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幕·失衡的天平
九月十五日，容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燥热中。
陈默站在市局指挥中心，监控屏幕上跳动的红色警报刺得他眼睛发疼——全市十七家大型超市同时爆发恶性抢购事件。画面里，顾客们像疯魔般推搡，有人为半袋打折鸡蛋挥拳，有人因排队多前进半米而撕扯头发。更骇人的是，许多人嘴里念叨着同一句话：
“这不公平！凭什么他先拿到？”
“数据出来了。”楚沁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，“所有冲突现场，受害者脑波的γ频段都在12.5Hz震荡——和方教授预测的天秤座唤醒频率完全吻合。”
林梦蜷在角落的沙发里，指尖深深掐进太阳穴。自从座事件后，她的意识融合能力就像失控的陀螺，此刻正不受控地翻涌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：
——金色天平悬浮在城市上空，每一粒尘埃都被精确称量。一个声音在云端低语：“打破平衡者，必受惩罚。”
“它在制造幻觉。”林梦突然抬头，脸色惨白，“黄道十二宫让人们误以为自己在追求公平，其实是在服从天秤座的‘绝对秩序’……”
第一节·超市里的战争
“陈队！景华超市有人持刀伤人！”小吴的紧急呼叫撕裂空气。
陈默撞开玻璃门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。
生鲜区的地面溅满番茄汁和碎肉，一名穿西装的男子正骑在老人身上，水果刀抵着对方喉咙。他双眼赤红，嘶吼着：“你插队！你凭什么先拿特价牛肉！”
“我没有！”老人咳着血沫挣扎，“是系统故障……我的号明明排在你前面！”
货架间，更多人陷入混战。一个母亲为抢奶粉罐撞翻童车，婴儿的哭声淹没在咒骂里。收银台前，顾客们自发分成“阵营”，用购物篮当武器互相投掷。
“这不是抢劫。”楚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，冷静得可怕，“他们在执行‘天秤座的审判’——用暴力矫正‘不公平’。”
陈默扑倒持刀男子，肘击卸了他的武器。那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，瞳孔里映出幻象般的金色天平：“平衡……必须平衡……”
“林梦！压制他的意识频率！”陈默按住挣扎的男子。
商场顶楼的通风管道传来细微响动。林梦跌跌撞撞冲进来，双目紧闭，额角渗血：“频率是12.5Hz……他们在首播‘审判现场’……”
她的指尖泛起幽蓝光芒，意识如丝线刺入男子太阳穴。男人浑身剧震，幻象中的天平轰然碎裂：“不……账算错了……我多拿了三克土豆……”
他蜷缩着啜泣起来。
“没用的。”一个冰冷声音从广播系统传出，“容城的不公，必须用鲜血洗刷。”
天花板突然裂开，无数发光的“砝码”从管道倾泻而下！它们悬浮在空中，组成巨大的天平投影，每一粒砝码都刻着人的名字。
“林梦！”楚沁嘶喊，“那是精神控制程序！快切断信号源！”
第二节·信号的源头
信号源定位在城西墓园。
陈默的越野车碾过碎石路，后视镜里，容城己变成巨大棋盘，行人如同被无形之手摆弄的棋子，自发组成“原告”“被告”“法官”的阵营互相攻讦。
墓园深处，废弃的守灵房内，七台老式发射器正嗡鸣着释放脑波。主控台前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正在调试参数。
“陈队，是‘秩序教会’的余孽。”楚沁踹开门，“他们替黄道十二宫执行‘平衡审判’！”
面具人猛然转身，手中脉冲枪射出蓝色光束！楚沁扑倒陈默，光束擦着耳际击碎墙壁。
“你们破坏了神圣的审判！”面具男咆哮，“容城必须重置！用鲜血重置！”
