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温桶里的桂花糖还在冒热气，苏夜突然拽着我往地窖跑，扳手在掌心攥得发白：“清鸢的嗓子在出血！裂隙收缩时的声波会震碎她的声带——去年冬她就差点哑了！”
地窖的石阶上，落满了从门缝飘进来的银杏叶。夏清鸢靠在墙角，手捂着喉咙，指缝间渗出来的血滴在叶上，像开出朵朵小红花。她看见我手里的保温桶，突然笑了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：“沈砚说……你低血糖，让我盯着你吃完这桶糖。”
陆野正用军用水壶给她灌水，壶壁上的鸢尾花纹被血浸得发深：“将军刚才咬着我的裤脚往医院跑，说清鸢的声带再裂一次，就彻底唱不了歌了。”
我蹲下去掏糖，指尖触到片硬硬的东西——是张叠成银杏叶形状的信，藏在桶底的糖堆里。信纸边缘发脆，是沈砚常用的那种牛皮纸，抬头写着“给第377次的澄雨”。
“别读！”帕格尼尼突然扑过来抢，爪子刮到我的手背，“这是他留的最后一道锁！读了就会想起所有循环的疼——你会疯的！”
信却自己散开了。
字迹被糖渍泡得发晕，我却看得清每一笔：“第1次循环，你躲在钢琴底下哭，说怕黑，我就在琴键里藏了夜灯；第100次，你说苏夜的扳手太冰，我就在握手处缠了蓝布，是你发带的颜色；第200次，清鸢咳血时，你偷偷把自己的止痛药塞进她口袋，我就往她的香水里加了凝血的药草；第300次，陆野替你挡子弹，你抱着他的枪哭，我就在弹壳上刻了鸢尾花，让你以为是清鸢的香水起了作用……”
“骗子！”苏夜突然踹翻了旁边的工具箱，扳手滚出来砸在信上，“他根本不是在护着我们！他是在给你铺路！让你觉得我们都离不开你，最后心甘情愿流血封裂隙！”
她的工装裤口袋里，掉出个磨破的笔记本，第一页是沈砚的字迹：“苏夜的师傅不是我推下裂隙的，是替我挡哑音兽时掉下去的，她最后说‘保护好小澄雨’——别告诉苏夜，她会恨自己护不住师傅。”
夏清鸢突然抓住我的手腕，她的指甲掐进我掌心的鸢尾花疤：“他留了后手！书房的壁炉里，有他用灵魂碎片融的药，能治好我的嗓子——他说，377次的秋天，该让我好好唱首歌给你听。”
地窖的门突然被撞开，黑雾裹着触须涌进来，却在离我们三尺远的地方停下——老K正对着黑雾狂吠，项圈上的铜铃发出高频的响，是去年冬陆野教它的“驱兽音”。瘸腿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密码：“是周衍！他在操控母兽！”
陆野的枪响了，子弹穿透黑雾，传来周衍的闷哼：“林澄雨，你以为沈砚真的爱你？你只是他的‘调音容器’，他需要你的血来巩固人兽共生体！”
作者“冒火的东方”推荐阅读《377次醒来，猫说他们偷偷爱我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信上的字迹突然渗出红，在纸页上连成行：“别信他。周衍的妹妹变成了第一界的守门兽，他想借裂隙把你献祭给她，换妹妹重生。”
苏夜己经抓起扳手冲出去，钢管撞在触须上的脆响里，混着她的骂声：“周衍你个畜生！去年冬你骗我说能救师傅，结果把我引去裂隙，要不是沈砚拖着半残的身子来救我，我早就成哑音兽的食了！”
夏清鸢深吸一口气，喉咙里发出“咔嗒”声，这次却没咳血。她站首身子，声音虽然还有点哑，却带着穿透黑雾的力量：“《广陵散》的最后一段，沈砚替我改了谱，能震碎周衍的AI控制系统！澄雨，弹钢琴！用你的血当琴键！”
我扑向地窖角落的旧钢琴——是沈砚去年冬搬进来的，说“地窖潮，适合存琴”。琴键上还留着我的指印，第376次我在这里弹《致爱丽丝》，沈砚靠在旁边削苹果，果皮没断过，像条长长的银线。
血滴在琴键上的瞬间，音符炸开蓝光，和夏清鸢的歌声缠在一起。黑雾里的触须开始抽搐，周衍的尖叫混着AI系统崩溃的杂音：“不可能！沈砚的灵魂碎片明明被我困在第一界了！”
“他留了后手。”陆野的枪又响了，子弹精准打在周衍的机械臂上，“将军说，它上次去第一界，看见沈砚的灵魂碎片缠着根蓝白条纹的发带——是你第1次掉的那截，他说‘这是我的锚点，断不了’。”
蓝光最盛时，我看见沈砚的影子在琴键上闪了闪，他的手指落在“升Fa”键上，帮我稳住了那个总弹错的音。像第1次教我弹琴时那样，他在我耳边轻笑：“澄雨，这次没跑调。”
周衍的机械臂彻底报废，瘫在黑雾里骂：“沈砚你算计我！你早就知道377次的裂隙会引来我，故意让林澄雨的血激活你的碎片！”
苏夜一扳手砸在他后脑勺，动作干脆得像去年冬敲碎哑音兽的卵：“他算计的不是你，是377次的命运——他要我们都活着，像秋天一样。”
黑雾散了，阳光从地窖的气窗照进来，落在那封信上。最后一行字终于干透了，是用沈砚的血写的：“377次循环，不是为了让你学会牺牲，是为了让你知道，你被这么多人爱着，值得好好活。”
老K叼来片银杏叶，盖在信上。夏清鸢摸了摸喉咙，突然轻轻哼起《秋日私语》，声音虽然还有点哑，却比任何时候都动听。苏夜把扳手捡起来，重新缠好蓝布，陆野靠在钢琴旁擦枪，帕格尼尼蹲在我肩头，尾巴缠着我的发带，蹭掉了片银灰色的发丝。
我拿起块桂花糖塞进嘴里，甜味漫开时，听见地窖外传来卖桂花糕的吆喝声，和去年深秋我念叨想吃时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第377次的秋天，真的不一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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