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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2. 《风过糖林:新竹架下的糖纸与传承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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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林深处的风带着不同季节的甜,春天的樱花糖落了我们满身,粉簌簌的甜混着薄荷糖叶的清,像把整个春天揉进了呼吸里。小影子突然停住脚,指着前方——那里的糖树杈上挂着无数只灯笼糖,有的是橘子味的圆灯笼,有的是葡萄味的长宫灯,灯芯里燃着不会灭的跳跳糖,亮得能照见远处雪山糖峰的轮廓。

“是新的竹架!”她拽着我往前跑,灯笼糖的光在地上投出晃动的糖影,像无数只手在招手。果然,林尽头立着座新的竹架,比原来的更高更宽,竹节上缠着各色糖带,有的印着星轨,有的绣着稻穗,最顶端系着片巨大的空白糖纸,被风掀起边角,露出背面用糖浆写的字:“给所有来的人”。

红裙女人不知何时站在竹架下,手里捧着个新的罐头,罐身印着循环的糖纹,像条永远绕不完的故事线。“每个季节,都该有新的熬糖人。”她掀开罐盖,里面冒出温热的白雾,裹着所有季节的香——春的樱、夏的瓜、秋的枫、冬的雪,还有我们脚下糖屑的甜。

老人推着辆糖做的小车跟过来,车上摆着排新的糖籽,有的裹着晨露,有的沾着星光,最上面那颗闪着细碎的光,竟是用之前所有糖纸的边角料熔成的。“尝尝这个,”他抓起那颗糖籽塞进我手里,“里面有所有人的故事呢。”

糖籽在掌心慢慢融化,顺着指缝淌出金色的糖浆,落在地上立刻长出棵糖树,树干上结满了小小的糖罐,每个罐口都飘着片糖纸,印着不同的字迹:“昨日”“今朝”“明天”,还有个罐口空着,只挂着片空白糖纸,风过时轻轻撞着旁边的罐,发出叮咚的甜响。

小影子踮脚摘下那个空白糖纸,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13号杂货店 往上面哈了口气,糖纸顿时显出她的小手掌印。“这样就是我的啦。”她把糖纸塞进书包,转头看见更多人影从糖林外走进来,有的背着装糖籽的筐,有的手里攥着泛黄的旧糖纸,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和我们一样的光。

蓝鸟们在新竹架上空盘旋,把嘴里的糖纸纷纷挂上横竿,很快就挂满了半架,风一吹,像无数面小小的旗在招展。我看见其中片糖纸上印着熟悉的“我”字,旁边挨着片画着蓝鸟的幼稚涂鸦,正是小影子刚才画的那张,两张糖纸的边角悄悄粘在一起,融出颗小小的糖珠。

手里的糖笔彻底化了,糖浆顺着指尖滴在新竹架的底座上,竟长出圈藤蔓糖,顺着竹架往上爬,缠上那些新挂上的糖纸,在空白处开出小小的花糖——有雪的清冽,有沙的厚重,有我们跑过的糖林的香,还有无数陌生人带来的、尚未说出口的甜。

小影子拉着我往人群里走,周围的人都在笑着交换糖纸,把自己的故事融进别人的糖浆里。我突然明白,所谓的熬糖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,是无数双手接过那锅糖浆,添一把自己的故事,再传给下个人,像竹架上的糖带,缠缠绕绕,永远不断。

风又起了,新竹架上的糖纸发出合唱般的声响,远处的老竹架还在那里,长卷仍在延长,而我们脚下的土地,正冒出更多新芽糖,顶破糖屑,向着光生长。

“跑呀!”小影子拽着我往前,书包上的橘子糖纸在风里拍打着,像只小小的翅膀,“前面还有好多糖纸等着我们呢!”

是啊,前面还有好多故事,好多糖,好多等待发芽的土地。而这锅糖浆,会在无数人的手里,熬出越来越浓的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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