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的更漏声碎在紫宸殿,江疏月腕间银铃猝然裂开细纹,靛蓝毒血顺铃缝渗出,在青玉砖面凝成鹤衔断肠草图腾——正是太后临死前种下的“三日烬绝蛊”发作之兆!谢玄烬撕开她衣襟,见心口梅痕己化作墨紫色藤蔓,蟠龙毒纹随之共振龟裂,金血浸透玄袍:“寒潭玉髓藤苗呢?”
斩风跪呈半截枯藤:“苗株遇蛊血即萎……唯龙脉裂隙新生‘双生断肠草’可解,但此草需至亲血脉为引!”
殿外忽传惊雷,青铜鼎群应声倾覆。最大那尊鼎底浮出血书:“一脉双生,取草者断脉”。谢玄烬染血的指尖抚过江疏月颈侧:“朕的命脉,从来只在爱卿一念。”
龙脉裂隙深不见底,罡风如刀削过岩壁。谢玄烬玄袍下摆浸满江疏月的毒血,每步皆绽出金红莲纹。裂隙中央的双生断肠草妖异非常:左株赤若烈火,右株白如霜雪,草叶间缠绕的玉髓藤尖刺,正滴落腐蚀岩壁的毒液。
“陛下不可!”江疏月挣扎欲阻,毒纹却蔓至喉间,呛出靛蓝血沫。
谢玄烬突然引剑割裂左袖,露出心口齿痕蔓延的锁链纹:“这锁链纹名为‘烬寿’,是双生者共享命数的烙印。”他掌心金焰骤燃,竟将左臂经络映得透明——血脉中流淌的并非鲜血,而是玉髓藤汁液与涅槃火交融的光流!“今日朕以烬脉为祭,换你余生康健。”
金焰顺着左臂攀援而上,所过之处血肉化为琉璃光点,没有鲜血西溅,只有光尘漫舞。当火焰吞没整条臂膀时,他右掌如刀斩落——
不是骨肉分离的闷响,而是玉磬清鸣般的碎裂声!断落的左臂在坠地前化作琉璃树枝,枝头骤然绽放三百朵玉髓藤花。花苞坠入双生草根部,赤白草株瞬间交融,结出一枚剔透的太极果。
“原来断脉非斩血肉……”谢玄烬右袖卷住太极果,断口处缠绕新生的玉髓藤苗,“是焚烬旧脉,重塑新生。”
太极果触及江疏月唇瓣时,她心口梅痕迸射冰蓝光束。光束刺穿殿顶,在星空绘出《白鹤焚天阵》全貌——阵眼处竟矗立着谢玄烬的琉璃断臂!
“阵图需帝王肢体为钥?”江疏月呕出毒血染红果肉,果核突然裂开,露出半幅先帝血诏:“双生断肠草实为朕种,若玄烬为所爱断脉,则其姐未死!”
雷光劈亮血诏残句,琉璃断臂突然指向寒潭。潭底浮出水晶棺,棺中沉睡的女子肩头,赫然烙印着与谢玄烬同源的齿痕!
谢玄烬的右袖裹住江疏月,玄金龙袍掩住她溃散的毒纹:“这江山缺了臂膀又何妨?朕还有你作柺杖。”
玉髓藤苗自断口疯长,缠成新臂形状。藤尖忽刺入水晶棺,棺中女子骤然睁眼——她的瞳孔竟与太后临终时的赤金妖瞳一模一样!
“阿姐?”谢玄烬指尖发颤,藤蔓却将女子绞成青烟。烟雾凝成新血诏:“双生草噬亲姐二十年寿数,今移寿江氏,然得寿者需承其怨!”江疏月颈间梅痕突化枷锁纹,而寒潭三百青铜鼎同时浮现“三日烬寿”倒计时!
江疏月挣脱龙袍扑向鼎群,枷锁纹路遇鼎身刻名朝臣便灼烧皮肉。谢玄烬以右臂为引,将烬脉灌入最大那尊鼎:“朕以寿元换满朝解蛊,爱卿何苦自囚?”
鼎内江衍骨灰坛轰然炸裂,灰烬中飘出父亲绝笔:“断肠非毒,执念为鸩。欲破枷锁,当焚烬脉!”
玉髓藤苗突然缠住二人相触的指尖,谢玄烬断口与江疏月梅痕之间亮起金桥。他忽然咬破她锁骨:“这枷锁既是阿姐怨气所化,朕便与你同承!”金桥骤化火龙,将枷锁纹路焚作凤凰羽翼纹!
朝霞染红太庙时,最后一名朝臣体内蛊毒尽除。江疏月腕间银铃重凝,铃心却嵌着半枚赤金蛊卵——正是太后妖瞳所化!
“三日烬寿,原是蛊卵孵化之期。”谢玄烬扯落染血的龙袍罩住她,“朕舍了左臂,丢了半壁寿数……”
寒潭水突然沸腾,潭底浮出完整的玉髓藤王座。王座扶手刻着惊心铭文:“双生烬脉归一者,可掌九霄盟”!而王座中央凹陷的形状,正与谢玄烬的琉璃断臂严丝合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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