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点多。
火锅店门口依旧人声鼎沸。
闻嘉溪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，一脸满足。
“不行了不行了。”
“吃得太撑了。”
林青阳笑了笑。
“那就在附近走走，消消食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
闻嘉溪很自然地伸出手，挽住了林青阳的胳膊。
两人沿着街边的人行道慢慢走着。
晚风吹散了身上的火锅味，带来一丝凉爽。
不远处的公园里传来隐约的喧闹声。
起初两人都没在意。
可那声音越来越大，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，以及粗俗的叫骂。
“操！你他妈找死！”
“砍死他！”
一辆路过的私家车猛地一个急刹车，停在路边不敢再动。
公园入口的灯光下，十几道身影正扭打在一起。
典型的古惑仔街头斗殴。
闻嘉溪停下脚步，侧头看了一眼。
她的表情很平静，没有半分害怕。
“香岛这地方，社团还真是无处不在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见怪不怪的调侃。
林青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以后会好起来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很笃定。
闻嘉溪闻言，嗤笑了一声。
她显然不信。
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绕开了公园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很快，就到了闻嘉溪住的小区楼下。
“我到了。”
闻嘉溪松开了林青阳的胳膊。
她从包里拿出钥匙，却没有立刻刷卡进门。
“要不要上来喝杯咖啡？”
她转头看着林青阳，发出了邀请。
“新买了点豆子，味道还不错。”
林青阳看了一眼手机。
时间还早。
“好。”
他点了点头。
林青阳开着车，跟着闻嘉溪的指引，进入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。
电梯平稳上行。
狭小的空间里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。
闻嘉溪的家，比林青阳想象中要大得多。
开门进去，是一个宽敞的客厅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是香岛繁华璀璨的夜景。
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简约又透着质感。
林青阳环顾了一圈。
“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亏待自己。”
闻嘉溪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，踢掉了高跟鞋，赤着脚走向厨房。
“一个人过，不对自己好点，还指望谁呢？”
她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。
“坐吧，随便坐。”
很快，空气中就飘散出浓郁的咖啡香气。
闻嘉溪端着两杯手冲咖啡走出来，递了一杯给林青阳。
“尝尝。”
林青阳接过，抿了一口。
咖啡豆的酸度和醇度平衡得很好，回味甘甜。
“确实不错。”
他由衷地夸赞。
闻嘉溪在他身边坐下，双腿盘在沙发上，姿态很是放松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从健身房的趣事，聊到工作中的案子。
沙发的空间并不算小，但他们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。
手臂偶尔会碰到一起。
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。
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，光线暧昧。
不知道是谁先停下了话语。
林青阳转过头，正好对上闻嘉溪看过来的目光。
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，显得格外明亮。
下一秒。
客厅的灯光，便与他们无关了。
……
两个小时后。
林青阳从床上坐起身，喉咙干得发紧。
他赤着上身，走到客厅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，拧开盖子就灌了大半瓶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，带走了身体里的燥热。
他回到卧室门口，靠在门框上。
闻嘉溪正侧躺在床上，用被子裹着自己。
“我也渴了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。
林青阳没说话，转身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。
他走回床边，把水杯递给她。
闻嘉溪坐起身，被子从肩头滑落，她也毫不在意。
她接过水杯，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喝完水，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。
卧室里一片安静。
“你该回家了。”
闻嘉溪忽然开口，打破了沉默。
林青阳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“你有女朋友的。”
闻嘉溪继续说道，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她抬头看着林青阳，眼神清明又理智。
“我要是让你为了我离开芽子，你肯定不愿意吧。”
这不是一个问句。
这是一个陈述句。
林青阳沉默着。
这是一种默认。
闻嘉溪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，像是在自嘲，又像是在宽慰他。
“我没怪你。”
“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。”
“办公室恋情最麻烦了，我可不想沾。”
她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林青阳，我不是那种相信爱情的女人。”
“对我来说，利益，还有生理需求，比虚无缥缈的爱情可靠得多。”
“所以，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。”
“我们各取所需，仅此而己。”
林青阳看着她。
“不恋爱、不结婚、不生孩子。”
闻嘉溪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这就是我的想法。”
“所以，别把事情想复杂了。”
林青阳安静地听完。
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他尊重她的想法。
或者说，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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