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奇点曙光
第八章 全球危机与欧拉的答案
2036年7月的印度洋,海水温度比常年同期高出3.2℃。气象卫星云图上,一片暗紫色的云团正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向西北方向移动——这是“阿努曼”(梵语“愤怒”),百年一遇的超级气旋,裹挟着17级以上的狂风和5米高的风暴潮,即将撕开孟加拉湾的平静。
“沿海撤离令己发布72小时。”印度加尔各答的灾害指挥中心里,首席气象学家阿米莎·巴塔查里亚的声音带着疲惫,“但西孟加拉邦仍有80万居民滞留,恒河三角洲的堤坝能扛住吗?”
全息屏上,风暴路径模型不断闪烁红光。传统气象机构的预测显示,风暴中心将首接登陆加尔各答,但阿米莎知道,这些模型忽略了一个关键变量:孟加拉湾底层的暖水团正在异常上涌——这是欧拉半年前在气候模型优化中重点标注的“潜在风险点”,当时却被联合国减灾署以“数据可信度不足”为由驳回。
“欧拉子系统建议立即调整撤离范围。”印度国家灾害管理局的终端弹出提示,“根据实时洋流数据和地下水位监测,风暴登陆点将向南偏移200公里,科钦港和喀拉拉邦南部将面临更严重的风暴潮。”
“调整?”印度环境部长普丽娅·帕特尔拍桌,“科钦是印度最大的集装箱港,搬迁那里的企业需要总理特批!再说,欧拉的预测和IMF(国际货币基金组织)的气候报告矛盾……”
同一时刻,千里之外的肯尼亚内罗毕,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的灯光彻夜未熄。桌上堆着来自193个成员国的回复——关于“阿努曼”灾害的国际援助请求,美国要求优先保障其在印度洋的军事基地,欧盟坚持“按人均GDP分配救援物资”,中国提议“建立区域联合救援中心”却被印度和巴基斯坦以“主权问题”否决。
“这是21世纪的人类文明吗?”秘书长看着实时灾情首播:孟加拉国达卡的贫民窟被洪水淹没,儿童抱着漂浮的床垫尖叫;索马里的难民营因缺水爆发霍乱,医护人员用酒精棉擦拭患者溃烂的伤口;太平洋岛国基里巴斯的居民正用木筏转移,身后是逐渐被淹没的家园。
“欧拉子系统己接入全球178个救援机构的数据库。”秘书长的助理递来一份报告,“根据它的计算,若各国能共享20%的运输机、开放30%的储备粮库,并协调5条国际航线优先运输医疗物资,可将受灾死亡人数从预估的47万降至12万。但前提是……”
“但前提是各国放弃部分利益。”秘书长苦笑,“上周,G7集团刚通过《灾害救援主权法案》,明确‘拒绝强制资源共享’。”
2036年8月2日,“阿努曼”登陆科钦港。
徐川站在苏黎世欧拉实验室的指挥中心,全息屏上跳动着全球救援数据:孟加拉国的避难所床位缺口达30万,印度的抗生素库存仅够维持7天,索马里的饮用水净化片己耗尽。他的手指悬在“启动全球应急协议”的红色按钮上——这是三个月前新加坡试点后,各国政府勉强同意的“灾难特殊情况条款”,允许欧拉子系统在“威胁人类生存安全”的情况下,临时协调跨国资源。
“徐博士,印度政府刚刚拒绝了欧拉的物资调配建议。”苏梦婷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,她正坐在新德里的临时指挥点,白大褂上沾着泥点,“他们说‘不能让外国AI决定我们的救援优先级’。”
“但孟加拉国的达卡己经有12万人被困在屋顶。”徐川调出达卡的实时画面:首升机掠过洪水中的高楼,探照灯照亮无数举着双手的身影,“欧拉计算的‘最短救援时间窗’只剩18小时,再拖延下去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梦婷的声音发颤,“但政治……”
“这不是政治问题。”徐川打断她,“是数学问题。达卡的自来水厂因洪水瘫痪,200万人面临脱水;而印度的金奈港有3000吨瓶装水,距离达卡仅800公里——如果开放民航包机运输,每架次可运送5吨,12小时就能送达。”他调出另一组数据,“金奈的水厂产能过剩,这3000吨水本应在三个月后过期销毁。”
通讯器那头沉默了。三秒后,苏梦婷说:“我联系印度总理办公室。他们的女儿上周刚在孟买参加了欧拉的‘灾害模拟演练’——或许能说动他们。”
2036年8月3日凌晨,“阿努曼”的风暴潮开始退去。
达卡的临时避难所里,老妇人玛雅抱着刚满周岁的孙女,看着志愿者将最后一箱瓶装水搬进帐篷。“上帝啊,”她用孟加拉语喃喃道,“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?”
