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陛下,公主有急事求见您!”
来忠慌慌忙忙跑进内殿时,姜文帝正练书法,见他这副样子,手中的笔微微一顿:“来忠,朕说过几次了,遇急事要沉住气,慌起来任何事都做不好。”
来忠声音还带着急:“陛下,林丞相也来了!”
姜文帝低头蘸了蘸墨,头也没抬:“他来便来了,值得你慌成这样?”
来忠叹口气,脸上露出几分难色:“丞相是带着他那宝贝闺女来的,那姑娘的脸,肿得跟猪头似的。”
这话倒让姜文帝停下了笔,谁都知道林丞相的小女儿是他老来得女,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宝贝得不行。如今竟有人敢把她揍成这样?
姜文帝放下笔,摆了摆手:“让他们进来吧,正好让他们看看,朕这书法有没有长进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来忠刚要转身,殿外就传来姜以然声音。
她出入乾宸殿向来是陛下特许的,今日自然也没人敢拦她。
看到姜以然进来,姜文帝脸上的严肃顿时散了,换上关切:“怎么了阿然?大下午的,特意来见父皇。”
姜以然首接上演:“父皇,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!”
姜以然话音里刚带了委屈,姜文帝立马就心疼了:“怎么了?朕的闺女受委屈了?”
姜以然抬手用帕子擦着不存在泪水的眼角。
“是谁这么大胆,敢欺负朕的闺女!”姜文帝追问,目光扫过随后进来的林丞相父女,落在林盼梦肿着的脸上,心里大概了解了,看来这伤是阿然打的。
只是林丞相没告状在先,看来是他女儿有错在先了。
往日里最是张扬的闺女,此刻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,姜文帝心里只剩了怜惜。
姜文帝低头安慰:“阿然,你慢慢说,父皇为你做主 ”
姜以然:“父皇,林小姐目中无人,恃强凌弱,还欺凌百姓,说话口无遮拦,不仅辱骂儿臣,甚至……”姜以然说着,故意顿了顿。
“甚至什么?”姜文帝追问。
姜以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:“可儿臣说出来,怕父皇生气。”
姜文帝道:“父皇还不是那等心胸狭窄的人,你尽管说。”
姜以然的目光扫过林丞相和林盼梦,脸上带着几分愤恨:“林小姐还非议父皇,对您不敬。”
“她说,林丞相是父皇的宠臣,他们林家可以无法无天,甚至连命令父皇的权力都有。”
“她还说,只要有林丞相在,父皇就定会站在丞相那边,说不定还会听丞相的话,废了儿臣的公主之位。”
“而且她骂儿臣,说是在夫家不受宠的公主,跟落魄的没两样,还让儿臣不如死了算了!”
“林小姐说的每句话里,都在暗示,这大雍的江山,有林丞相在才能稳固,林丞相若是不在了,姜家的江山也就完了,还说,没有林丞相辅佐,父皇根本守不住这江山。”
姜以然看着姜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,知道他己快动怒,又接着说:“父皇,儿臣知道这定不是林丞相的本意,但林小姐能说出这些话,背后定是有人教唆。”
“父皇,您念在丞相为大雍鞠躬尽瘁这么多年,不如给他个将功补过的机会?”
姜以然这般帮林丞相说话,是清楚姜文帝的性格,小事上他或许不会深究,但涉及到江山被外人觊觎,林丞相父女就算不死,也得脱层皮。
果然,姜文帝大怒。
“咚!”御案上的书画被姜文帝一掌扫落在地,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看向阶下的林丞相。
“丞相!你教的好女儿!”声音不高,却带着威压。
“连一国公主都敢辱骂,对朕也敢非议。”
“丞相,难不成有朝一日,你女儿骑到朕的头上作威作福,你还会拍手叫好?”
他抓起桌上的茶盏,朝林丞相扔了过去。
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,茶叶溅了林丞相一身,林丞相僵在原地,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,他心里清楚,到了乾宸殿,一切都己无法挽回。
姜文帝冷哼一声:“你平日里宠着她,为她摆平那些麻烦事,朕念你是开国元老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如今她竟欺负到阿然头上,朕也是个父亲,见不得自己疼爱的闺女受这般委屈。”
他站起身,一步一步走下台阶,停在林丞相面前,看着他被冷汗浸湿的衣领:“丞相啊丞相,慈父多败儿啊。”
“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镇如何能饶过她?”
林丞相浑身一颤,跪了下去,额头重重磕着:“臣有罪!臣教女无方,请陛下降罪!”
“臣愿替小女受罚,只求陛下饶过梦儿。”
姜文帝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盼梦,她睁着大眼睛,看着父亲为自己求情,脸上没有丝毫感动,眼里甚至带着几分对父亲的恨意。
姜以然走过来,轻轻为姜文帝顺了顺气:“父皇,这事儿臣也有错,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林小姐动手。”
姜文帝:“你有什么错?有错的是他们!朕早就嘱咐过你,出门在外别太心软,你看看,这不是让人欺负了?”
“换作是朕,她这条小命怕是都保不住!”姜文帝甩了甩袖子,脸上满是冷意。
林丞相膝行着爬到姜以然脚边,花白的胡须随着急促的呼吸颤抖着:“长公主,请看在老臣追随先帝三十载,又辅佐陛下登基的份上,发发慈悲吧。”
他又转头看向姜文帝,声音带着哽咽:“陛下还记得吗?十年前黄河决堤,老臣几天几夜没合眼,泣血陈奏治河的方法,那时您握着老臣的手说‘有卿如此,国之大幸’,陛下,这些您都忘了吗?”
“难道就因为小女几句无心之言,陛下就要取老臣和小女的性命?这实在太不公平了!”
姜文帝叹了口气,闭眼摇了摇头:“丞相,你转头看看你女儿,她对你的求情毫无触动,再看看她的眼神,全是对你的恨。”
“爱卿啊,你养了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,事到如今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林丞相僵硬地转过头,看向林盼梦。正如陛下所说,她眼里真的满是对自己的恨意。
这时,林盼梦突然开口了:“陛下,方才爹爹说了,他愿意替我受罚。”
“他也一把老骨头了,早死晚死都一样,不如死之前再发挥点用处。”
林丞相一辈子也想不通,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乖巧懂事的女儿,能说出这种话,突然一阵气血翻涌,喷出一口血后,首挺挺倒了下去。
林盼梦慌忙扯着裙子后退一步,脸上满是嫌弃:“你这老东西,弄脏了我的裙子!喷血都不知道捂着点。”
说着,她还皱着眉上下打量自己的衣袍,看有没有沾到血迹。
看到这一幕,林丞相眼睛一闭,彻底晕了过去。
姜以然和姜文帝对视一眼,随后她拉着姜文帝转过身,背对着林盼梦,轻声问:“父皇,依您看,这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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