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幕·秩序的褶皱
八月二十八日，容城的清晨被一种诡异的整齐感惊醒。
陈默站在市局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望着楼下的街道——原本乱停的共享单车被码成整齐的方阵，早餐摊的遮阳伞都朝着同一个角度倾斜，连路过的行人都在不自觉地调整自己的步幅，仿佛踩着某种无形的节拍器。
"陈队，又有新报案。"小吴抱着文件夹进来，脸色凝重，"城西枫林小区发生集体癔症，三十多户居民集体出现强迫性整理行为，有人因为邻居的拖鞋摆反了，竟用菜刀砍伤了对方。"
陈默的眉心拧成结。这己经是本周第三起"秩序异常"事件——上周是写字楼白领集体失眠，因为电脑桌面图标排列不整齐；前天是幼儿园孩子哭闹不止，因为玩具没有按颜色分类。所有病例都指向同一个关键词：强迫性秩序追求。
"通知楚沁和林梦过来。"陈默抓起外套，"还有，方明远教授那边，让他立刻赶来局里。"
第一节·被整理的死亡
枫林小区的单元楼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的味道。
陈默跟着民警上到十五楼，敲门声刚落，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——一个穿睡衣的女人眼睛通红，手里还攥着一把卷尺："警察同志，我家阳台的花盆偏移了三厘米，我丈夫非说那是'秩序的崩塌'，现在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，说要'重新校准世界'！"
书房门被反锁，撞开时，男人正趴在书桌上，额头抵着排列整齐的文件，手里握着一支铅笔，笔尖深深扎进掌心。他的桌上摆着一本笔记本，封皮写着《秩序手册》，每一页都用尺子画着工整的横线，记录着"每天七点零五分起床""牙膏从下往上挤""水杯必须放在桌面正中央"之类的规则。
"死者叫周明，三十七岁，程序员。"法医小杨掀开白布，"死因是失血性休克，伤口有反复切割的痕迹——他在自残时保持了绝对的精准，每道伤口都平行，间距相等。"
陈默蹲下来，注意到周明的电脑桌面：图标按功能分类，排列成严格的九宫格，连回收站的图标都摆在右下角的黄金分割点。屏幕上开着一份遗书，字体是宋体，字号12，行间距1.5倍：
"我无法忍受混乱。杯子歪了，世界就会歪；文件乱了，逻辑就会乱；连风的流向不对，都是对秩序的亵渎。今天，我要把自己变成秩序的一部分。"
林梦站在门口，脸色苍白。她的意识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——那是周明死前的思维："地板缝里的灰尘必须用牙签挑出来，不然会有细菌繁殖；空调的风速必须是二档，不然会打乱空气的流动；甚至我呼吸的频率，都要和钟表的滴答声同步......"
"她感受到了死者的强迫性思维。"楚沁走过来，摸了摸林梦的额头，"林梦的意识融合能力又增强了，但这样下去，她会和受害者的思维同化。"
陈默攥紧遗书："这不是自杀，是仪式性死亡。有人在引导他这么做。"
第二节·秩序的符号
楚沁的实验室里，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周明的脑波图。
"你看这里。"楚沁指着α波段，"强烈的同步化波动，频率是10Hz——和座星神的意识频率完全一致。"
林梦坐在旁边，闭着眼睛："我能感觉到，他的意识被一个声音控制，那个声音说'你要做秩序的守护者'，然后教他如何整理，如何校准，首到他疯掉。"
"座对应的守护神是赫尔墨斯。"方明远教授推了推眼镜，走进来，"希腊神话里，赫尔墨斯是秩序、规则和商业之神，他的象征是双蛇杖和翼鞋。黄道十二宫选座，是在利用人类对'可控性'的需求——当世界变得混乱，人们会本能地追求秩序，而黄道十二宫会把这种需求放大成宗教式的狂热。"
"就像集体催眠。"陈默说，"他们给市民植入'秩序等于安全'的认知，然后让他们为了维护秩序，做出极端行为。"
楚沁调出周明的手机通话记录："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'秩序教会'的，时间是昨晚十点。"
"秩序教会？"陈默皱起眉头。
方明远点头："一个民间组织，宣扬'绝对秩序是人类的救赎'，最近在容城发展很快，信徒都是些追求完美、有强迫倾向的人。"
第三节·教会的洗脑
深夜，容城郊区的"秩序教会"教堂里，烛光摇曳。
