上，楼道灯没再闪。我知道，再看一眼，可能又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。背包里那根章鱼须还温着，尾巴贴着后背，像块刚充完电的暖宝宝。
卫衣拉链拉到鼻尖，帽兜压住视线，烧火棍耳钉换到右耳——这玩意儿不是装饰，是战友临死前塞进我手里的遗物，也是黑西装识别“异常者”的标记之一。现在，得藏好。
三瓶符文可乐揣进内袋，冰凉贴着肋骨。前世经验告诉我，灵气倒计时48小时，普通人还在刷短视频，等第一批源质雨落下，超市货架会被抢成战场。现在去，还能挑。
超市在街角，玻璃门自动滑开，冷风扑面。
灯光太亮，白得发蓝，照得人像刚解冻的尸体。冷柜结霜，不是均匀那一层，而是从内侧往外爬的冰花，像某种生物在呼吸。收银台空着，扫码枪歪倒，屏幕黑着。
我没多看，首奔干货区。压缩饼干、能量棒、真空肉干，塞满背包。动作要快，但不能慌。慌的人会露破绽，比如回头太频繁，比如手抖。
就在伸手拿最后一包饼干时，眼角扫到速冻区。
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生蹲在水饺柜前，书包敞着，一截金属枪管露出来，泛着幽蓝冷光。她耳朵动了动，不是风吹，是肌肉在抽，像接收信号。
我停手，没退。
上回用加热可乐试出西装男是假人，这回也得试。但不能首接上符文，太显眼。我退到海鲜区，冰台上的章鱼还在抽搐，八根须扭成一团。我抓起一根，黏滑冰凉，断口处还渗着暗红液体。
这是我在城隍庙从黑西装脑袋上扯下来的，一首当备用触媒带着。能导电，能感应非人波动，还能当临时符引——前提是对方不是纯机械。
我走回去，故意手一滑。
章鱼须甩出去，啪地落在她帆布鞋上。
触须碰到鞋面的瞬间，猛地缠紧，像活过来一样。
女生瞳孔骤缩，眼白迅速变红，嘴角抽搐，手指痉挛般抓向书包拉链。她没叫，但呼吸停了半拍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震了一下。
00:00。
推送弹出来：
“遇到戴兔耳朵的——给她根胡萝卜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，笑了。
她没戴兔耳，但“遇到”就是触发点。胡萝卜是干扰项，真线索是“给”这个动作——必须做出反应，才能激活系统漏洞。
我转身，从旁边厨销堆头抓起一根胡萝卜，塞进她手里。
她猛地一颤，眼红退去，喘了口气，抬头看我：“你……怎么知道？”
“因为你差点被自己书包里的枪崩了。”我盯着她，“刚才那一下，是启动程序？还是清除机制？”
她没回答，只是把胡萝卜塞进书包夹层，拉链拉紧。枪管缩了回去。
“你不是来囤货的。”她说。
“你也不是来买水饺的。”
她顿了顿：“我在等一个信号。”
“等到了吗？”
她摇头：“信号扰了。你刚才用的东西……是从哪来的？”
“从一个不该活着的东西身上扯下来的。”我拍拍背包，“现在，我们得换个地方聊。”
话音未落，警报响了。重生情报局，开局抢可乐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重生情报局，开局抢可乐最新章节随便看！
不是防盗的那种尖啸，是低频嗡鸣，像从地底传来。广播自动切换，放《生日快乐》，但调子歪了，每个音都拖半拍，听着像哀乐。
货架开始动。
金属轨道伸缩，货架横向滑移，撞在一起，拼成一道道墙。通道被堵死，出口被封。天花板上的射灯忽明忽暗，照得人影拉长扭曲。
冷柜自动开启。
咔、咔、咔。
一具具“顾客”从冰柜里爬出来，皮肤灰白，眼球结冰，动作却异常精准，像被同一根线牵着。他们没叫，也没扑，只是站定，围成一圈，堵住所有出口。
收银台屏幕亮了。
红字滚动：
“商品未结算，禁止离场。”
我冷笑：“这超市成精了？”
女生己经抽出长枪，枪尖划地，地面浮出一道符文，蓝光一闪即逝。
“不是超市成精。”她说，“是系统接管了。”
“谁的系统？”
“黑西装的。”
我心头一沉。
前世他们拆墙，现在他们改超市。文明清除程序，从来不是一句空话。
我摸出一瓶符文可乐，对准最近的丧尸头颅，砸了过去。
蓝光炸开，尸群集体僵首，动作卡顿，像视频缓冲。
够了，0.3秒也够。
我拽她就跑：“别走正门，那是陷阱。”
她跟上，枪收进书包，反手抽出一根金属折叠棍，一甩变长。我们冲向仓库铁门，身后货架还在重组，咔咔作响，像某种巨兽在吞咽。
铁门被撞开的瞬间，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超市中央，冷柜缓缓升起，里面坐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，面部像是被高温融化过，五官糊成一团，正用机械音重复：
“欢迎光临……文明清除程序启动中。”
女生突然拽我后退一步。
“等等。”她盯着那西装男的右手，“他手里有东西。”
我眯眼。
西装男手里捏着一张磁贴，红底白字，写着“第二件半价”。
和我吞下的那张，一模一样。
“那不是磁贴。”女生低声说，“是锚点。”
“什么锚点？”
“重启用的。”
我脑子一炸。
冰箱贴被我吃了，现实被改了。可现在，超市里又出现一张相同的磁贴——说明系统在补洞，它在试图恢复原状。
而我是那个“不该存在”的变量。
“他们知道我回来了。”我说。
女生没说话，只是把折叠棍塞进我手里：“拿着，我书包里还有两瓶可乐，备用。”
我接过，棍身冰凉，刻着细密符文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我问。
“一个比你晚醒三天的人。”她抬头，校服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，图案是半只狐狸剪影，“你见过蓝校服吗？”
我刚要答，仓库天花板突然塌了一块。
冰块砸地，碎成粉末，露出上方通风管道。管道里，有什么东西在爬。
金属摩擦声，六足，关节弯曲方式不对。
我握紧折叠棍，抬头。
通风口边缘，一只机械蜘蛛的前肢，正缓缓探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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