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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琴瑟锁清歌,喉舌缚真言

小说: 谁说女子不如龙   作者:冒火的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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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救命!这琴弦比敖影的海带糖拉丝还黏人啊!"冰貘的哀嚎带着哭腔,它的爪子被缠在青铜竖琴的弦上,每挣扎一下,琴弦就发出刺耳的走音。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翻涌如沸,数以千计的青铜乐器破水而出,琵琶弦上凝结着"女子无才"的咒文,笙箫孔洞里飘出的不是乐声,而是灰黑色的迷雾。

敖影刚伸手去解冰貘,指尖就被琴弦割出一道血痕:"是'禁声阵'!用那些'女子当三缄其口'的破规矩炼的邪术!"他话音未落,乐器阵中央升起一座白玉戏楼,飞檐垂落的不是流苏,而是刻满"妇人勿议"的青铜锁链,楼内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,混着女子被掐住喉咙般的呜咽。

父王的金龙突然剧烈颤抖,龙嘴里不知何时被塞了把玉箫,吹出的龙息都成了靡靡之音:"当年为了维护'女子当温婉'的规矩...我竟下令收缴女眷的战歌...让她们只准唱闺怨词..."他的龙瞳映出令人窒息的画面——银鳞龙女被迫抱着琵琶,银鳞剑被熔成拨片;冰族女修的玄冰术用来给戏服降温;影族女战士的漆黑珠被镶嵌在凤冠上,成为戏台上的装饰。

"我的暗影可不是用来调音的!"敖影气得踹翻身边的古琴,琴弦断裂的瞬间,崩出的木屑竟化作咒文朝众人扑来。神针刚化作剪刀想剪断迷雾,就被吸进戏楼,再出现时己变成刻满缠枝莲的银质发簪。我握紧和平之印冲过去,印面的金光却被戏楼顶端的琉璃瓦吸收,反而让迷雾愈发浓稠,闻起来像发霉的宣纸混着铁锈味。

冰璃突然捂住喉咙跪倒在地,脸色涨得通红:"十二岁那年...我在族会上说了句战术不对..."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"长老们说'女子懂什么兵法',罚我在冰窟里唱了三天三夜的柔婉小调...我的嗓子...到现在一受寒就疼..."她剧烈咳嗽着,指缝间渗出带着冰晶的血丝。

识海里姑奶奶敖临的记忆如利刃剖开伤疤。画面中,她被铁链锁在戏楼后台,银鳞战甲被熔成戏服上的金线,正被迫用银鳞剑削成的簪子挽发。执灯者举着刻满"女子无议"的戒尺,将滚烫的蜡油滴在她嘴唇上:"记住,女人的嘴,生来就是为了唱曲!"而她却在戏服内衬用血写下"喉舌可封,心火难熄",字迹随着呼吸在绸缎上晕染。

"姑娘家就该唱唱曲儿、学学女红,抛头露面成何体统?"执灯者残魂身着华丽戏服现身,手中折扇展开,露出"妇人当哑"西个暗红大字,"你听这曲儿多婉转,哪点不比乱说话强?"她轻摇折扇,戏楼内幻象骤变。

冰璃的冰蓝珠蒙上霜雾,她机械地抱着琵琶,冰刃在手中化作拨片,正在弹奏缠绵悱恻的《思君曲》:"他们说...说女子的声音...就该像春水一样柔..."她的眼泪滴在琴弦上,瞬间凝结成冰,却被咒文融化成血水。

敖影的暗影如藤蔓缠住她的腰往后拽,漆黑珠碎片在空中拼成断裂的琴弦形状:"别听他们的!你在战场上喊出'冲锋'的样子,比任何戏腔都动听!"

千钧一发之际,冰貘突然挣脱琴弦,叼起敖影腰间的酒葫芦砸向戏楼。烈酒泼在琉璃瓦上的瞬间,咒文发出刺耳的尖叫。敖影眼睛一亮,立刻扯开衣襟掏出小瓷瓶:"用这个!上次酿海带糖酒剩下的酒糟,专治这些酸腐规矩!"

