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廊外的雨幕吞没了宫灯残光,谢玄烬五指如铁钳般扣住江疏月的咽喉,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缠上来。檐下积水倒映着他玄衣翻涌的身影,像一匹撕破夜色的孤狼,而她不过是狼爪下瑟瑟发抖的猎物。
“说!”他指尖陷进她颈侧脉搏,暴戾的吐息扫过她耳际,“江逾白盗走的半张‘雪里青’配方,藏在何处?”
江疏月窒息中瞥见他眸底血丝——那是头痛顽疾发作的前兆。祖父曾言,此症如百蚁噬脑,患者往往理智尽失。
他竟以为父亲盗了毒方? 江疏月喉间发出破碎的冷笑。父亲一生恪守医德,为解此毒反遭构陷,而真凶此刻或许正躲在深宫暗处……
求生本能让她攥住他腕骨:“陛下若杀我……此生……休想得见配方!”她赌他对毒方的执念重过杀心。
谢玄烬瞳孔骤缩。剧痛如毒藤般绞上颅脑,他闷哼一声松了力道,却将她狠狠掼在廊柱上:“找死!”
“轰隆——!”
雷光劈亮他陡然苍白的脸,冷汗沿紧绷的下颌滴落。江疏月趁机挣脱,却见他突然以拳砸向朱漆廊柱!骨节迸裂声被惊雷吞没,血痕蜿蜒如蛇,在柱上绽开刺目暗红。
“陛下不可!”温别鹤的惊呼从雨幕中传来。
但迟了。谢玄烬眼底最后一丝清明湮灭,染血的五指首扼江疏月心口——
银光破空!
江疏月旋身避开杀招,三寸金针自袖中疾射,精准刺入他颈后风池穴。针尾银丝嗡鸣震颤,谢玄烬暴起的动作骤然僵滞。
“放肆!”温别鹤冲上前欲拔针,却被她厉声喝止:“毒血己冲百会穴,此刻拔针,陛下立时癫狂而亡!”
雨声淹没了温别鹤的抽气声。谢玄烬喘息着盯住她,像濒死的兽锁定唯一生机:“继续……若朕死……你陪葬!”
紫金针接连没入天柱、青语棠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神道二穴。江疏月指尖抵住他突跳的太阳穴,感受皮下血管疯狂搏动。这般贴近才发觉,暴君玄衣下肩背紧绷如弓,冷汗早浸透重锦。
“五运针需引毒归经……”她咬唇压下惧意,“请陛下……褪衣。”
谢玄烬嗤笑,染血的手却扯开衣带。玄色外袍坠地时,江疏月倒抽冷气——他脊骨处一道旧疤贯穿肩胛,疤痕西周密布青黑毒纹!
“此乃先帝时北狄箭毒所留。”温别鹤突然递来药酒,温润嗓音似有深意,“江姑娘金针虽妙,却不及臣这‘醉骨香’镇痛……”
药酒气息刺鼻,江疏月倏然变色——醉骨香与迦南香相克,若沾染针孔,必引毒血逆流!她挥袖打翻药盏:“此香极毒,温大人想弑君吗?!”
温别鹤垂眸掩住惊愕,谢玄烬却暴怒扼住他咽喉:“拖下去……杖三十!”
最后一针落下时,谢玄烬脱力栽进她怀中。江疏月被迫承受帝王全身重量,他滚烫的呼吸贴在她颈窝,沙哑呢喃:“别动……”
夜雨不知何时停了。月光漫过窗棂,照亮满地狼藉的药盏碎片,也照亮他沉睡中微蹙的眉峰——暴戾褪去后,竟透出几分易碎的少年气。
“此毒每月望日必发。”谢玄烬睁眼时己恢复冰冷,染血的掌心却她腕上针痕,“从今往后,夜宿朕寝殿偏房,随时待命。”
他扯下腰间蟠龙玉佩掷给她:“若敢逃……江氏全族的命,抵你这双手!”
江疏月攥紧玉佩退出寝殿,却在廊角撞见受刑归来的温别鹤。他白衣渗血,却将一枚银哨塞进她掌心:“令尊临终前托我转交……吹此哨,可见雪里青真相。”
月光照亮银哨内侧刻字——“徽音”。
太后闺名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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