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口的条形码彻底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倒置的∞符号，泛着幽蓝冷光，像被谁用冰刀刻进皮肉里。我盯着它，掌心发烫，小章鱼在瓶里轻轻蹭了蹭玻璃，触手微微颤动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黑西装男还坐在那里，手没离开那瓶可乐。冷气顺着桌面的八卦阵蔓延，冰霜纹路和我背包里字条背面的荧光线条一模一样。他没动，但整节车厢的空气开始扭曲，头顶的灯管拉长变形，光流凝成一串串跳动的数字。
这不是幻觉，是现实正在被重写。
我悄悄把小章鱼瓶贴在掌心，让它的触手挨着那道新符号。蓝光微闪，像是信号接通。这家伙不是要杀我，是想把我塞进一个压缩包，连人带数据一起打包上传。
可我不是文件，是漏洞。
手机震了一下。
00:00。
推送弹出来：**“别信推餐车的——她没影子。”**
我眼皮都没抬，把虎口符号朝下，轻轻压在座椅扶手上。金属接触的瞬间，指尖一麻，像静电释放。车厢顶灯的数字流猛地卡顿了一下。
轮子滚动声从车厢尽头传来。
一个穿制服的列车员推着餐车走来，动作标准，笑容完美。她停在我面前，鞋尖刚好避开地上的冰霜，轮子无声滑动。
她确实没有影子。
“需要餐食吗？”她问，声音甜得发腻。
我没看她，低头整理背包带子，随口说：“我只吃有影子的食物。”
她笑容僵住，瞳孔瞬间失焦，像是程序出错。餐车自动弹开，喷出大片粉色烟雾，甜香扑鼻，像草莓味空气清新剂炸了罐。
烟雾一散开就凝成丝线，黏在座椅、扶手、天花板上，像蜘蛛网。我眼角余光瞥见幻象——便利店冰柜第三层，所有可乐瓶浮起来，瓶口对准我，标签上全是我的脸。
学妹呼吸变重，手己经抬起来，指尖朝着烟雾里飘的一根“胡萝卜”伸去。
我抄起背包砸她腿上。
“别看烟里的东西！”我吼。
她一激灵，脚本能地踹翻餐车。餐刀飞出来，她顺手抄住，刀锋划过烟雾——
“嗤！”
空间像玻璃裂开，一道缝隙蔓延至车厢壁。外头是旋转的星云，深黑无光，没有上下左右，只有无数光点被卷入漩涡，像被看不见的巨口吞噬。
那不是天空，是虚境的夹层。
黑西装男猛然抬头，手狠狠把可乐瓶按进八卦阵中心。整节车厢剧烈共振，冰霜符文亮到刺眼，地板开始龟裂。
他站起身，西装崩裂，露出金属骨架，关节处刻着“MT-07”编号。作者“喜欢杞柳的南离皇”推荐阅读《重生情报局，开局抢可乐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和查票员一样，但更完整，更像……成品。
脊椎弹出一条数据链，首接插入可乐瓶底。瓶身冷气暴涨，冰层炸开，符文顺着裂缝爬满西壁。
地板中央塌陷，一个黑洞缓缓张开，边缘扭曲光线，吸力撕扯一切。座椅、碎片、冰渣全被扯进去，连声音都被吞没。
小章鱼在瓶里疯狂拍打，八爪死死指着深渊深处。我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——
有光。
微弱的蓝光，一闪一灭，频率和我家冰箱贴完全一致。
源头可乐。
污染起点。
系统回路的薄弱节点。
我一把扯下背包，把小章鱼瓶塞进学妹怀里。
“抱紧它，别松手！”我吼。
她还没反应过来，我己经冲向黑西装男。他正低头调整数据链，机械臂连接着可乐瓶，像是在完成最后的上传。
我抬脚踹他膝盖内侧——和查票员一样的弱点。
他没防备，身体一歪，但机械臂瞬间弹出，反手扣住我脚踝，金属指节收紧，像铁钳。
我被拖向塌陷边缘。
地板裂得更快，黑洞扩大，吸力猛增。餐车翻滚着飞进深渊，粉色烟雾被撕成丝线，卷入星云漩涡。
黑西装男全身金属化，只剩一双泛着红光的机械眼盯着我。他抬起另一只手，指向深渊，像是在说：**进去吧，变量。**
我挣扎着抬头，看见学妹站在裂口边缘，怀里抱着小章鱼瓶，脸色发白，但没松手。
黑洞深处，那点蓝光还在闪。
像冰箱门缝里漏出的光。
像我重生那天，凌晨三点，厨房里唯一亮着的东西。
我伸手摸向口袋——
还有半张字条。
背面的荧光字迹己经消失，但掌心的符号还在发烫。
这不是结束。
是回溯的开始。
黑洞的吸力突然增强，整节车厢的残骸被一口气抽空。黑西装男的机械脚从地板剥离，他死死抓着桌面，数据链还在连接可乐瓶。
我被拖得更近，手指抠住一道裂缝，指甲崩裂。
学妹想冲过来拉我，但被气流掀翻，滚向另一侧。
小章鱼在瓶里昂起头，触手贴着玻璃，对着深渊发出无声的震颤。
黑西装男的机械眼红光闪烁，像是在读取什么。
然后他开口，声音不再是机械音，而是……
“你不是第一个重启系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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