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修厂的蒸汽管“嘶嘶”喷着白气，苏夜正用扳手拧最后一颗螺丝，蓝布缠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：“再等三分钟！结界的蒸汽屏障就能罩住整个第一界入口，比去年冬的暖气靠谱十倍！”
沈砚站在结界边缘，黑毛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左臂的绷带己经渗成黑红——那是和守门兽共振的痕迹，每震一次，他喉间就涌上腥甜，却总在我看过去时，扯出个没事的笑。
“澄雨的血不能碰结界。”他突然抓住我往回拽，鳞片发带在我腕间勒出红痕，“蒸汽和你的血会起反应，上次在魔法界，你只是蹭了点树精的汁液，就烧穿了三层衣服。”
夏清鸢的歌声突然拔高，《广陵散》的音符撞在结界上，溅起金色的光——她站在蒸汽管旁，白裙被热气熏得发潮，声带里的喉骨在震动，每唱一个高音，嘴角就溢出点血，滴在我递她的手帕上，晕成朵鸢尾花。
“还有一分钟！”陆野的枪响了，子弹擦过守门兽的耳朵，逼得它后退半步。将军蹲在他脚边，雪豹的尾巴扫着他的军靴，项圈上的铜铃和老K的呼应着，在风中织成道音墙，“它的项圈在发光！周衍的AI肯定在远程操控！”
结界外的嘶吼突然变调，守门兽的触须像疯长的藤蔓，抽打着蒸汽屏障，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。屏障上的光越来越暗，苏夜突然踹飞个废零件，骂道：“沈砚你个骗子！说好的蒸汽能撑三天，这才半小时就快破了！”
沈砚的黑毛衣下，突然渗出片红。他按住肋骨处，声音发闷：“它在吸我的生命力……守门兽和我共生过，能感应到我的灵魂碎片。”
发带里的鳞片突然发烫，烫得我腕间发疼。我摸出沈砚留的银匕首，刃上的鸢尾花正泛着光——第377颗糖融化时，鳞片裹着他的灵魂碎片，和匕首融成了一体。
“让开！”我推开沈砚，匕首划破掌心，血珠滴在结界上的瞬间，蒸汽屏障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。守门兽的嘶吼变成惨叫，触须被蓝光燎得焦黑，项圈上的花纹突然亮起，和我发带的蓝白条纹重合了。
“是周衍的妹妹！”夏清鸢的歌声顿了顿，血滴在蒸汽管上，“她的灵魂碎片在反抗！项圈上的花纹，是她去年冬刻的‘救我’！”
苏夜突然扔过来个扳手，金属柄上缠着我的发带：“接住！我把你的血抹在上面了，能劈开项圈！陆野说将军咬了三年都没咬开，就等你这一下！”
将军突然冲过结界，雪豹的身影在触须间穿梭，爪牙撕开条血路。陆野的子弹紧跟着炸开，在守门兽的项圈上轰出个缺口——老K叼着我的匕首，瘸腿在血泊里踩出“快”的密码，项圈上的铜铃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“沈砚！共振！”我抓着他的手往结界外冲，鳞片发带缠上他的手腕，我们的血混在一起，顺着匕首往下淌，“你的灵魂碎片能唤醒她的意识！”
沈砚的喉间涌上大口腥甜，却死死攥着我的手不放。我们的血滴在守门兽的项圈上，蓝白条纹突然活了过来，顺着触须往上爬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377次醒来，猫说他们偷偷爱我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缠住周衍妹妹的灵魂虚影——那是个穿白裙的小姑娘，眼睛像夏清鸢，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，像苏夜。
“哥哥骗了我。”小姑娘的声音在嘶吼里发颤，项圈突然裂开道缝，“他说只要献祭‘调音容器’，就能让我脱离守门兽……可我只想回家。”
周衍的尖叫从结界外传来：“小雅！你忘了是谁把你变成守门兽的？是沈砚！是他把你扔进第一界的！”
“不是的。”小姑娘突然指向沈砚的左臂，“他的伤口和我一样，是共生时留下的……他每年深秋都来第一界，给我带桂花糖，说‘等377次循环结束，就能带你回家’。”
沈砚的手突然抖了一下，黑毛衣下的鳞片印记亮起来：“第100次循环，我找到你的时候，你正抱着袋发霉的桂花糖哭，说‘姐姐答应给我买新的’——那袋糖，是澄雨掉的。”
蒸汽屏障“咔嚓”裂开道缝，苏夜的扳手突然飞过来，卡在裂缝里：“撑住！我把汽修厂的锅炉炸了，蒸汽能再顶五分钟！”
夏清鸢的歌声突然拔高，震得结界外的触须纷纷断裂。她站在蒸汽中央，白裙被血浸透，却笑得像终于绽放的鸢尾花：“《广陵散》的最后一段，是沈砚替你写的‘回家’，小雅，听着调子走，别回头！”
陆野的枪里最后一颗子弹，精准打在项圈的裂缝上。将军扑过去，用獠牙死死咬住裂口，雪豹的嘶吼里，混着老K的呜咽——它们在替小姑娘加油，瘸腿和尾巴拍打出《欢乐颂》的节奏。
我和沈砚的血彻底融进项圈，蓝白条纹突然炸开，裹着小姑娘的灵魂虚影往结界里冲。周衍的机械臂伸过来想抓，却被苏夜的扳手砸断，她踩着废铁跳过来，工装裤上的泥点溅在我脸上，笑着骂：“林澄雨你个笨蛋！不知道侧身躲吗？”
结界在我们身后闭合，守门兽的嘶吼被挡在外面，渐渐变成呜咽。小姑娘的灵魂虚影在蒸汽里晃了晃，突然化成漫天光粒，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——苏夜的扳手多了道鸢尾花纹，夏清鸢的围巾绣上了桂花，陆野的猎枪蓝布条泛着光，老K的瘸腿不瘸了，帕格尼尼的鳞片上，多了颗小虎牙印记。
沈砚的左臂伤口开始愈合，鳞片发带在我腕间轻轻响，像在哼《致爱丽丝》的调子。他突然抱住我，下巴抵在我发顶，声音哑得像被蒸汽熏过：“377次的秋天，终于能好好给你弹次琴了。”
苏夜踢了踢他的腿：“少腻歪！锅炉炸了，今晚得去陆野家蹭饭，他家将军会做桂花糕。”
夏清鸢摸了摸喉咙，突然轻轻哼起歌，这次没有咳血，声音像浸了蜜的鸢尾花，甜得发腻。陆野靠在结界上，猎枪的蓝布条被风吹起，和我发带的条纹缠在一起，在深秋的阳光里，晃成道解不开的绳。
老K叼来袋新的桂花糕，纸袋上的油印蹭在我手心，和沈砚第1次给我买的那袋，温度一模一样。
第377次的循环，终于有了终点。
而我们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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