林梦的意识突然刺入主控台：“频率在升高！他在强行突破临界值！”
“临界值是什么？”陈默锁住男人手腕。
“群体意识崩溃！”楚沁调出数据，“当12.5Hz覆盖90%人口，天秤座星神将实体降临！”
面具男狞笑：“那就让旧世界在血中重生！”
他突然咬碎藏在臼齿的毒囊。楚沁扑上去抠他嘴时，瞥见墙上的投影——城市上空，金色天平正吞噬夕阳。
第三节·砝码上的名字
医院ICU，陈默盯着“林慧”这个名字发怔。
林梦昏迷前最后的话语在脑中回响：“攻击者脑波……和姐姐的意识残留频率一致……她在用姐姐的基因做钥匙……”
方明远的视频会议接入：“我查到了！黄道十二宫在利用双胞胎基因的‘量子纠缠效应’！林慧的意识虽毁，但基因序列成了控制林梦的锚点！”
电脑屏幕打开，是林慧的基因图谱。无数光点从图谱射出，连接到城市各处闪烁的“砝码”。
“他们在把活人变成‘活体砝码’。”方明远声音发颤，“每个砝码都绑定着一个人的命运，天平倾斜时……”
“被绑定者就会死亡。”陈默接上话，浑身冰冷。
窗外传来骚动。陈默拉上窗帘，只见楼下广场，上百人自发堆砌“人肉天平”——几十人站在左侧托盘，几十人站在右侧，更多的人攀爬在支架上充当“砝码”。
“平衡……必须完美……”人群齐声诵念。
一个中年男人脚下木板断裂，坠落时抓住了支架。下方人群竟同时发力将他托举回“托盘”，仿佛在进行神圣仪式。
“他们享受这种‘精确’。”楚沁的声音充满厌恶，“黄道十二宫把人性扭曲成了仪器！”
第西节·审判的倒计时
林梦的病房弥漫着消毒水与茉莉花香的诡异混合气息。
她腕脉插着抑制脑波的仪器，睫毛在月光下颤抖。陈默握着她冰凉的手，意识沉入她的梦境。
——天平悬在星河之间，十二宫神祇俯视人间。林慧的虚影跪在天平一端，鲜血从她七窍流出，凝成砝码上的名字。
“为什么选我？”林梦在梦中呐喊。
“因为你和她共享了生命。”神祇的声音带着回响，“双生，即是原罪。”
“不！”陈默在意识中嘶吼，“那是谋杀！不是审判！”
梦境骤然破碎。林梦猛然睁眼，瞳孔深处映出旋转的星图：“陈默……它在重组星图……天秤座要吸收所有失衡的灵魂……”
床头柜的平板电脑自动亮起，显示一条加密信息：
“容城将于72小时后迎来最终平衡。审判官己登船。”
落款是一枚滴血的天平徽记。
楚沁冲进来时，正看见陈默将林梦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：“告诉我怎么找到‘审判官’……哪怕下一秒粉身碎骨。”
林梦的指尖拂过他胸口的旧疤，那里曾嵌着林慧的子弹。她眼中闪过林慧特有的倔强光芒：“姐姐的基因……是钥匙也是锁……跟我来。”
第五节·双生的钥匙
基因实验室的低温舱里，林梦将血液滴入林慧的基因样本池。
蓝光爆发中，全息投影显露出惊人景象：林慧的DNA链缠绕着座星图的坐标，另一端则延伸向容城电视塔地底深处。
“那里是黄道十二宫的‘平衡中枢’。”林梦声音虚弱，“他们要在那里献祭全城，为天秤座神祇打开通道！”
“交给我。”陈默斩断投影，“你留在这。”
“不！”林梦突然抓住他手臂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，“陈默，听我说……我们共享的不仅是血液……”
她的瞳孔分裂成双色，一半是林梦的琥珀金，一半是林慧的冷冽银：
“我们共享了命运。你若赴死，我也将随姐姐而去。”
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。
监控屏上，代表城市失衡的猩红曲线己攀升至顶点。
天际线上，云层裂开蛛网般的金色纹路——天秤座星神，正在降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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