陈默和楚沁伪装成信徒，混进教堂。讲台上，一个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正在演讲："兄弟姐妹们，这个世界正在崩塌！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容城谜案录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混乱像癌细胞一样扩散，我们要做的，就是用秩序净化它！"
台下的信徒们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，手里拿着笔记本，认真记录："今天要把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排序""明天要把冰箱里的食物按保质期排列"。
"那个主祭司，叫陈曦。"方明远指着讲台上的男人，"之前狮子座事件的参与者，黄道十二宫的中层成员。"
楚沁拿出微型摄像机，拍摄教堂墙上的海报——海报上画着座少女手持麦穗，脚下是整齐的麦田，配文："秩序是我们的信仰，完美是我们的归宿。"
"他们在给信徒灌输'不完美就是罪恶'的理念。"林梦的意识传来，"刚才有个小孩因为打翻了水杯，被信徒指责'污染了秩序'，吓得再也不敢说话。"
陈默握紧拳头："必须端掉这个教会。"
就在这时，主祭司的目光扫过来："那位穿风衣的女士，你身上有混乱的气息。"
楚沁心里一紧，正要转身，林梦突然开口："他的意识在害怕。"
"害怕？"陈默问。
"是的。"林梦说，"他的秩序信仰是伪装的，他其实在害怕失控——害怕黄道十二宫抛弃他，害怕自己的意识被吞噬。"
主祭司突然大笑："害怕？不，我是在享受！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！"
他举起手，教堂里的烛光突然变成红色："今晚，我们要举行'秩序净化仪式'，用痛苦清除体内的混乱！"
第西节·仪式的真相
市中心广场，凌晨三点。
广场中央搭着祭坛，上面摆着座的符号——一个少女手持麦穗。信徒们赤着脚，围着祭坛转圈，嘴里念叨着："秩序、秩序、秩序......"
陈默和团队埋伏在附近的楼顶，看着下面的场景，脸色凝重。
"他们在准备自残。"楚沁指着祭坛前的箱子，"里面有手术刀和酒精棉。"
"不能让他们这么做。"林梦说，"他们的意识己经被控制，会毫无痛苦地结束自己。"
陈默拿出对讲机："楚沁，干扰祭坛的信号；林梦，用意识安抚信徒；我去阻止主祭司。"
楚沁按下按钮，祭坛上的音响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。信徒们捂住耳朵，眼神变得迷茫。
林梦闭着眼睛，意识像水一样蔓延："放下刀，你们没有错，混乱不是你们的错......"
主祭司发现异常，转身要跑。陈默冲过去，抓住他的胳膊："陈曦，你也是黄道十二宫的走狗！"
"我不是。"主祭司挣扎着，"我只是想让世界变得完美！"
"完美是毁灭的开始。"陈默把主祭司按在地上，"看看你身后的人——他们不是完美，是被你操控的傀儡！"
主祭司抬头，看着迷茫的信徒，突然哭了："我以为我做的是对的......我以为我能拯救他们......"
楚沁跑过来："信号干扰成功，仪式终止。"
林梦走过来，握住主祭司的手："你不是坏人，你只是被黄道十二宫骗了。"
第五节·秩序的余波
清晨，容城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混乱——共享单车歪歪扭扭，早餐摊的遮阳伞各朝一方，行人踩着不同的步幅。
陈默坐在警局的会议室里，看着桌上的报告："秩序教会"被捣毁，主祭司陈曦交代，黄道十二宫下一个目标是天秤座，计划在九月中旬举行"平衡审判"仪式。
方明远收拾东西："我得去写论文了——《集体强迫症与黄道十二宫的意识控制》。"
楚沁看着电脑屏幕："我升级了意识干扰装置，下次可以更精准地定位黄道十二宫的信号。"
林梦靠在陈默肩上："我感觉到了，下一个受害者会是那些追求'绝对公平'的人。"
陈默望着窗外的天空，座的星星己经隐去，天秤座的星星正在升起。
"不管他们选什么星座。"他说，"我们都会阻止。"
窗外，一只鸽子飞过，落在广场的雕像上。雕像的手里拿着天平，象征着天秤座的平衡。
而在雕像的脚下，一张黄色的纸条被风吹起，上面写着："天秤座，即将觉醒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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