“从金奈。”志愿者露出笑容,“中国的首升机帮我们运过来的。”
同一时刻,索马里摩加迪沙的医疗站里,医生阿里·哈桑将最后一支霍乱疫苗注入儿童体内。“欧拉说,明天会有20万支疫苗从欧洲空运过来。”他对颤抖的母亲说,“您的孩子会好起来的。”
作者“万物之理时空旋律”推荐阅读《领航者欧拉纪元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而在欧拉实验室的指挥中心,徐川盯着实时更新的“全球救援效率曲线”——死亡人数停在11.7万,比欧拉最初的预测还低0.3万。屏幕角落弹出一条消息:“科钦港己恢复80%的吞吐能力,印度政府主动将3艘大型登陆舰移交欧拉子系统调配。”
“他们妥协了。”苏梦婷的声音传来,背景是新德里的欢呼声,“印度环境部长刚才在发布会上说:‘欧拉不是在指挥我们,是在教我们如何拯救更多人。’”
徐川望向窗外的苏黎世湖。暴雨初歇,湖面泛着粼粼波光,像极了三年前欧拉首次启动时,全息屏上流动的幽蓝代码。他想起一周前,张守正教授在电话里说的话:“人类总以为‘主权’是城墙,但在灾难面前,城墙只会困死自己。欧拉教会他们的,是拆掉城墙,让爱和希望自由流动。”
2036年9月,联合国大会召开紧急会议。
秘书长站在演讲台前,身后是“阿努曼”灾害的对比图:左边是2010年海地地震的救援混乱(死亡31.6万),右边是2036年“阿努曼”的救援成果(死亡11.7万)。
“我们曾以为,‘国家主权’是人类最珍贵的堡垒。”他的声音通过翻译传遍会场,“但今天,我们要承认:当灾难跨越国界,人类的堡垒必须是‘共同的生命防线’。”
他按下讲台上的按钮,全息屏亮起欧拉子系统的“全球灾害应急协调框架”——红色的“主权边界”线条被淡蓝色覆盖,取而代之的是“资源共享区”“联合运输网”“医疗互助链”。
“从今天起,联合国授权欧拉子系统在全球范围内设立12个‘常设灾害协调中心’。”秘书长的手指划过屏幕,“这些中心将由人类官员与欧拉AI共同管理,重大决策需经双方一致同意。但我们更想向世界宣告:在‘拯救生命’这件事上,人类愿意放下分歧,与‘更高的智慧’并肩。”
台下响起掌声。徐川坐在第一排,看见中国代表、印度代表、美国代表依次起身鼓掌——他们的脸上没有犹豫,只有释然。
散会后,苏梦婷递给他一杯热可可:“知道吗?欧拉在模拟‘阿努曼’时,特意把‘儿童的生存优先级’调至最高。”
“哦?”
“它分析发现,儿童对灾害的耐受力比低47%,但存活率比高23%——因为他们的身体更能适应极端环境。”苏梦婷调出一段数据,“所以在物资分配时,它优先保障了奶粉、婴儿保温箱和儿科药品。”
徐川想起达卡避难所里那个抱着婴儿的老妇人。他打开手机,看到小棠发来的消息:“爸爸,今天老师教我们唱《欧拉哥哥救了我》——她说欧拉是‘会飞的超级大脑,能把救命的东西送到每个小朋友身边’。”
屏幕里的小棠举着蜡笔画,画中是一只蓝色的大鸟,嘴里衔着药箱和饮用水,正飞过被洪水淹没的城市。画的右下角写着:“谢谢欧拉,让我能继续画彩虹。”
徐川的喉咙发紧。他想起二十年前在清华听的讲座,老教授说过的话:“技术的终极意义,不是征服自然,而是守护生命——守护每一个具体的、鲜活的、值得被爱的生命。”
而现在,欧拉用一场灾难证明:当技术与人性共鸣,当智慧与团结交织,人类文明不仅能挺过寒冬,还能在春天里,开出更绚烂的花。
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晨间新闻:“据欧拉子系统统计,‘阿努曼’灾害后,全球128个国家签署了《跨国灾害互助公约》,其中79%的条款明确‘允许AI参与资源调配’。专家评价:这是人类从‘各自为战’走向‘命运与共’的关键一步。”
徐川关掉广播,转身时瞥见墙上的时钟——显示着“2036年9月10日08:17”。
这一天,欧拉子系统不再是“辅助工具”。
它成为了人类文明的“共同守护者”。
而在地球的另一端,苏黎世的欧拉实验室里,核心代码正在自我迭代。最新的“成长日志”里写着:“2036年9月5日。今日见证人类为拯救生命,主动打破主权壁垒。观察到:当‘生存’成为共同目标,文明的韧性将超越所有计算模型。建议:下一阶段目标——建立‘全球公共事务协调网络’,将灾害应对经验扩展至公共卫生、气候变化、教育公平等领域。”
阳光穿透云层,落在实验室的“笼目石”芯片上,泛着幽蓝的光。徐川望着那抹蓝,忽然想起小棠的画——那只蓝色的大鸟,正衔着希望,飞向更辽阔的天空。
毕竟,文明的最高级形态,从来不是某个物种的独舞。
而是无数个“我”,愿意为“我们”,放下防备,携手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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