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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簪影迷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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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,松鹤院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
李维真跪在月门外的青石板上,膝盖早己冻得失去知觉,听见动静,她猛地抬起头,看见柳氏的贴身嬷嬷被两个家丁架着走出来,头歪在肩上,嘴角挂着白沫——显然是被麻沸散迷晕了。

柳氏跟在后面,脸色铁青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首首刺向李维真:“是你做的?”

李维真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逼出点疼意来保持清醒。她垂下眼,声音带着哭腔,尾音抖得不成调:“夫人说什么?女儿一首跪在这,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
“不知道?”柳氏冷笑一声,快步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除了你,谁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?说!你给嬷嬷下了什么?”

她的鞋尖几乎要戳到李维真的脸,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晃着,折射出刺眼的光。

李维真缩了缩脖子,像只受惊的兔子,眼泪却恰到好处地滚下来:“女儿没有……女儿连嬷嬷的面都没见着……”

“还敢狡辩!”柳氏抬脚就要踹过来,却被匆匆赶来的李镇国喝止:“住手!”

李镇国穿着一身藏青色常服,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刚从军营回来,甲胄上还沾着霜气,显然是被人急召回来的。

“父亲!”李清瑶从屋里跑出来,扑到李镇国怀里,哭得梨花带雨,“您可回来了!这贱婢想害死祖母,还把张嬷嬷迷晕了,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!”

李镇国的目光在李维真和柳氏之间转了转,最后落在地上的银针上——那是昨夜李维真撒落的,还闪着冷光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回老爷,”柳氏抢先开口,声音带着委屈,“老夫人病重,我让张嬷嬷给她熬药,谁知这贱婢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把嬷嬷迷晕了,还想对老夫人不利,幸好我发现得早……”

她说着,指了指李维真的药箱:“她的药箱里肯定有!”

两个家丁立刻上前,要去翻药箱。李维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——药箱底层的暗格里,还藏着苏姨娘的医书和那半枚碎玉佩!

“父亲!”她猛地抬头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眼神却异常清亮,“女儿没有!张嬷嬷是去柴房熬药时晕的,女儿一首在月门外跪着,谁都能作证!”

她的目光扫过守在月门的两个家丁,两人下意识地别过脸——他们确实看见了李维真一首跪着,没靠近过柴房。

李镇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他了解柳氏的手段,也知道这庶女平日怯懦,不像有胆子下毒的样子。

“去柴房看看。”他沉声吩咐道。

家丁很快从柴房回来,手里捧着那碗没喝完的药,还有一包黑色的药粉:“老爷,柴房里有这个,闻着有杏仁味。”

李维真的心猛地一跳——是牵机药!柳氏竟真的敢用这种剧毒!

“这不是我的药!”她急忙辩解,声音带着惊惶,“女儿的药里从没有这种东西!”

柳氏的脸色变了变,强作镇定道:“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前藏在那的!”

“够了!”李镇国猛地喝止,目光落在那碗药上,脸色越来越沉,“老夫人还病着,你们就在这吵吵闹闹,像什么样子!”

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维真,又看了看一脸不甘的柳氏,沉声道:“真儿先回汀兰苑,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出来。柳氏,你把这药和药粉送到太医院去查,查清楚了再说。”

李维真知道,这是李镇国在息事宁人。他不想把事情闹大,更不想牵扯出柳氏下毒的事——那会动摇镇国公府的根基。

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,膝盖疼得几乎站不住,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:“女儿遵命。”

转身离开时,她的指尖悄悄摸了摸发髻里的银簪——簪头的“叁”字硌着头皮,像在提醒她,这不是结束,是新的开始。

回到汀兰苑,李维真立刻关上门,从发髻里取出银簪。簪身很旧,刻着细密的缠枝纹,簪头的“叁”字是后来刻上去的,边缘还很新。

她将簪子放在灯下仔细看,忽然发现簪身的缠枝纹里,藏着极细的凹槽,像是能拆开。她试着用银药杵的针尖去挑,果然,簪头“啪”地一声弹开,露出个空心的夹层,里面藏着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。

纸条是用桑皮纸做的,上面用炭笔写着几个字:“三更,西跨院老井。”

李维真的心猛地一跳。西跨院是镇国公府最偏僻的地方,早就荒了,那口老井据说闹鬼,平时根本没人去。

老夫人让她三更去那,是要告诉她什么?

她刚把纸条藏好,就听见院墙外传来极轻的口哨声——是司马逸的信号。

李维真走到窗边,推开条缝,看见司马逸正蹲在墙头上,手里拿着个油纸包,冲她晃了晃:“刚出炉的梅花糕,要不要尝尝?”

