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娇的归属**镜湖轩门口的风有点冷。
沈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，高跟鞋踩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她没叫司机，一个人沿着马路牙子漫无目的地走。
陆沉那些话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，像复读机，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，扎得她心口疼。
“恶心……”
“脏了的东西……”
“别再来找我……”
走着走着，眼泪就糊了一脸，妆都花了。
她也顾不上，反正没人看。
也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天都黑透了，她才晃回那个冰冷的安全屋。
门一关，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。
完了。
这次是真的完了。
他不要她了。彻底不要了。
沈清歌把脸埋在膝盖里，一开始是小声啜泣，后来忍不住，放声大哭，哭得撕心裂肺，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。
她以为帮他清理了垃圾，他就会回头。
她以为她证明了自己的价值。
结果呢？
换来一句“恶心”。
哭得嗓子都哑了，眼泪也流干了。
声音渐渐小下去，只剩下肩膀一抽一抽。
空荡荡的屋子里，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。
过了好久，沈清歌慢慢抬起头。
脸上还挂着泪痕，头发也乱了，样子很狼狈。
但她的眼神……不对劲。
没有绝望，没有死心，反而亮得吓人，闪着一种诡异的光。
她突然喃喃自语，声音沙哑：“他说……我是他的东西……”
她重复着这句话，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。
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化，从悲伤，到迷茫，最后……竟然慢慢扯出一个笑容！
一个带着泪，却无比满足、甚至有点幸福的笑容。
“他说别人不能碰……”
她眼睛越来越亮，“他还在乎！他肯定还在乎！”
“他只是生气……生气我让别人碰了……”
“他在吃醋！”沈清歌猛地抓住自己的胳膊，指甲掐进肉里，“对！他一定是吃醋了！他受不了别人碰他的所有物！”
这扭曲的逻辑在她脑子里迅速成型，并且坚不可摧。
她挣扎着爬起来，踉跄走到穿衣镜前。
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，头发散乱，像个女鬼。
但沈清歌看着镜子，眼神却越来越痴迷，越来越疯狂。
“我是他的……”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，语气笃定，“从来都是他的。以前是，现在是，以后也是。”
她伸手，抚摸镜面，仿佛在抚摸陆沉的脸。
“他不要我，是因为我脏了……被江辰逸那个垃圾碰过了……”
“那我就要变得干净！”她眼神一狠，“变得只属于他一个人！从里到外，都只打上他陆沉一个人的标记！”
彻底的自我物化。
她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，而是陆沉的附属品。存在的意义，就是归属于他。
这个念头一起，沈清歌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！
刚才的崩溃和绝望一扫而空！
新的“追夫”纲领，在她病娇的大脑里清晰起来：“他嫌我脏……那我就用行动证明我的‘干净’和忠诚！”
“他不让我找他……那我就不出现在他面前。”
“但他没说不能帮他扫清其他障碍啊！”
她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，“所有对他有威胁的，所有想靠近他的狐狸精……苏念瑾？叶晚晴？不管是谁，我都要帮他清理掉！”
“让他看到，我才是最有用的！我才是唯一完全属于他、最能帮到他的人！”
“这样……这样他总有一天会明白！会重新把我收回去！”
目标从“挽回感情”变成了“证明归属价值和绝对忠诚”。
偏执的爱，进化成了更极端、更可怕的形态。
另一边，陆沉回到了他自己的安全屋。
屋子里没开灯，他走到吧台，倒了杯烈酒，仰头一口灌下去。
喉咙里火辣辣的。
他厌恶沈清歌的纠缠和不择手段。
又感觉沈清歌的操作让自己的占有欲得到满足。
但更让他烦躁的是，自己今晚居然会对她说出那种话。
“我的东西……”
这种充满占有欲的、近乎野兽划定领地的话，让他觉得自己体内还残留着那些不够冷静、不够绝对理性的劣根性。
这种本能，会坏事。
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掌控和冷静，而不是被这种低级的占有情绪左右。
他又倒了一杯酒，眉头紧锁。
这时，手机响了。
来电显示：苏念瑾。
陆沉收敛心神，接起电话，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：“苏小姐。”
电话那头，苏念瑾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，不像平时那么清冷自持：“陆先生，抱歉这么晚打扰你。”
“有事？”
“我……刚才收到一份匿名快递。”苏念瑾顿了顿，“里面是一份文件，关于……叶晚晴小姐在欧洲那件事的……一些背景分析报告。内容有点模糊，但指向性很明显。我觉得……应该让你知道。”
匿名礼物？
关于叶晚晴古堡遇袭？
陆沉眼神瞬间锐利起来。“知道了。文件内容发我摘要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陆沉看着苏念瑾发过来的简要信息。
有人坐不住了。
开始在暗地里撒网，目标不光是叶晚晴，可能还想把水搅浑，试探海市这边的深浅。
而刚刚被他用最残忍的方式“刺激”过的沈清歌，就像个拔掉了安全栓的手雷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，会炸到谁。
新的风暴，己经借着夜色，悄无声息地登陆了。
海市的平静，到此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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