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火弹头炸开的瞬间，我听见金属关节断裂的脆响。蜘蛛前肢一歪，六足在数据地面上划出西道深痕，硬生生刹住冲锋。就是现在。
我拽着刘大壮从广告牌残骸上跃起，脚下那块写着“灵魂九折”的牌子咔嚓碎裂，我们借着弹射力冲向虚境边缘——一道悬浮在深渊上的跨江大桥入口。桥体半透明，像被谁用代码临时拉出来的逃生通道，底下是翻滚的数据流，深不见底。
刘大壮咳出一口带着金属碎屑的血沫，手里的加特林彻底熄火，枪管发黑。“跑不动了……”他喘得像破风箱，“这玩意是冲你来的，放我下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我一把将他甩到前面，“能动就爬。”
刚说完，身后传来高频震动。机械蜘蛛恢复平衡，腹部倒钩徽记一闪，低频脉冲扫过桥面。我太阳穴一炸，眼前闪出熟悉的红字警告：“非法用户 detected，执行清除协议。”幻觉来了。
我抬手就用耳钉在掌心狠狠一划，血珠渗出，痛感拉回意识。再看那蜘蛛，果然不是自主行动——它和黑西装一样，是远程操控的清除单元，专杀“不该存在”的人。
桥中段断裂，只剩几根光缆勉强连接。对岸模糊不清，江面倒映着城市残影，忽然，水面波动，一座巨门虚影缓缓浮现。
青铜色，高不知几许，门框上刻满纹路，和我可乐瓶上的符文拓扑结构一致。门缝里透出暗金光，像是某种坐标正在激活。
我正要细看，手机震了。
00:00。
推送弹出来：
“记住这个画面——期末考试重点。”
我盯着那行字，脑子一激灵。这不是提醒，是命令。**记住，否则清除。**
上回“后脑勺有蟑螂开会”，我真把虫子扯出来了；上回“扫码支付”，我靠流程话术让非人生物蓝屏。这次“期末考试重点”，听着像学生梗，可在这鬼地方，每一个字都得当生死题做。
我闭眼一秒，把画面刻进去：青铜门轮廓、江面倒影角度、蜘蛛腹部星图位置、桥体断裂点……全塞进脑子里，像往硬盘里写入不可删除的缓存。
“别让它拍下你！喜欢杞柳的南离皇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”刘大壮突然嘶吼，整个人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撞。
下一秒，蜘蛛跃起，倒钩尾针“噗”地扎进他胸口，首接穿透。他身体悬在半空，像被串起来的标本，却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腕。
“跳江！”他咬牙，声音断断续续，“水里有阵……快！”
话音未落，他用尽最后力气把我踹向断裂的桥边。
我摔出去的瞬间，看见他被尾针高高挑起，机械蜘蛛腹部徽记闪烁，像是在上传什么数据。然后，我坠了下去。
江水冰得刺骨，但刚一入水，异变突生。
江底亮起巨大八卦阵，阴阳鱼眼旋转，水流逆向汇聚成旋涡。我被卷进去，耳朵灌满轰鸣，背包里的尾巴猛地发烫，蓝光和阵眼频率同步闪烁。
意识模糊前，我死死攥着空可乐瓶，瓶身残留的符文微微发烫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再睁眼，我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，浑身滴水，耳钉信号微弱，像快没电的蓝牙。
头顶是夜空，远处有车流声，空气里飘着炭火和孜然味。
我撑起身子，眼前是个街边烧烤摊。炭炉还燃着，几串没烤完的肉在架子上冒油，滋啦作响。摊主背对着我，穿着旧夹克，头戴毛线帽，手里握着把铁钳，一动不动。
我摸出手机，屏幕亮起。
每有新推送。
时间，还是00:00。
我盯着那串数字，心跳慢了半拍。时间没走，要么是卡了，要么是重置了。
我缓缓起身，抹了把脸上的水，目光落在摊主后颈。
他衣领没翻好，露出一小截皮肤。
那里，有一道暗金色的纹路。
和青铜门上的符文，一模一样。
我握紧了手里的空瓶，瓶底边缘被我指甲抠出几道划痕。这动作没意义，只是让我确认自己还醒着。
摊主没回头，但铁钳轻轻敲了下烤架。
“滴——”
一声轻响，像扫码成功。
他开口了，嗓音沙哑：“要几串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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