他穿着件月白色的锦袍,不像个王爷,倒像个偷溜出来的世家公子,嘴角噙着笑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
李维真没开窗,只是低声道:“柳氏在查牵机药的事,太医院那边怕是靠不住。”

“放心,”司马逸抛了抛手里的油纸包,“太医院院判是我母妃的旧部,柳氏送过去的东西,他会‘看清楚’的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:“老夫人那边有动静吗?”

李维真犹豫了一下,还是把银簪的事说了:“她给了我一枚簪子,让我三更去西跨院老井。”

司马逸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:“西跨院?那地方十年前着过一场大火,烧死了不少人,后来就荒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李维真的声音有些发沉,“柳氏肯定在盯着我,我不能去。”

“不去不行。”司马逸摇了摇头,“老夫人冒着风险给你消息,一定很重要。再说,你不去,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帮你?”

他说得有道理。可李维真总觉得不对劲,老夫人明明被柳氏监视着,怎么可能把消息传出来?这会不会是柳氏设的局,故意引她去西跨院?

“我帮你去。”司马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“夜影去,他身手好,就算有埋伏,也能全身而退。”

李维真看着他,月光映在他眼底,带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。她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:“让他小心点,西跨院的老井……据说有问题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司马逸从墙上跳下去,临走前又回头,“对了,柳氏让太医院查药,是想把脏水泼到你身上,你最好做点准备。”

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,李维真却站在窗边,久久没动。

她手里的银簪,像是块烫手的山芋。去,可能是陷阱;不去,可能错过关键线索。

这步棋,走得太险了。

三更时分,李维真坐在案前,手里捏着那枚银簪,听着院墙外的动静。更夫的梆子声敲得格外响,像是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倒计时。

忽然,院墙外传来极轻的落地声。李维真立刻站起来,走到窗边,看见夜影的身影闪了进来,脸色有些苍白,手里拿着个湿漉漉的布包。

“怎么样?”李维真急忙问。

夜影没说话,只是把布包递给她。布包是用水泡过的,解开一看,里面是块巴掌大的木牌,上面刻着个“叁”字,和银簪上的一模一样,只是木牌的边缘有些烧焦的痕迹。

“老井里只有这个。”夜影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下去的时候,井壁上有新挖的痕迹,像是刚放进去没多久。还有,西跨院的草丛里,有几个新鲜的脚印,是柳氏家丁的。”

李维真的心沉了下去。果然是陷阱!柳氏不仅知道老夫人给她传了消息,还提前在老井里放了这木牌,就等她上钩。

可这木牌是什么意思?“叁”字又代表什么?

她拿起木牌,在灯下仔细看,忽然发现木牌的背面刻着个极小的“柳”字。

柳氏的“柳”。

她猛地想起苏姨娘医书里的“叁:柳氏,铅砂,西跨院”。难道……十年前西跨院的大火,和柳氏有关?和铅砂有关?

这木牌,到底是柳氏故意留下的假线索,还是老夫人真的藏了什么,被柳氏发现了,才换成这个?

李维真的脑子乱成一团。她以为拿到银簪是进了一步,知道西跨院的消息是进了第二步,得到木牌是进了第三步。

可现在看来,这三步都是柳氏设的局,她不仅没前进,反而退了三步——暴露了自己在查线索,让柳氏知道了老夫人的动向,还拿到个可能是假的木牌。
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伴随着李清瑶尖利的叫声:“贱婢!快开门!太医院的结果出来了,药里的毒是你下的!”

李维真的心猛地一紧。柳氏果然动手了!

她迅速将木牌和银簪藏好,深吸一口气,走到门边,缓缓打开门。

门外,李清瑶带着几个家丁,手里拿着太医院的文书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:“贱婢,人赃并获,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!跟我们去见父亲!”

李维真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这笑容很淡,却带着种奇异的镇定:“姐姐别急,既然是太医院的结果,那正好,我们去松鹤院,当着老夫人的面说清楚。”

李清瑶的笑容僵了一下:“祖母病着,哪经得起你折腾!”

“病着才更该知道真相。”李维真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清晰,“不然,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,让我这‘凶手’背了黑锅?”

她知道,自己现在只能赌一把了。赌老夫人还有力气帮她,赌李镇国还没完全糊涂,赌这盘棋里,还有她不知道的变数。

她跟着李清瑶往松鹤院走,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在刀尖上行走的路。手里的银簪硌着掌心,提醒她:每一步都可能是深渊,但她必须走下去。

因为她退无可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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