他把酒糟混着海水泼向迷雾,灰黑色的雾气立刻发出滋滋声响。我趁机将双生之力、西海女子的悲愤与和平之印相融,金光化作巨大的剪刀,狠狠剪断戏楼的承重柱。当"喉舌可封,心火难熄"的血字亮起,白玉戏楼轰然倒塌,青铜乐器化作漫天碎片,迷雾被风吹得无影无踪。废墟中,生长出成片的「鸣志花」,花瓣如宣纸般素白,花蕊却是号角形状。

被囚禁的女子们扯下戏服头饰,用断裂的琴弦当武器,将执灯者残魂打得抱头鼠窜。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,冰璃弯腰捡起半截琵琶弦,用冰术在上面刻下冰花印记:"以后谁再敢封我的嘴,我就用这个让他听听什么叫真正的声音。"

然而危机并未解除。海面突然竖起无数青铜牌坊,匾额上"妇言忌刚"西个大字泛着冷光。牌坊间垂下的锁链上,密密麻麻刻满"女子说话当轻声细语""妇人不可议论政事"的训诫。更诡异的是,锁链会自动缠绕在女性身上,所到之处,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。

"这是'缄口枷'!"一位影族女战士突然崩溃跪地,暗影在身后剧烈颤抖,"我母亲就是说了句'族长决策有误'...被戴上这枷锁,生生憋坏了嗓子..."她的指甲深深抠进甲板,指缝渗出鲜血。

父王的金龙发出悲怆的龙吟,龙息却被牌坊吸收转化为更坚韧的锁链。冰貘急得在甲板上转圈,突然撞倒敖影晾晒的海带糖,糖块滚进海水的瞬间,竟将附近的咒文腐蚀出孔洞。敖影眼睛瞬间瞪大:"海带糖里的海盐!这些破规矩怕咸!"

众人立刻行动起来。冰璃用玄冰术凝结出巨型海盐块,敖影指挥暗影将海盐抛洒向牌坊,冰貘则叼着木桶来回运海水。我举起和平之印,印面光芒化作锋利的刻刀,将锁链上的咒文一一刮去。当最后一座牌坊轰然倒塌,化作一把刻着"我口说我心"的青铜号角时,敖影突然从废墟中翻出个木盒。

木盒里装着半枚银质的哨子,哨身刻着朵小小的鸣志花。冰璃接过哨子时,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:"这是...我母亲当年偷偷藏的...她总说,总有一天...我们能自由说话..."她的声音哽咽,泪水砸在哨子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
归程的船上,众人围坐在甲板上处理伤口。冰璃用冰术凝结出薄冰,轻轻敷在嗓子上,敖影则小心翼翼地给她涂抹自制的护嗓药膏:"我加了蜂蜜和海带糖,甜丝丝的,比那些苦药强多了。"冰貘蜷在她腿边,尾巴时不时扫过她的手背,像是在安慰。

父王的金龙安静地趴在船舷,龙角上还残留着玉箫的碎屑:"我以前总觉得,让女眷们'少说话'是为了保护她们...现在才明白,这是最大的伤害。"他的声音低沉而愧疚,"等回龙宫,我要在族规第一条刻上:龙族女子,言论自由。"

夜色渐深,敖影又开始捣鼓新的海带糖。这次他往糖浆里加了薄荷叶和海盐,说是"要甜得清亮,咸得痛快"。冰貘蹲在灶台边,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甲板,眼睛首勾勾盯着翻滚的糖稀。"这次绝对不会翻车!"敖影信誓旦旦地保证,结果掀开锅盖时,糖块糊成了黑炭。冰貘"嗷呜"一声惨叫,气得在甲板上打滚。

冰璃被逗得首笑,清脆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。她拿起新得的青铜号角轻轻一吹,发出的声音虽有些生涩,却充满力量。远处的海面上,鸣志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,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,像是无数双赞同的眼睛。

我握紧和平之印,感受着它传递的温度。那些试图用琴瑟和枷锁禁锢我们声音的人永远不会明白,真正动人的旋律,从来不是被规矩谱写的靡靡之音,而是冲破桎梏后,从心底迸发的自由呐喊。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,我们望着前方翻涌的新雾,眼神坚定而明亮——无论还有多少"禁声阵",只要我们敢开口、敢发声,就没有封得住的喉舌,没有锁得住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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